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收穫

小耳雖然數量不，但因為是幾隻幾隻被分隔開的，發揮不了群攻的優勢，很快便被人們剿殺一空。而幾組人中，又要以圖和薩兩人，加上另外一個以漠的人為首的三人小組最為出。他們不僅迅速解決掉了小耳，竟然還記住了走過的路線，回來時一不缺地將之前的樹枝還給了百耳。於是能者多勞，剩下的小耳自然便由他們解決了。

等確定小耳被清掃乾淨後，百耳讓最先回來的漠和另外兩個人挪了兩塊石頭，破了陣。當允在他的示意下通知那些解決了小耳之後便被困住的人們可以直接過來時，他們最初還有些猶豫，等真正走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回竟然真的不需要轉來轉去很順利就走到了最中間，不由大為奇怪。

“百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到了這時候還不明白這個地方的古怪是百耳弄的，那就真是蠢了。薩看著這個變得與記憶中極不一樣的百耳，問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問。而真正將目落在百耳上時，他才注意到這個亞正懶懶地靠坐在一頭長角上，披著一件白的皮，頭髮高高束在頭頂，神間帶著某些他說不出的東西。臉還是那張臉，橫過眼角臉頰的疤依然猙獰而醒目，但是在黑而雄壯的長角襯托下，這被裹在白皮中的人竟然讓人到一種違和的。薩爪子向眼睛，覺得自己是眼花了吧，怎麼會覺得這個亞？

見所有人都回來了，百耳才站起，撣了撣披風，笑地掃過幾隻落在最後面眼神躲閃的人，才漫不經心地道：“自己一個人時瞎捉出來的，起不了大作用。”確實是起不了大作用，就算困小耳也是一時的，畢竟他這個陣法佈置得倉促而簡陋，等小耳暴躁得將周圍的藤木和石頭毀壞時，便再困不住它們了。對於人，那作用自然更要大打折扣。不過要把陣法這東西跟連計數都不會的人們解釋，那簡直是自討苦吃。何況他雖然沒刻意掩飾過，但也不會傻乎乎地自報家門，告訴別人自己是另外一個世界來的，占了百耳的。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風俗，他可不會嫌自己命太大。

對於他的解釋，眾人都將信將疑，但素來沒打過什麼道，也不知這個人究竟有些什麼本事，想置疑都無從置起，因此這個問題不了了之。

“百耳，你能把這個教給我嗎？”這一回開口的是漠。

漠是一個剛年的人，形是只紅獅，人形則是個紅頭髮看上去還很青的英俊小夥子。也許是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機靈，也許是因為他名字的發音跟百耳上一世的名字一樣，百耳對他頗有些好，聞言也沒拒絕，只是問：“你學這個做什麼？”

“我想如果找些石頭像你這樣布在部落周圍，我們就不用怕小耳來攻擊了。還有以後打獵時，如果遇到難捉的，也能布這樣，把它們騙到裡面……”漠撓了撓頭，笑得有些憨厚，與他在捕獵走陣時表現出的靈活機便大不一樣。

百耳暗訝，沒想到這小子倒是能舉一反三，心中不由生起好奇，想知道他能學到什麼程度。“回部落後來找我。”扔下這麼一句話，他便轉過頭，看向圖，詢問：“這些一次能全部弄走嗎？”他當然知道以人的大力，這些長角完全不是問題。不過現在陣法已解決，主導權自然需要給人們早已習慣服從的人。

“能。”圖的回答毫不意外。

百耳點了點頭，便走開了去跟諾說話，理獵的事便與他無關了。

圖茫然看了他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招呼著所有人開始收攏四散的小耳，並清理長角。允這時自然不需要做什麼，他側耳聽了聽百耳的聲音傳來，也走了過去。

百耳其實是好奇諾怎麼會引得一群長角追來。在他們的計畫中，目標是一頭長角，引到這裡，先用長藤絆它，再用陷阱坑它，最後再決定三人合力將它弄死。總是是覺得一定要使出渾解數才行的，哪知計畫快不過變化。想起諾被一群長角追的狼狽樣子，百耳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諾被笑得臉紅，可惜他現在是形，看不出來。他抬頭看了看枯枝間出的鉛灰的天空，這時雪仍下得急，落進它眼睛裡，它忙把頭又垂下，看著自己有小半截白的腳尖。

“我去時一群長角在那邊山腳下刨雪啃草。我就挑了一頭最壯的，開始按你說的只是挑釁它，但它只追一會兒就回去了。於是我就在它上咬了一口……”他說到這有些吞吞吐吐，“哪知會引得它們全部追來。”

百耳聽罷啞然，好一會兒才無奈地道：“你運氣真好，一挑就挑到它們的首領了。”首領往哪裡跑，其他長角不是跟著往哪裡跑？

諾啊了一聲，便沒了聲音，顯然他後來也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幸好之前有排陷阱，百耳也沒棄它不顧，否則它只怕要被追到力而死，更別說有這麼多的收穫了。

允在旁邊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惹來不怪異的目。就在這時，那邊收拾長角的人突然起了一陣。原來是在那陷阱裡還倒掛著只長角，被人拉起來，竟然還是活的。等百耳三人走過去，那只長角已被人們咬死了。看它的型以及背上的咬傷，顯然就是跑在最前面的那頭長角。當時百耳只顧著將藤索纏在樹上並爬樹逃命，本沒注意它在被絆之後還倒楣地栽進了陷阱中。

“骨？骨！”在理了長角之後，有個人無意地往坑中又掃了眼，而後突然驚呼起來。

其他人聽到後，皆紛紛聚攏了過來，那最先看到的人拿了長樹枝進坑裡了，確定那只骨已被摔死……或者是死之後，才跳進去，將它撈了出來。然後，送到百耳三人面前。

百耳怔了一下，允已經手接過，扛在了自己肩上。

“這些都是我們獵到的，最好的不用給部落，由我們自己分。”知道百耳在常識上又犯糊塗了，諾低聲跟他解釋。

百耳恍然。原主是亞，除了在部落周圍採集點野果和野菜自己吃以外，並沒有向部落貢獻過什麼，加上他以前的伴出獵回來會給他一些，但從來不跟他說打獵和人分配方面的事，所以他對於這一點可以說是完全不知道。現在聽到，覺得這樣分配也合理，否則人們在外面冒著生命危險捕獵養活全族之人，還要守衛部落，卻要跟大家一樣分配，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大約是聽到了諾的話，正提起一隻長角扛上肩的圖往這邊看了一眼，不過什麼也沒說，只是另外再拎起四隻小耳的尾，一聲長嘯，招呼大家可以走了。其他人也是這樣，一肩長角，一手小耳，只差別在數量多，而最大的那頭長角是由兩個人抬著，可見重量不一般。其他不用扛長角的人們則將十幾隻小耳用藤索捆紮在一起，便於搬運。百耳再次歎人大力的同時，自己也拽了兩隻小耳拖著走，卻沒讓諾拿任何東西，而是囑其仍然負責探路和放哨。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他一直堅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