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老師的面,還是一個時常把掛科掛在邊的老師,棠星好歹是把這堂課熬到了盡頭。
期間他兜裡的手機不停震著,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私人群裡在狂轟炸。
想著自己在這頭戰戰兢兢,然後群裡的其他爺們在對面的商學院裡……自在逍遙?哦,這個詞可能不太恰當,但是棠星還是到了忿忿不平。
但等下課後,他打開群消息後,發現對面的爺們比他還忿忿不平。
魏廉:【小星星這是怎麼回事?】
魏廉:【小星星人呢?】
飛:【我聽說D大經管院如果上到院長的課時,沒有人敢看手機,連睡覺都不行。】
魏廉:【那這是人待的地方嗎?我怎麼覺像監獄。】
魏廉:【不對,你先不要打岔,問不到小星星,那就問能問到的,畢二這怎麼回事啊@畢瀾言】
魏廉:【你怎麼拉了個學霸進來。】
畢瀾言一時間無法回答,因為他自己都有點懵。
他覺得棠星這個人給他的覺越發的矛盾了,無論何時臉上都一派的純真和沒心沒肺,而這兩個詞疊加在一起的效應,和愚蠢並沒有很大的區別。
尤其之前他還在酒吧打工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哪裡來的時間學習的?畢瀾言覺得他和努力這個詞看起來毫無關聯啊。
可事實又是如此,這個看起來毫無鬥志、散漫又無厘頭的棠星,居然還能在這樣的況下考上了D大??
要知道如果D大是可以花錢進去的,那麼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所在的D城商學院大概也就不會存在了。
畢瀾言打開了和棠星的私聊。
畢瀾言:【……】
畢瀾言:【你解釋一下吧,我等你下課。】
在群裡,畢瀾言隻發了一條消息:【等他下課再說吧,我也才知道。】
魏廉:【哇哦,海王翻車了。】
畢瀾言:【閉上你的。】
魏廉:【幹嘛遷怒我?】
飛:【我就溜了個神,你們怎麼就吵起來了?】
魏廉:【哦對,我現在的目標應該是小星星。】
魏廉:【他居然是個藏的學霸,這實在太過分了!】
飛:【所以孟家是怎麼回事……兩個孩子都績好。】
畢瀾言:【一會兒看他怎麼解釋吧。】
……
棠星到了濃濃的火·藥味道,邊收拾好書包順著人往外走,邊打字回復。
棠星:【我不是學霸啊,我是踩底線進的醫學院,孟家只是幫我轉了個專業。】
比起花錢要進D大來說,轉個專業顯然就變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畢瀾言:【醫學院?】
魏廉:【你是故意氣人的嗎?考進醫學院了還不算學霸?】
飛:【好厲害啊。】
棠星:【各位爺,冷靜一下先,我原來的專業是醫學法律,不是正經醫學,也不是正經法律,所以分數線不高,也可以說是D大的一個底線了。】
畢瀾言:【這還差不多。】
魏廉:【 1】
飛:【那還是很厲害啊,我們高考就是走個形式。】
魏廉:【事不足,非常有余!你怎麼回事,破壞了隊形。】
飛:【……】
最終這件事的結局就是棠星又被拽著打了好幾把遊戲,期間仍舊被追著問。
畢瀾言覺得學醫的都不是普通人,考上之後就這麼輕易轉系的人就顯得腦回路特別不正常。
“這怎麼說呢……”棠星大概可以理解畢瀾言今天的心,這就好比打遊戲一樣,一個隊伍裡四個人,你也菜我也菜,結果突然有一天菜橫掃戰場時,你也會覺得接不了。
所以棠星就努力說一些比較真誠的話:“我自己的話,當然是不會學醫的,是以前一個關系很好的朋友,他一直想學醫,我們曾經約好了一起考D大醫學院的。”
有些話會出現問題,是因為它出現了一些有問題的詞,比如“曾經”,畢瀾言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的關鍵,並且指了出來:“你別跟我說結局是你考上了然後對方落榜了?”
棠星遊戲裡的人死翹翹了,也讓他可以專心回想起一些事:“他當然不會落榜了,他績很好的,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和我說,對不起了,我不能報考醫學院了。”
這種好像你和人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的約定,忽然對方反悔了,而且對於棠星這種人來說,讓他好好學習去考醫學院本就是個不小的挑戰。
所以,被爽約的滋味兒肯定不好。
“為什麼?”畢瀾言問道。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我要是知道為什麼了,我當時可能就不會那麼難過,他什麼也沒告訴我,後來整個人都了。”棠星覺得自己對這幾個富二代真是掏心掏肺了,這可是老棠都不知道的故事。
“等等,你說了?他失蹤了?”畢瀾言現在對棠星的話下意識會刨問底。
棠星說“不是,”但說到這裡他那張厚臉皮多有些繃不住了,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網友。”
其他三人皆震驚臉。
三人在遊戲語音頻道裡沉默半晌,忽然畢瀾言鬱悶說了句:“我死了,你倆……”繼續茍。
飛:“我也陣亡了。”
魏廉:“我也是。”
棠星剛才死的時候,這局遊戲就剩下十個人了,還想說終於能躺贏一把了,“你們怎麼回事,這局形勢多好啊。”
“我們只是沒想到你還……前衛的,網友?你別告訴我是個的?你不會還芳心暗許多年了吧?”畢瀾言問道。
“男的啊,”棠星回憶起往事,心還是愉快的,“我那時候中二,因為經常搬家,所以沒什麼朋友,然後就在網上嘛,剛開始流行漂流瓶的時候,我撿到的第一個瓶子就是他的,這肯定是緣分吧,然後他的容是:祝你生日快樂,那一天剛好是我的生日,我一想,這特麼簡直是命中注定啊!”
“我們就靠著漂流瓶一來二去聊上了,後來加上了企鵝好友,不過我倆都默契沒有越網友的這條界限,直到我知道他想學醫,所以跟他做了那個約定,這都是兩年前的事了,我報志願的時候也實在沒什麼想法,就填了個試試,結果還真讓我進來了。”
魏廉哇哇大道:“我怎麼覺你在炫耀?”
棠星笑著說:“你說對了,我在炫耀我的運氣!”
畢瀾言打擊他:“出生就被抱錯了,你有什麼運氣可言?”
說到這裡,畢瀾言才想起來正事兒了:“先別追憶你的網友事了,你現在既然回到了孟家,那就該想辦法拿回自己被奪走的一切啊,不然你也太好欺負了吧?這就是你所謂的好運氣?”
棠星:“但我實在對這個家沒有覺,尤其是我爸那張臉,一看他就也不願認我啊,我幹嘛要這份氣?”
不僅畢瀾言,魏廉和飛也對他這話理解不了。
飛:“可是你不待孟家的話,不就是一個人?”
魏廉:“你怎麼那麼傻?你不喜歡他,但是還可以花他的錢這個覺不是更爽嗎?”
畢瀾言道:“魏廉,說棠星呢,你別說自己。”
魏廉:“……”
但是畢瀾言也覺得魏廉的話似乎給了他一個全新的方向,他開始從有錢好辦事這件事上來引棠星。
“其實有錢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當你生了重病,活不下去的時候,錢就變得格外的重要了。”
棠星卻不以為然:“你說的對,可是但凡要大價錢才能看好的病,就算好了也會留下點什麼後癥,我問你,如果有天你出了車禍……”
畢瀾言:“……”這覺不大好。
棠星反應過來後:“呸呸呸,如果有一天某位爺出了車禍,他家裡有錢足夠給他看病,就算看好了如果瘸了聾了甚至一直是個植人呢?”
“我最大的障礙是,假如我得了重病而後卻無法再吃我喜歡的食,去我想去看的風景,我不能自在安然的呼吸,那生命於我已經沒有了意義。”
他是個樂主義者,而這種樂更大程度上在於心態。
棠星補充道:“而且我心態超好,得稀奇古怪病的幾率肯定比你們低。”
這回魏廉和飛也覺得不太好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棠星見他們都不再說話,就關掉手機,決定洗洗睡了。
他洗完澡想起什麼,打開門看了眼孟雲舟的房間,房門閉著,裡面沒有。
睡了?但好像都還沒看他回來呢,棠星這麼想著,已經走到了孟雲舟房門口,然後輕手打開了門。
房間沒有開燈,所以棠星適應了一會兒黑暗,發現房間裡確實沒有人。
好吧,他收回之前腦海裡的那句話,他也不是天天都可以見到孟雲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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