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十六個人基本就可以排除嫌疑了,再去掉有確鑿不在場證據的三個。”簡禹拍了拍剩下人的資料,雖然還不能鎖定嫌疑人,但總算是小了范圍。
有不在場證據的恰好都不是本地生長,這麼一來,便算是排除了十九人。
兇手,就在剩下的十八人中了。
此時,正好有員來找簡禹稟告事,簡禹猶豫了一下出去了,梁蒙卻沒跟上,而是小跑兩步,來到白越面前。
“怎麼了?”白越正專心看簡禹審案,也很好奇,在兇手有所準備的況下,他要用什麼辦法將人揪出來。
“白小姐。”梁蒙賠了笑道:“求您件事兒麼?”
白越有點意外:“什麼事?”
簡禹如此冷酷無,他屬下倒是活潑的麼,不過看起來憨厚有余機智不足啊。
梁蒙不好意思道:“昨晚的事,是小的欠考慮,打草驚蛇了。兇手若是在里面,肯定有了防備,不那麼好找了。”
白越聽著言下之意,莫非是:“你讓我幫忙找兇手?”
梁蒙連連點頭。
“為什麼?”白越奇道:“你們大人不是正在查麼?”
看只是一樁殺人案,雖然人命關天,但是在大理寺應該不算什麼大案子吧,至于要請外援麼?
梁蒙低聲道:“大人前陣子的傷還沒好,是前些日子抓兇徒的時候所致。屬下實在不想他在此時多費心神。”
白越眼拙,倒是沒看出來簡禹此時是了傷的,不過多問了一句:“是抓剛才那個蜘蛛嗎?”
梁蒙頓時卡住,連連搖頭:“不是,不是。”
白越哦一聲也沒追問,而是想了想道:“都是自己人,小事罷了,這有何難。”
既然簡禹父母爺爺都覺得是簡禹的貴人,總也要做點什麼助力的事,不然若沒了他們的支持,只怕簡禹分分鐘把打包踢走。
簡禹做了上半場,來下半場也無妨。
這麼一想,白越便下了決定,勾了勾手指讓梁蒙附耳過來,低聲說了一些話。
梁蒙認真聽著,邊聽邊點頭。
很快,便有人送了筆墨進來,一人一副。
都是畫畫厲害的人,筆墨自然順暢,只是不知要寫什麼,心里忐忑。
“下面,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將答案寫在紙上就行。不許頭接耳,不許互相看,自己寫自己的。”
眾人都張又茫然。
“第一個問題,在你們當中,誰喜歡標新立異,遇到事時候會提出不同見解。寫名字,不限人數,有幾個,寫幾個。”
這是什麼問題,眾人都茫然,但見白越認真模樣,還是依言寫了。
“第二個問題,誰的算好,算賬強,對數字比較敏。”
“第三個問題,誰的不好,經常生病,比如哮,偏頭痛之類。”
“第四個問題,誰的反應比較快,手敏捷,比如你丟一個東西過去,他十有八九能接到。”
“第五個問題,誰的脾氣比較大,暴躁,容易沖發火。”
都是些人不著頭腦的問題,但是白越連著問個七八個之后,便讓梁蒙收卷。
卷子拿到手,白越一張張翻看了一下,梁蒙好奇湊過來,很快,便看出了名堂。
他指著其中一個名字。
三十七份卷子中,這個名字被提起最多,幾乎每個人都有一個答案,多的有兩個甚至三個答案,寫的是這個名字。
何洪林。
這名字也恰好不在簡禹已經排除的十九人之中。
“怎麼會這樣?”梁蒙忍不住好奇:“白姑娘,這是有什麼說法麼?”
白越笑了笑:“去他家搜搜看吧,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
兇手若真是可以用左手作畫,家中一定藏有練筆的習作,說不定,還有模仿尚未出去的夏季非的畫作,再或者,來歷不明的贓款。
夏季非是京城最有名的畫家,一副山水丹青可值千兩,有人了心思也不奇怪。
只是搜家這事,搜查一門一戶還可以,搜查三十幾家,就有點興師眾了。即便是簡禹位高權重,除非是為了什麼大案重案,要不然也是不合適的。
梁蒙這次親自去了,帶著一隊人馬很快消失在門外。
簡禹回來的時候,正看見梁蒙拳掌地去了,不由地道:“他干什麼去?”
白越道:“他去捉贓了。”
簡禹很意外:“找到兇手了?”
確實不是什麼大案子,都是書生也不是兇神惡煞的匪徒。可是從昨夜到今日,他心中一定是雪亮的,卻在人群中表現得非常鎮定沒有一點異常,就憑這,他一定是個非常冷靜的人。
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一個個嚴刑拷打,想從這樣的人口中找出兇手,其實比起對付窮兇極惡的匪徒,從某方面來說更難。
白越雖然沒說找到了,但那表確實是有些意思的。
簡禹掃一眼并無異的眾人,顯然兇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懷疑被發現了。
“是誰?”簡禹終于忍不住靠近一些:“你懷疑誰?”
白越的下點了一下,目過去一瞥,然后將一份資料放在簡禹手里。
何洪林,男,三十三歲,已婚有一子一。家住紅旗街,祖籍荊南,二十一歲進京,賣字畫為生……
簡禹左看右看,也未看出有何疑點。
“越兒。”簡禹合上卷宗看向白越,帶點警告的微笑:“雖然我知你聰慧靈巧,但這里是大理寺,法紀森嚴,即便是有我給你做靠山,你可也不能肆意而為,信口開河啊。”
你這靠山還不如沒有,白越心里翻了個白眼,回了一個微笑回去。
“莫弈,你多心了。”
白越雖然心里有一把刀,可這姑娘長得卻很甜,笑起來甚至右邊臉頰上還有一個酒窩,即便是假笑也可甜。
“我當然知道這是大理寺,不會來的。”白越道:“再說,我是不懂事的人麼,我能在你的地方,給你添麼?”
一旁的侍衛,此時目不斜視的聽著自家大人和未婚妻你儂我儂,不知他們心里此時只想一掌把對方拍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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