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當然不可能在兩個大男人面前跳丟人的芭蕾, 怎麼能想到和三賴打炮還能被正主聽見,要是早知道靳朝一直在樓上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但事已經發生了,只能秒慫地紅著臉往三賴待的那個角落湊, 三賴倒是一副看惹不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顯然姜暮的這小模樣為他周日的早晨帶來了無限樂趣。
要說起來, 靳朝還真看過姜暮跳芭蕾,還在上兒園中班時,姜迎寒給報了個舞蹈班,他跟著靳強去接過,穿著的小子和白跟一群小朋友在一起,綁著個沖天辮神還特認真, 那時的嘟嘟胖胖的,雙裹在白里可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簡直就是小小天鵝。
靳朝到現在還能記得跟著音樂跑來跑去搖頭晃腦的樣子,以至于他此時的眼神里也帶著些笑意, 姜暮被他看得極其不自然,不過靳朝并沒有久留就去車行開門了。
小和鐵公倒是對姜暮依舊,開開玩笑,打打趣, 中午還幫也點了一份飯, 姜暮去車行吃飯的時候, 靳朝倒也沒說什麼, 就是吃過后對說了句:“吃完早點回去。”
姜暮也很傲地回了句:“長我上。”
靳朝瞧了瞧, 抿斂眸干活去了。
下午的時候姜暮搜了家茶店,問了圈大家喝什麼就出門買茶了。
來到銅崗后的確降低了點外賣的頻率, 由于平時沒有任何業余活,所以學習之余唯一放松消遣的就是出來買東西。
這就跟做任務一樣, 確定目的地,然后欣賞沿途陌生的街景,大概是平時太無聊了,有時候兩只狗吵架,都會停下來看上一會,如果偶爾見什麼稀奇的建筑、沒看過的小攤子,更會駐足圍觀一下。
這樣的探索的確給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帶來了一的新鮮,以至于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回來。
靳朝將補好漆的車子倒了出去,打開車門下來問了小一句:“暮暮去哪了?”
小告訴他:“買茶去了。”
“買這麼久?”
小這才拿出手機看了眼詫異道:“是哦。”
姜暮的確是買茶去了,只不回來的路上遇見幾個大爺在下象棋,也就頭看上了一眼,正好上一個大爺要去廁所,問周圍有誰幫他下一盤,姜暮看大爺鬧肚子急的,于是自告勇接下了這活。
對面那大爺見是個小姑娘,還問了一句:“你會嗎?”
姜暮上到象棋、圍棋、軍旗、下到五子棋、雙蜂棋、飛行棋還都在行,這大概源于小時候深靳朝影響,他兒時最大的好除了去模型店跟人比賽玩賽車,就是看書下棋了,但下棋他一個人也下不了,所以只有拖著一丁點大的姜暮陪他下,不懂靳朝就一遍遍地教,可是小孩子哪能坐得住,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往往就是下到一半姜暮就趴在棋盤上睡著了,口水流得小胳膊上全是。
但意外的是,兒園大班那年,園舉辦小小圍棋家競賽,姜暮居然還得了個第一名,那之后對下棋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所以當靳朝找到的時候,正坐在路邊上盤著,跟一個穿著棉襖的大爺面對著面,一只手還托著腮老氣橫秋的模樣。
姜暮總覺街對面有人在盯看,不經意抬頭瞟了一眼,看見的就是靠在石橋邊手上夾著煙的靳朝,也不知道他已經站在那多久了,嚇得姜暮立馬丟了棋拎起茶就說道:“不下了,我要回去了。”
老大爺還沒盡興,連聲挽留:“著急什麼,再來一局。”
姜暮尷尬地笑了笑應付道:”再約再約。”
然后一口氣跑到了馬路對面,靳朝直接滅了煙轉往回走,姜暮亦步亦趨地追了上去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
“你不會擔心我走丟了吧?”
“不會。”
”我要走丟了你著急嗎?”
沉默。
姜暮看著他越來越快的步伐,小聲嘀咕道:“心。”
靳朝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鋒利地眼神掃了過來:“我現在脾氣好多了,要不然你已經在河里了。”
姜暮見他又板起了臉,也不怕他,上去就攥著他的袖子晃了晃,還勾著頭對著他笑,被凍得通紅的小鼻尖讓整張臉看上去都歡騰不,靳朝撇開眼回了手。
靳朝回到車行就給客戶送車去了,鐵公跑去買配件,姜暮回到休息室看書,大約四點多的時候,本來在維修間忙碌的小突然就大罵道:“你們趕滾。”
姜暮猛然抬頭站起走了出去,剛踏維修間刺鼻的油漆味就撲面而來,待走到門口赫然發現車行門前被人潑了大片紅油漆,難聞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鮮紅的油漆像一樣讓本來干凈的門口變得慘不忍睹。
小一個人站在維修間外狠狠瞪著路邊,姜暮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街邊上站了兩個年輕男人,出一副得了逞不懷好意的笑。
姜暮的火氣瞬間躥了上來,三賴也推門出來,罵道:“青天白日,人事不干盡干鬼事,馬勒戈壁的。”
姜暮問了聲:“也是萬記的人嗎?”
小氣憤道:“除了他們還有誰。”
距離上次這些人來找事才過去一個多月,這次來沒有打砸,上來就潑了桶油漆,果真如三賴所說,雖然不至于燒殺搶掠,但做這些事就夠惡心人的了。
閃電還在車行門口不停徘徊對著那兩個人狂著,狗爪子沾上了紅油漆踩得到都是。
姜暮蹲下對它喊了聲:“閃電。”
閃電聽見姜暮的聲音,調轉回來,姜暮跟它低語了幾句,一拍它的狗屁,閃電突然撒著步子就朝兩人跑去,那兩人見勢不對還沒來得及逃上車,閃電已經撲到他們上,狗爪子上的紅油漆沾得兩人滿都是,最后兩人罵罵咧咧逃竄似的跑上車揚長而去。
閃電對著車尾吠兩聲跑了回來,姜暮拍了拍它的腦袋,幫它著爪子,小也趕找來東西清理門口,三賴擔心閃電了油漆中毒,拿了寵沐浴出來幫忙,把沾上油漆洗不掉的修剪掉。
等靳朝和鐵公回來的時候,小已經將門口沖洗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瘆人,但是紅油漆依然沒法完全清洗掉。
小氣憤地說著剛才發生的事,靳朝面很沉,但相對于小的義憤填膺,他除了眼里的狠意,看不出其他緒,只是拍了拍小的肩對他說:“再忍忍。”
后來小說起閃電今天立得功勞倒是出一種揚眉吐氣的暢快,還問姜暮:“你怎麼讓它撲上去的?”
姜暮抱著閃電的大腦袋,順著它的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條,小立即笑了起來:“還是你有辦法。”
靳朝回過視線盯著若有所思,姜暮抬起頭迎上他的目,他又立即撇開進了維修間。
其實姜暮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記那邊的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隔三差五過來找事,影響生意,而且據這段時間了解,萬記在銅崗有好幾家規模化的門店,算是有一定的勢力,如果他們真想搞垮靳朝,這麼耗下去就能把飛馳耗死。
靳朝和那邊的矛盾一天不解決,這種惡心人的事還會頻頻發生,擺明了不想讓靳朝好過的架勢,下一次還不知道要干出什麼事來。
這件事一直縈繞在姜暮心頭,有次跟三賴聊起,三賴還教育了一頓,說這事不是該心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基本上都是這種狀態,雖然姜暮不像之前會把作業材料一堆東西都帶過來,一待就待一整天,但有空依然會過來待一小會兒。
小、鐵公、甚至三賴對都熱,只有靳朝依然冷淡,甚至比起剛來銅崗那段日子還要冷淡。
如果剛重逢時的靳朝只是給姜暮覺陌生和疏離,而現在的靳朝給覺像嚴合的冰塊,沒有任何可以突破的隙。
有時候站在維修間跟小聊天,還會被靳朝嫌棄,莫名就丟來個眼神冷著聲對說:“你是不是沒事干了?沒事干了出去跑一圈,別在這礙事。”
然后姜暮就真的走了,約老頭兒們下棋去了,下了再回來吃飯。
比起和同齡人社,下棋的好是不用廢話寒暄尷尬社恐,坐下來就下,下完就走,有時候旁邊有老頭多還會被和一起下棋的老頭罵。
但對于這迷之好就連三賴這種思維新奇的人都看不懂,還問靳朝:“你這小妹兒是不是提前步老齡化了?是怎麼能單槍匹馬打西洼凹退休老干部那個神組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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