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可惜這好的畫面被薑令一聲噴嚏打破了。
薑令了鼻子。
想著霍玨哥方才剛被一群小娘子惹得不痛快,阿黎最好也別在這裡礙他眼,便對薑黎說:“阿黎,我跟霍玨哥要進書院了,你快去采桑葚吧,再晚日頭就大了。”
薑黎“嗯”了一聲,眼睛卻還是著霍玨。
拋卻腦中的胡思想,方才霍玨拒絕何四娘子的態度是十分滿意的。
既然做了的養夫,那男德自是要守的。
“那我去山裡啦。”彎著角說道:“等你們下學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的養夫如此守男德,自然要做些味的吃食犒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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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令著腳步輕快愉悅的背影,一時納悶:這是在開懷個什麼勁兒?
年搖搖頭,想不通便不多想,轉而提起另一件事,道:“對了,霍玨哥,今日該放榜了罷?”
桐安城隸屬常州府,縣試與府試每年一度,過了府試方才有資格參加三年兩度的院試。
薑令這一年並未下場,但霍玨卻是參加了縣試的,出榜日期便是今日。
“是今日。”霍玨微微瞇了下眼。
泰五年,他在縣試、府試、院試連得了三個案首,拿下了“小三元”的譽。
八月參加鄉試,得了常州府解元。
那時桐安城的百姓都在盼著霍玨進京後能再奪個“大三元”,好為桐安學子揚名大周。
卻不想來年到了盛京,因為徐書瑤的緣故,他生生錯過會試,失去了留在盛京的良機。
霍玨眼皮微闔,這一次若要順利參加會試,須得提前將徐書瑤解決了。
兩人剛進學堂,霍玨便被山長薛茂喊到了穹廬山舍。
山舍是歷任山長休憩的地方,因門前有一大片高大蔥蘢的竹林,因此又稱作竹廬。
薛茂在竹林裡擺了套竹椅,優哉遊哉地泡著茶。
男人生得高大儒雅,相貌堂堂,留著一把烏黑華亮的須髯。
霍玨穿過竹林,正要躬行禮,卻見薛茂一揮袖子,爽朗笑道:“無需多禮。”
年並未因為他這話而停下作,鄭重地作揖行禮。
上輩子薛茂在霍玨獨斷朝綱後,曾割袍斷義,怒罵他是臣賊子,可霍玨從未忘過薛茂待他的恩。
“學生見過山長。”
“坐下吧。”薛茂笑著斟了兩杯茶,“今日縣試榜,你可知你排第幾?”
“第一。”霍玨平靜道。
薛茂抬眸打量他,只見年一臉雲淡風輕,既無喜也無傲意,端的是八風不。
“你對自己倒是了解,沒錯,你得了案首。”薛茂一口飲盡杯中茶水,又道:“知縣大人有意要設宴,托我給你遞了帖,你可想去?”
霍玨沉半晌,搖了搖頭:“不過是縣試,況且,學生伯父病重,本無心赴宴。”
薛茂著須,眼中激賞之意愈發盛,“正該如此,再是才華橫溢也須得過五關斬六將,方能澹臺折桂、金榜題名。你如今隻過了第一關,切勿心煩意燥,得意忘形。”
“學生謹記山長教誨。”
薛茂又考究了霍玨半個時辰的學問,方才放他離去。
從竹林出來,霍玨輕輕著袖口裡的錢袋,冷淡的眉眼倏地和。他松開手,正要抬腳離去,後忽然傳來一道溫溫的嗓音。
“霍公子請留步。”
第5章
一個穿著鵝黃領襦的秀麗緩步走來,在離霍玨兩步遠的地方朝他屈,款款行了一禮。
霍玨松開手,臉上那幾不可覺的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眉目冷寂,在腦海裡搜尋須臾便想起了眼前的份,薛茂的獨薛真。
“薛姑娘。”
“恭喜霍公子縣試奪魁,”薛真抿一笑,溫聲細語道:“爹爹今日很是開懷。”
霍玨垂下眼,淡淡道:“多謝薛姑娘。”
薛真原想趁此機會同霍玨多說兩句話的,可見霍玨一副不多言的模樣,便識趣地告了辭。
著霍玨漸行漸遠的影,眸微微一。
方才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是看錯了吧……
正想著,後忽然傳來薛茂的聲音:“真兒。”
薛真回過神,屈喊了聲:“爹爹。”
“又故意在這等霍玨?” 薛茂睨著薛真,“霍玨要為秋闈做準備,結親之事等秋闈結束了,我自會同他說,你莫要心急。”
薛真地垂下眼睫:“我聽爹爹的。”
裡說著聽他的,可每次霍玨一來,便會“巧”出現在竹廬。
薛茂笑歎了聲,果真是大不中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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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山。
薑黎提著竹籃,站在一棵桑葚樹下,踮著腳摘桑葚。春天一到,山裡漫山遍野的果樹都開始結果子。
往常來山裡摘果子都會穿一便宜的裳來,好方便爬樹。
可今日為了見霍玨,特地穿了這條豆青的百褶,這是最好看的子了,可舍不得穿來爬樹。
既不能爬樹,那效率自然差了些。一個時辰過去了,就隻摘了半籃子桑葚。
薑黎看中一叢個大又飽滿的桑葚,忙踮起腳,長手,可始終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