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溫聲恒扶額，懷疑淮念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麼奇怪的電視劇。

他把信舉高，任由小孩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卻怎麼都夠不著信封。

淮念完全被溫聲恒的高碾，不由氣惱：“哥哥，你是不是羨慕有人喜歡我？”

溫聲恒哈的一笑，挑眉：“小鬼，你很臭哦。”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藍信封，另一只手則輕輕按住淮念的小腦袋，讓跳也跳不高。

淮念長手臂，卻怎麼夠也夠不著，溫聲恒著呢。放棄了，悶悶道：“我只是想留個紀念。”

畢竟是第一次收到匿名信呢。

淮念剛才也沒仔細看清楚信里的容，就溫聲恒給沒收了。

“未必是寫給你的，也許人家只是放錯屜。”溫聲恒閑閑涼涼的打擊道。

淮念反駁：“哥哥，信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呢。”

溫聲恒：“…………”

確實。

仔細一看，淮念的名字在信里出現的頻率還高的，這封信告白的對象必然是。

上面字跡工整，一筆一劃都很用力，在信紙上落下很深的痕跡，看得出來寫這封信的人當時很張。

溫聲恒看向淮念：“真的不知道是誰寫的？”

淮念哪里知道啊。

搖頭。

溫聲恒頷首，把信折了幾下：“行，這封信你就當沒收到過。你現在要以學習為重，馬上就考試了，不許在這時候分心。”

淮念抗議無效，溫聲恒把信收進自己袋里。

又看淮念一臉不甘心，溫聲恒聲音略低，著嚴肅：“別人早我不管，但你就是不可以早。”

淮念不滿抬頭：“為什麼？”

溫聲恒：“你績這麼好，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早上，再說，你才多大？你還不懂這些事。”

淮念盯著他，眼珠子黑烏烏的，沒什麼緒：“哥哥怎麼知道我不懂呢？”

“小孩，不要那麼叛逆。”溫聲恒道，“我都沒弄懂的事，你一個小孩能懂？”

溫聲恒不信，在他眼里，淮念就是一個沒離開象牙塔的小孩。

又純又天真。

淮念原本憋著一肚子悶氣，卻聽到溫聲恒后面的話，莫名的，就不氣了，甚至還有一丁點小雀躍。

他不懂，還以為也不懂。

所以，他應該是沒有朋友……的吧？

淮念忽而笑出聲來。

溫聲恒：“？”

這小孩緒變化這麼大的嗎？

“哥哥，我們回家吧。”淮念心不錯道。

“……”溫聲恒仔細看，白又乖巧的，好像是想通了什麼。他搖搖頭，拿起叮叮當當的書包，問：“有沒有帶雨傘？”

“有。”淮念把掛在課桌側邊的雨傘拿上。

然后和溫聲恒一起離開。

外面依然暴雨雷電，臺風提前著陸了，狂風吹得嘩啦啦作響，路旁的樹木瘋狂搖曳，有種隨時都要連拔起的覺。

溫聲恒沒有騎車過來，這種天氣騎車不安全。

加上路面有浸水的況，開車也走不。

溫聲恒撐著雨傘走在淮念前面，狂風在緩沖下，到達淮念邊就減了一些。淮念跟在他后，雨傘頂部搖搖晃晃的。

突然，雨傘從里往外翻了個底。

淮念‘啊’的驚一聲，大雨滴滴噠噠的落在頭上、臉上。

溫聲恒見狀，將淮念拉到自己邊，雨傘往傾斜。

“我的傘壞了。”淮念看著報廢的黃小柯基傘，有些心疼。

溫聲恒蹙起俊眉，看了眼四周圍，這學校附近就有三家小賣部，其中兩家都因臺風關門了，只剩一家還在堅強營業。

溫聲恒舉著傘將淮念帶到小賣部里。

小賣部地方很小，必須要把傘收起來。收傘時，淮念看到溫聲恒肩膀上打了一大片。

他走到收銀臺問：“老板，有沒有雨？”

老板探頭看他一眼，哎呦，這都快有一米九了，他做學生生意的，哪里有合適他的雨？

老板：“小伙子，我這里沒有你合適穿的。”

“不是我穿的，是小姑娘穿的。”溫聲恒指著淮念說。

老板這才瞧見溫聲恒后還藏著一個小姑娘呢，穿著榆林中學的校服，小小的，可能是初一新生。

“那有那有，多著呢。”老板放下報紙，從架子上拿了幾款時下學生流行的雨。

溫聲恒直接拿起其中一款柯基圖案的黃雨：“就這個吧。”

他給了錢，讓淮念穿上。

這種天氣穿雨比打傘要好。

淮念乖乖穿上雨，這雨設計別有心思，背后有一個心形的柯基屁，還有小小短短的一個尾揪揪，很可。

淮念用手薅了兩下那小揪揪。

最喜歡柯基屁了！

溫聲恒悶笑了一聲。

淮念被抓包小作，有點不好意思。

仰頭問溫聲恒：“哥哥也喜歡柯基嗎？”

“嗯，最近是有點迷上。”溫聲恒嗓音喑啞含笑，盯著這的柯基屁道：“大概是一種神污染吧。”

什麼是神污染？

淮念裝懂點頭。

淮念穿上雨后，就像一只短的小柯基，溫聲恒忍了忍笑，問老板：“有雨靴嗎？”

老板說有。

溫聲恒轉頭問淮念：“小孩，你穿幾碼鞋？”

淮念：“35。”

溫聲恒詫異：“這麼小？”

淮念扯了扯雨扣子，很有自知之明：“我長得不高嘛。”

“別灰心，會長高的。”溫聲恒了小孩的頭，安。

他問老板要了一雙35碼的黃雨靴，剛好和雨配套。

“把鞋子下來換上。”溫聲恒把雨靴遞給了淮念。

“哦。”淮念乖乖掉小白鞋，小巧的腳丫裹在棉里，笨拙的換上小雨靴，整一個小黃人似的。

可可的朝溫聲恒指了指：“哥哥，鞋怎麼辦？”

“放在袋子里。”溫聲恒拿了一個封防水的袋子過來，彎把淮念的小白鞋拎起，打包進袋子里。

然后，對淮念抬了抬下頜：“走了。”

他在小賣部門口前打開黑的雨傘，另一只手則牽起淮念細細的皓腕。

淮念整個人一僵，愣愣的看向溫聲恒。

他第一次牽的手呢！

盡管不是十指扣，但和他有接，也讓淮念張得不行了。

“小鬼，你該不會是害了吧？”溫聲恒覺到淮念的僵，不好笑的看。

淮念垂下頭，小柯基的兜帽遮住大半張臉，只看得到致的小下。

淮念嘀咕著否認：“才沒有……”

又怕溫聲恒不信，極力強調：“我是擔心哥哥力氣太大，會把我的手折斷！”

溫聲恒：“？”

淮念煞有其事道：“我看過你打架可兇了。我擔心也很正常啊。”

溫聲恒：“…………”

他嗤笑一聲，有些牙：“我又不是暴力狂，哪有這麼夸張？小鬼，你的擔心很多余哦。”

淮念仍是低頭，盯著嶄新的雨靴說：“哥哥，我們快走吧，再晚一點我就趕不上看小丸子了。”

“行。”溫聲恒撐著雨傘，牽著淮念的手腕走出小賣部。

外面暴風雨愈發狂烈，吹得服和頭發飛，雨傘只起了很小的作用。馬路上浸水嚴重，堵車堵一排，警正在冒雨疏通，現場一片混。

淮念量輕盈，要不是溫聲恒牽住的手，可能就要當場表演一個撲街，到時候還得溫聲恒去水里撈呢。

牽著，倒是省心很多。

淮念雙腳一深一淺的走在浸水的街上，目落在溫聲恒牽的手上。

他的手很大，五指收攏，輕易就把的手腕包裹在掌心里。

他的掌心潤而溫暖。

淮念微微恍惚，腳底不知道絆倒什麼了，整個人往前摔去，還好溫聲恒一直牽著，及時把扶穩，才免于摔倒。

也因為這一摔，淮念和溫聲恒的手直接變手指纏，牽到了一起。

淮念腦袋一片空白，這個瞬間，仿佛時間靜止，狂囂的暴雨被隔絕在外，淮念只聽到溫聲恒說：“要不是雨太大，干脆背你算了，省得還要擔心你哪里磕著著。”

然后，又提醒：“好好看路。”

“嗯。”淮念機械般點頭。

之后，溫聲恒還是如故牽著淮念的手，直到回到小區樓下才松開。

他渾都了，雨傘本不頂用，相比起來，淮念只是雨上噠噠的，其它都好。

溫聲恒收起雨傘，單手撥開額前的頭發，出飽滿的額頭，和英眉。

淮念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

電梯很快就到了。兩人回去后，溫聲恒渾，先去換服。宋茹給他們煮了姜茶，招呼淮念過來喝。

淮念疊好雨，慢吞吞的走過去。

宋茹突然哎呀了一聲：“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發燒了嗎？”

說著，還手了淮念的額頭，沒發燒啊。宋茹說：“快把姜茶喝了，祛寒。”

淮念很聽話，抱著碗咕嚕嚕的把姜茶喝完，然后拿起另一碗說：“我給哥哥送去。”

宋茹笑：“去吧。”

淮念捧著姜茶，敲了敲門，聽不見聲音，直接打開門——

只見溫聲恒上赤著，壯結實，卻很白，線條優雅。他正一邊拿巾頭發，一邊看手機。

接著，他抬眸，和站在門口的淮念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