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安靜而尷尬。

沒人說話。

連大嗓子的師傅也變得穩重起來。

淮念坐在溫聲恒邊,能到來自他上的無形氣。

著小手指，輕輕了溫聲恒的手背，道：“哥哥,你和我說說話吧。”

溫聲恒斜了一眼,聲音淡淡：“我們不是有代嗎？不說。”

淮念：“……”

小氣鬼！

不說就不說！

竟然因為這個生氣,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他們就是有代啊，話題也聊不到一塊去,他還總把當小孩，偶爾想起來就逗一下,但更多時候他都是在忙。除非要照顧,他才會出現。

總是這樣完就走,他還對自己的‘渣男’行為毫不察覺。

太過分了！

淮念氣鼓鼓的嘟著小,也不要和溫聲恒說話了。

前面有些堵車，車速速似的緩慢前進，加上車恰好的空調,竟有了催眠的效果。

淮念抬著手眼睛,越發迷糊起來，兩只眼皮都在打架。

靠在位置上微微打盹。

不多時,堵車被疏通，師傅神一振,顯然也很不喜歡堵塞的現象。他加大油門，車速飛快了起來。

然后,溫聲恒肩膀一沉,淮念睡得歪倒子，頭輕輕靠著溫聲恒的肩膀。

睡得不太安穩,眼睛還給睜了一下,又抵不住困意給緩緩闔上,小扇般的羽睫襯得小臉瑩白似玉。

乖呼呼的。

溫聲恒挑眉，繼而失笑，還想晾晾呢，這小孩就給上來了。

能怎麼辦？

總不能直接拍醒。

溫聲恒稍稍了，想把淮念給扶正，然而他手臂剛一，淮念就跟無尾熊似的抱住他的手，臉蛋還在他上面蹭了蹭，把他的手當了抱枕。

溫聲恒：“……”

他想回手，淮念卻抱得。

他一，淮念就給皺起黛眉。

溫聲恒嘆息，算了。

到地方后，溫聲恒用手機付了車費。

師傅看他另只手作克制，淮念甚至沒醒來。師傅說：“小伙子，你很疼你妹妹啊。”

“是呢。”溫聲恒眸低垂，嗓音輕緩：“我們全家都疼。”

此話倒是不假。

比起親兒子溫聲恒，宋茹和溫時鳴那是相當疼淮念。

溫聲恒覺得好的，他不常在家，有淮念陪著他們也不錯。

他輕輕拍拍淮念的臉頰：“小孩，醒了。”

淮念嘟噥一聲，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男人和遐想的夢境似重疊在一起，他低下頭看，眉眼清雋，眸子含脈脈。

就像他在夢里喊昭昭，指尖炙熱的過臉頰，緩緩低下頭……

“……哥哥？”淮念夢囈般，聲音沙沙的。

溫聲恒眉一挑：“小孩，你怎麼回事啊，睡個覺還流口水？”

淮念目呆滯，隨即瞪圓了眼睛。

這不是夢！！！

啊啊啊啊！！！

在他面前發什麼！！！

淮念迅速坐直子，一邊一邊反駁：“胡說，我才沒有流口水。”

但！

手指到邊的，還真流口水了！

淮念崩潰，臉上強裝的鎮定像碎片般瓦解！

默默跟著溫聲恒下車，一臉心如死灰般。

溫聲恒看小孩大打擊的模樣，忍著笑逗：“你做什麼夢了？”

淮念看了看他，垂下小腦袋。

就是……跟春字沾點兒邊的夢。

“我就是夢到了……”淮念盯著自己的小白鞋，言又止。

溫聲恒：“嗯？”

“我夢到大豬蹄子了。”淮念面無表道。

大直男·溫聲恒：“？”

“怎麼聽著你像罵人呢？”他問。

“沒有，不是，你理解有問題。”淮念三連堅定否認。只想趕把春夢的事翻頁，只要溫聲恒不再問，“哥哥，我們快點走吧。”

……

溫聲恒把淮念帶回到茶店時，徐聞等人才終于放下心。

到底是好兄弟的妹妹，加上這些天他們和淮念相也是真真切切的出了。

妹妹是真的乖，也不鬧騰人，下課后就在店里安安靜靜的做作業。店里忙的時候，還會洗手，戴上口罩手套，默默幫忙。

又乖又可的妹妹，誰不疼？

徐聞半蹲下來問淮念：“妹妹，你這是去哪了？”

“我……”淮念不想提淮元良，借口道：“我突然想自己逛一下。”

“下次別這樣了。”徐聞清清嗓子，特嚴肅的教育淮念，“你知道我們哥幾個有多擔心嗎？我們都已經考慮要不要報警了。小孩太叛逆的話，是要教訓的，你說是吧聲恒？”

溫聲恒神自若：“沒有的事。”

徐聞：“？”

兄弟，中午時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你不是說等找到淮念后，就要揍一頓，勢要把小朋友給教育好嗎？

怎麼說變就變了？

徐聞看著溫聲恒對淮念說：“別聽他啰嗦。”

然后，給淮念遞了一杯茶。

徐聞：“……”

怎麼搞得他像壞人似的？

徐聞抓抓頭，搞不懂溫聲恒和淮念發生了什麼。他勾著溫聲恒的肩，說：“走，一起去吃飯。為了等你們回來，我午飯都還沒吃呢。”

“我們吃過了。”溫聲恒俊容張揚，炫耀道：“我妹請的客。”

徐聞發出一聲無聲的‘艸’，很羨慕：“妹妹，你要不要也請一下哥哥？”

“什麼什麼，誰要請客？”這時，夏言也過來湊熱鬧，“淮念嗎？”

淮念著口袋看他們，就只剩下一百塊了，要請他們吃的話……呃，一人一個漢堡勉勉強強吧。但他們肯定吃不飽。

溫聲恒首先趕人：“要點臉，小孩的零花錢你們也盯上了？”

徐聞和夏言等人散去。

溫聲恒給他們點了套餐外賣，又問淮念：“小孩，你吃不吃？”

淮念搖頭，還飽著呢。

溫聲恒還是給點了一份炒酸。

淮念在休息室寫暑假作業時，溫聲恒把送來的炒酸放到桌上，然后坐到一旁休息的椅子上，一邊癱著一邊看手機。

淮念吃著炒酸，分心看向他，忍不住和他說話：“哥哥，我跟你說，我最近在興趣班上學會了素描，我覺得自己很有畫畫天賦，只差一點實踐的火候。”

說著，淮念目閃爍起來：“哥哥，我可以畫你嗎？”

“嗯……”溫聲恒剛要答應，又捕捉到‘實踐’兩個字用得很微妙。他看向淮念，問：“你之前畫過什麼？”

“狗。”淮念無辜回答。

溫聲恒：“……”

見他不說話，淮念覺得他這是在質疑自己的才華，于是著重強調：“我畫過兩條狗了！”

整整兩條呢。

真棒呢。

溫聲恒扯了扯角。

那他很有榮幸為第三條‘狗’？

“哥哥，你讓不讓畫嘛？”淮念看他沉默不語，覺得他要拒絕，不由負氣道：“你不讓就算了，我去找徐聞哥哥！”

溫聲恒‘嘖’的一聲，懶懶瞥向：“小鬼，你急什麼？”

淮念心虛低頭。

“行，你要畫就畫。”溫聲恒隨喜歡。

“真的？”淮念心中一喜，抬頭對他保證：“你放心哥哥，我會把你畫得很好看的。”

溫聲恒笑瞇瞇的糾正：“我本來就長得好看，你把我畫得好看是應該的。”

淮念：“……”

行。

好看的自狂最了不起了。

“嗯，嗯啊。”淮念抓著紙筆，敷衍應聲。

一下午的時間，淮念都泡在休息室里在畫溫聲恒的側臉。

他偶爾出去忙時，并不影響淮念的畫畫進度。

的腦海里，已經牢牢記住他的側臉，以及每一個細節。

只是有了這個借口，的目可以更明正大的追逐他。

淮念在男人眼尾底下點綴上最有辨識度的一滴人痣，瓣微微翹起。

溫聲恒忙完進來問：“畫好了嗎？我看看。”

“沒畫好。”淮念趕護住畫畫本，生怕溫聲恒搶了似的，“我打算回家后再細加工一下。在此之前，你都不能看，不然會影響我的創作。”

“這麼嚴肅？”溫聲恒有些好笑。

“當然，我說過要把你畫好看的，肯定要做到。”淮念小臉蛋認真至極。

溫聲恒斂起笑意，手輕淮念的腦袋，嗓音低低：“好，我等著你。”

……

幾天后，宋茹和溫時鳴旅行回來，兩人帶了大箱小箱的特產和禮回家，晚上還有空運上門的快遞，把客廳都給滿了。

淮念幫忙收拾。

溫聲恒問：“這是什麼？”

他拿起一條有泰國特的頭巾。

他敢百分百保證，他母親·宋茹士，絕對不會穿出門。

“漂亮的東西，反正就是購的樂趣。”宋茹指著兒子干活，“你別站著，快點過來幫忙。”

溫聲恒無奈，只好加他們一起拆箱。

“這又是什麼？”他問。

層層疊疊的防中，里面躺著一只胖肚子的古典花瓶。

溫時鳴投來一眼，極其敷衍道：“哦，我們給你買的禮。”

從不養花的溫聲恒沉默了兩秒，說：“我用不到。”

溫時鳴說：“你用不到沒事，你媽媽用。”

溫聲恒：“……”

所以，這到底是給誰的禮？

對比溫聲恒，淮念才像這個家里的小寵兒，宋茹給買了許多禮，什麼頭飾啊發帶啊子鞋子，應有盡有，全是小姑娘喜歡的漂亮小玩意。

這就是孩子和男孩子的區別。

宋茹可以盡給淮念打扮，但溫聲恒呢？

打量起自家兒子，宋茹心里咯噔一下，他是不是又長高了？？

宋茹憂心忡忡道：“兒子，你不能再長高了，再高的話你很難找到朋友。”

溫聲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