跑去打探訊息的侍不久後便回來了。
小丫頭不但機敏,府裡八卦訊息來源十分充足,結果自然沒張依依失。
「五小姐,奴婢打聽到這門親事原本是三小姐剛出世時就訂好了的,對方是唐最大世家唐家,勢力遠超咱們張家。」
原來當初三小姐的母親曾救過唐家小主一命,唐家家主這才訂下兩家親事,讓自己的嫡次子將來娶恩人的兒。
如此算來還是張家高攀了,畢竟唐家可是有元嬰坐鎮的中型家族,而張家修為最高的老祖不過金丹後期。
可偏偏十多年後,唐家次子因為意外了修鍊廢材。
張家三小姐張桐桐卻截然相反,不但有變異冰靈這樣的絕佳資質,更加為了大宗門雲仙宗最重的親傳弟子。
這般一來,張家自是不願意再將自己家族的天才嫁給一個廢,可偏偏又不想失了唐家這麼一門不錯的姻親。
所以,最後也不知到底誰提議,竟然想將代替張桐桐嫁去唐家。
被當棋子擺弄的滋味當真不好,終究還是自己勢力太差才會被隨意牲犧、捨棄。
修真世界勢力為尊,家族亦永遠隻以利益為先。親本就涼薄,更何況是這種沒有娘、爹不喜的。
張依依愈發堅定了努力修行的決心,為了活著、為了自由、為了能夠隨心所的去看一段又一段新的風景。
半個時辰後,被傳話之人帶去到祖父張清明那兒。
張清明是張家現任家主,也是張依依嫡親的祖父。
隻不過這位祖父比的父親更加不喜歡,爺孫總共也沒有見過兩回,印象唯二的兩次見麵也冷漠厭惡得毫不掩飾。
張依依估計讓代替張桐桐與唐家繼承聯姻的人就是張清明,畢竟張家老祖可沒那麼多閑工夫親自過問這種小輩的事。
果不其然,在看到後張清明的態度極其冷漠厭惡。
「哼!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不過一個練氣八層,就真當自己了天子驕子,可以肆意妄為?」
張清明的目帶著濃濃的鄙夷,彷彿眼前之人並非自己脈相連嫡親的孫,而是仇人後輩一般。
「笑話!就算將來真有大能願意收你為徒,那也是以後的事,但如今你還隻是雲仙宗一個小小外門弟子,你的親事家族還有權置!家族培養了你那麼多年,讓你嫁就得嫁,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話一出,莫說張依依,便是一旁的張康,臉瞬間都難看到了極點。
「父親!憑依依現在的潛力怎麼能這麼早隨便嫁人?要聯姻唐家,族中多的是人選,兒子跟您說了那麼多,您怎麼就不能通融一二?」
張康哪曾想到自己剛才說了那麼多,親爹非但沒聽進去一句,反而當著他的麵將自己嫡說得如此不堪。
縱然對這嫡再沒多,可畢竟也是自己的唯一的嫡,便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能這般不給他麵。
「閉!」張清明朝著次子質問:「你以為唐家是什麼人家,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他一掌拍在幾案上,連兒子一併訓斥了起來。
「這門親事原本是給誰訂的你不知道?唐家允許張家改一次人選那是因為桐桐已經貴為雲仙宗親傳弟子,其份本不是唐家一個普通嫡次子能夠高攀,便是唐家咬死不放,雲仙宗也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放棄桐桐後,咱們張家就能夠隨便拿個兒打發他們!」
一席話,倒是毫不在意地道出了替婚的真相,張清明也從來都不覺得讓張依依代替張桐桐嫁去唐家有什麼不對或者可惜之。
哪怕現在練氣層修鍊速度看上去還算可以,但越到後麵境界便越難提升,靈資質上的差異也會越發明顯。
至於大能收其為徒這種事,張清明不信,擺明是張依依不肯服從家族安排才編出來的,可笑次子竟然還信以為真。
「可那也沒必要非得是我吧?」
眼見父親被祖父一通訓斥罵得幾乎開不了口,張依依便自行接過話從容而道:「祖父敢發道誓,當真覺得我替代桐堂姐嫁唐家是對張家來說的最優選擇?能讓張家損失最小,利益最大化?」
「放肆!我是你祖父,你這個孽障怎敢如此跟我說話?」
張清明氣得鬍子都歪了。
活了快三百歲了,他還是頭一回被個晚輩當麵質問,甚至於還想讓他發道誓,真是好大的臉,豈有此理!
「孫隻是據實而言,為何不能堂堂正正說出心中所想?」
張依依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愈發平靜如水,唯獨看向張清明的目卻尖銳得直靈魂:「我輩修真之人,講究的便是固守本心,孫隻是想替自己求個答案問心無愧。而您不僅是我祖父,更是張家家主,一言一行更當以理服人,而非用長者之尊強製迫。」
「好一個固守本心,一個問心無愧,好一個以理服人,好一個強製迫!我張清明當真生了一個好孫,竟然敢當著麵教訓我這個當祖父的長輩如何做人!」
張清明一雙眼睛紅得嚇人,抬手便想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孫:「今日我先好好教教你什麼做尊卑,什麼憑實力說話!」
眼見父親竟然想對自己嫡手,張康大驚之下準備阻止,但瞬間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嫡的子實在太過剛,連嫡親的祖父都敢隨意忤逆著實狂妄過了頭。
或許今日些教訓反而是好事,總歸與唐家的婚事還得繼續,想必父親也不會真下死手。
這麼一猶豫間,張清明用了四之力的掌風已然朝著張依依揮了過去。
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哪怕隻有四之力,卻也足夠讓練氣八層的張依依當場重傷痛苦萬分。
他的確沒打算要張依依命,但卻定要狠狠教訓到令其足夠懼怕一輩子,不敢不低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