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每次都等你兩。”那廂李子豪在嚷。每次去外面他都是最活躍的一個，可能是隨了李將軍，他調皮搗蛋什麼都幹，撿彈殼、用大網捉麻雀或是跑山伏擊其他小孩。

“來了，阿玥小，走得慢。”韓胖子抹了抹汗，拉著阿玥跑。

跑到常虎家，果見門口圍著一羣小孩，中間是兩隻鵝。常虎眉飛舞，得意洋洋跟大家介紹:“這是我從老家給我帶過來的，還會守門，跟警犬一樣。”周圍小孩圍一圈，一臉豔羨，大家從小呆在軍營，雖山裡林裡各自穿梭過，但家禽卻見得。

“李小龍來啦！”有小孩見到李子豪到。此時正是李小龍功夫劇霸屏的時候，軍隊的小孩尤其熱。李小龍是李子豪的偶像，他覺得自己長大後也會有李小龍那麼高的功夫，命令大家都他李小龍。辛玥想：誰的年不中二。

“這個就是鵝？”李小龍著腦袋，“嘿，跟書裡畫的一模一樣。”說罷和大家一樣好奇的盯著這兩隻鵝，鵝也沒捆，軍區的孩子大多皮糙厚的。

“怎麼不？”李小龍疑，也不待衆人回答便一腳踢了過去，他今年已經7歲了，長得又強壯，兩隻鵝頓時驚慌了起來，著脖子人，嚇得旁邊小孩往後躲。軍營裡往往會因爲一些蒜皮的事打架，但不論怎麼打都不會破壞孩子之間的。

“這是我給我帶的鵝！誰讓你踢的？”大虎發怒了，推了李小龍一個踉蹌。他和李子豪年紀相當格相當，對都是兩個領軍人。李小龍頓沒面子，好歹自己是功夫之王，社會主義接班人，就這麼容易被推倒了。便還手了，兩人打一團。這是兩個孩子王之間的戰爭也沒人敢阻止，場面一片混，兩隻鵝也趁瞎跑、咬人。

“張叔叔，你去拉開他們。”阿玥搖了搖小張的手。

“好，你站這裡別。”小張前腳剛走，後腳兩隻大鵝便了過來，韓胖子手去趕被破了皮，哇哇大哭。周圍小孩聽著見他哭，也跟著哭了起來，一時間飛狗跳，哭聲不絕。好在有小張在，拉開那邊二人便趕走鵝，又安周圍小孩。等周圍安靜下來才鬆了口氣，抱著阿玥帶著韓李兩人回到院。

到了院，聽韓將軍吼著嗓子:“就破了點皮，哭什麼？跟個姑娘似的。”這邊李將軍問李小龍:“嘖嘖，打贏沒？”“沒。”“輸了？”“也沒，被張叔叔拉開了。”“沒用的混小子，想當年你爸在外面打架，沒打贏都不敢回來。”後面是啪的一聲，估計捱打了。辛玥聽著好笑，兩邊都是一個腔調。

“！”

“礙，我們家阿玥回來了？傷沒？”司令夫人問。

“沒，有張叔叔在呢。”辛玥仰起臉甜笑。

“那就好。以後還是就在家裡玩吧。”司令夫人抱著坐在沙發上。

“小孩子哪有呆在家裡的？”陸司令放下報紙:“年紀小，就是要多出去跟他們混混。”

“孩子家，哪有混的？文靜點纔好。”

“，我想洗澡。”阿玥聲音稚。

“哎，這就帶你去。”

“，我自己洗。”阿玥搖了搖司令夫人手臂說道。

“阿玥乖，你還小，以後自己洗。”

司令夫人給下子才發現屁上一大片淤青，頓時心疼的不得了。難怪這孩子要自己洗。一邊拿藥問疼不疼，一邊責怪不早點告訴自己。晚上睡覺還跟陸司令嘮叨:“你說這孩子上那麼大一塊傷，還瞞著我們。才三歲，誰教的？”

“孩子聰慧是好事，就怕慧極必傷。”陸司令也擔心。陸家遵循陸游家訓:“後生才銳者，最易壞。若有之，父兄當以爲憂，不可以爲喜也。切須常加簡束，令讀經學，訓以寬厚恭謹，勿令與浮薄者遊。自此十許年，志趣自。不然，其可慮之事，蓋非一端。吾此言，後生之藥石也，各須謹之，毋貽後悔。”

“後生才銳者，最易壞。這孩子要好好帶，不然怕今後出事。”司令夫人嘮叨:“得讓健康兩口子常回來看看。”

“你看你又在瞎擔心，怎麼說也是陸家人，緣關係越不過去。”陸司令拍拍夫人，熄燈就寢。在涉及軍事時，他格外有原則。

週六聚會，二叔陸健軍夫婦帶著陸林陸辛沁回了老宅。

“！”老遠就聽見陸林陸辛沁。

“哎！回來了？”司令夫人走到門外抱起陸辛沁:“喲，怎的這般輕？”

“媽這是怪我沒帶好呢？”二嬸秦素素笑道:“要不把辛沁留在老宅？”

“別，我可伺候不起這小祖宗。”司令夫人連忙拒絕:“上次來，一天兒跑沒影兒，把我擔心的喲，找了一天沒找到。晚上常虎媽給送回來，合著跑到人家窩睡著了。”

“哈哈哈……就是生得野。”秦素素哈哈大笑:“在家裡也不安生，跑上跑下的，保姆一月瘦了三斤。你說要是跟阿玥中和中和就滿了。”

“可不是，一個過於安靜一個過於活潑。”司令夫人說著，又擔心的跟秦素素嘮叨:“老大兩口子長期見不到人，這孩子早慧，我就擔心養孤僻子。”

“媽放心，阿玥懂事著呢。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疼的，大哥大嫂即便忙，每次回來不是還給阿玥帶些玩意兒麼？”秦素素安。

“這倒也是，就怕阿玥記事早，心裡有隔閡。”司令夫人鬆了口氣，又問:“健軍在外面還順利吧？別太拼了，當年老爺子說的都是氣頭上的話。有些，能鑽的還得鑽。”當年陸健軍要經商，司令不允許，陸健軍從小就是倔子，哪裡聽得了？一氣之下就跑了。陸司令說了氣話:“不要仗著老子的面在外耀武揚威，有本事白手起家，沒闖出個名堂，別回來。”後來陸健軍還真闖出個名堂，帶著秦氏提著兩大捆鈔票回了大院，氣的陸司令直哆嗦。

“省得，這麼些年哪裡還記得？”秦素素抱過辛沁放地上:“這孩子，抱著累。”

“你在看什麼？”二樓書房，陸林看著雙手撐著下的辛玥問。

“天。”辛玥答。青山碧水白雲藍天，跟江南很像。

“天有什麼好看的？”陸林擡頭看了看，仍是不解。

“天很藍，很高。”辛玥認真答，想也許在天空的某一個地方，住著曾經的親人朋友。

陸林:“……”人人都說小堂妹聰明，他怎麼覺得傻的。

“哥哥，大姐。”小辛沁慢騰騰爬上樓來。

“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快過來？”辛玥忙跳下椅子拉著過來，見只一個勁兒傻笑。

“在家就這樣，別理。”陸林隨意道。

辛玥去屜裡拿出一堆小玩意，竹雕是李將軍隨手雕刻的，李子豪不喜歡，就全給了。草編是其他軍人送的，各種各樣，形態不一。“吶，我這裡有竹雕和草編，你們玩。”

辛沁雖活潑卻好哄，一見有玩便坐在地上自顧自的玩起來，辛玥又去拿了坐墊給墊上，陪著一塊玩兒。不到半小時就聽司令夫人辛玥下樓去，說是陸健康夫婦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