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軍北城副指揮使獨孤殘雪正率一隊城衛軍在街市巡邏,聽聞有人衝擊城北府衙,毆打差,立時率人把府衙團團包圍住。
他率人衝進去,公堂,包括府衙大人在的所有人皆跪伏地上,神惶恐,十幾個黑人拱衛一個傲然站立的年青公子。
獨孤殘雪先是一怔,待看清了葉天的容貌,不嚇了一大跳,連忙跪下行禮,「臣獨孤殘雪叩見皇上。」
衝進來的一隊城衛軍也連忙跪下,「叩見皇上。」
當葉天亮出份時,府衙大人當場嚇得一口氣不上來,咕咚一聲,暈倒在地上,王三公子亦是嚇得魂飛魄散,兩眼翻白,渾哆嗦,癱倒在地上。
衝撞聖駕,還指使家奴毆打皇上,公堂之上還囂唆使府衙大人要打皇上的板子,這罪名大得足以抄家滅門,誅九族。
「你,把這些人統統打天牢!」葉天指著獨孤殘雪,再轉指著跪伏地上的老捕頭,「你,以後這府衙歸你管了,如果不能秉公辦事,朕抄你全家,誅你九族!」
老捕頭激得回答道:「謝……皇上……小人必不負聖恩……」
他只是一名老忠於職守,對現實又頗為無奈的捕頭,沒想到今兒會到這樣的怪事兒,皇上竟然微服私訪,還鬧出這麼大的靜來。
若大一個皇城裏,高品秩的大多如過江之鯽,府衙,類似於地方縣令,主管東西南北四城的治安,是皇城裏最低級的芝麻綠豆兒,但對老捕頭來說,那可是連升級,而且是皇上欽點,這份殊榮當令人刮目相看。
王三公子與原府衙大人就慘了,天牢是關押重犯或死囚的地方,皇上下令他們關押天牢,下場不是明擺嗎?
羽林衛指揮使龍騎將軍王桐正在府里飲酒,摟著新納的小妾快活,突聞此事,頓時嚇得面無人,連滾帶爬的跑進宮裏請罪。
他長跪宮殿外足足好幾個時辰,皇上卻沒有召見,如果皇上把他罵狗噴頭,踹他幾腳,他幾鞭,他反倒高興,皇上越不召見,他心裏越發的恐懼。
看到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侍監首席大總管蘇子倫經過,王桐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扯住蘇子倫,象死了爹娘一般號淘大哭,「蘇總管,救我。」
「唉……」蘇子倫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王將軍,不是本總管不想幫你,這事很難辦啊,皇上很生氣,量都摔壞了好幾個……」
「蘇總管,求您了,我王家幾十口就全指您了,事後王某必定重謝。」王桐拚命的哀求,抓著蘇子倫不放,就好象漂浮在大海里,手裏抓著一救命的稻草一般。
閣首輔張閣老不在,蘇子倫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更沒人能救得了他一家子人了。
蘇子倫低頭沉思了一會,低聲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但不知……」
「蘇總管,有什麼好辦法,您儘管說,只要能躲過這場危機,桐必重謝。」王桐跪在地上,的抓著蘇子倫的袍不放,眼淚鼻涕都得稀哩嘩啦的流出來。t.
蘇子淡然道:「王將軍想要保全,唯有主請辭,告老還鄉,必能周全,至於令郎,畢竟是年氣盛,等皇上氣消了再說,嗯,皇上正為賑災與邊關的事頭痛,最好能捐些銀子,沒準皇上一高興,啥事都沒有了。」
「真……真的?」王桐激得語無倫次,命都沒了,還當屁羽林衛指揮使,能保全一家數十口人就不錯了,都是不的兒子給害的,唉……
這種時候,他哪還有時間責怪兒子,「蘇總管,您看要捐多?」
「當然是越多越好。」蘇子倫的老臉上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王桐這一次真是給嚇得暈了頭,皇上啊,奴婢為您搬開了一個絆腳石了,奴婢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啊。
王桐激得對蘇子倫連連拜謝,然後急匆匆的離開皇宮,回去籌集銀兩,寫辭呈去。
他在宮裏跪了大半天,卻不知皇上還沒有回宮,白跪了大半天,也白流了幾大盆眼淚,更白演了一場悲戲。
葉天確實沒有回皇宮,率眾離開府衙之後,他讓牧淳風派人在市井街道打聽一下城衛軍副指揮使獨孤殘雪的為人,也包括那個滿朝文武打口水仗,爭吵不休,至今仍關押在天牢裏的閣大學士譚江民的為人。
雖說譚江民是被冤枉,但他還是讓人在民間查一下譚江民,看看他的風評如何?
等派出去調查的人回來,已是黃昏時分,晚霞格外的艷麗迷人。
葉天可沒有心思欣賞什麼晚霞,他在靜聽黑衛的稟報。
「皇上,譚大人在民間頗有清譽,他們說皇上……」那名稟報的黑衛說順了口,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嚇得打了個哆嗦,下面的話生生的咽回肚子裏。
不用他說出來,葉天也知道那些老百姓罵他是昏君,暴君,哎,哥的形象在老百姓的心中竟然如此不堪,杯啊。
獨孤殘雪的風評也不錯,他是兵部尚書獨孤晉的兒子,沒有那些世家公子哥的囂張跋扈等不良習,頗俠風,十八歲伍,歷經不慘烈戰役,憑顯示赫軍功晉陞城衛軍副指揮使。
當然,象他這麼年青,憑軍功要爬上城衛軍副指揮的位置,還得依靠家族的力量。
葉天對他的印象不錯,只是擔心這廝對自已是否忠心?不管用不用獨孤殘雪,統掌羽林衛的指揮使龍騎將軍王桐肯定是要擼下來的,這麼好的機公送上門,他豈會錯失?
至於巡視北方災區的欽差大臣,他心中也有了理想的人選,那就是關押在天牢的閣大學士譚江民,這廝在民間的風評好,那就任用他吧。
於是,葉天移駕天牢,想看一看大清譚江民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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