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亞

這一夜，百耳如同往常那樣打坐修煉，因駕輕就，很快就進了我倆忘的境界，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覺尾閭一熱，竟是產生了氣。他一驚，出了定，剛生起的氣機頓時消失無蹤。

怎麼會是尾閭，而不是丹田？百耳心中升起怪異的覺，對於失去突如其來的氣毫不可惜。怎麼會是尾閭？

雖然功修練心法五花八門，但它們卻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最先產生氣機的是下丹田。丹田暖而氣生，丹田氣滿，方可衝擊道，貫通經脈。百耳所練的功心法本就是上一世練過的，萬不可能出錯，但這一次氣機發卻是尾閭，且比他預計早了許多，這實在是前所未有過的事。

他迷不解，定了定神，決定重試一次，以確定是不是自己求心切而產生的錯覺。然而，半個時辰後，他再次面難看地出了定，目落向下頂起皮的昂揚。自來此地後，他的便一直沉寂，連男人早間正常的晨也不曾有過，他以為是太差，加上一心撲在怎麼活下去，怎麼吃飽穿暖上，所以沒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卻……

他抬手了發的眉頭，思及方才尾閭的灼熱，以及隨之而起的，倒與上一世練功，丹田收納氣時的反應是一樣。下丹田為人之命，乃男子藏子養胎之所，修習功時此氣機，會發相應的生理反應。而如今尾閭不僅代替了丹田搶先出現氣機，且還引發了相同的反應，這算什麼一回事？

還是說，這裡人的構造終究與上一世有著很大分別？

當然有區別，這裡的男人可是會生孩子。百耳腦袋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背上不由起了層冷汗，猶豫了下，手往皮下去，握住與上一世比並不算小的，緩緩起來。

這個雖然生過孩子，在事上卻很生，沒過多久便泄了出來。百耳出手，借著火看向濡的手掌，上面除了一灘晶亮膩的粘外，並沒有看到他所悉的白濁之。他結上下滾了一下，覺到私□中泛起的意以及燥熱，臉越發難看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不得不正視自己亞人的份。一種從表面上看跟男人沒有任何區別，但卻能生孩子的生。而前面他所悉的這個件，除了排泄外，竟然了一個擺設。

假男人！百耳突然想到這三個字，心中一陣憋悶，陡然站起，一把扯掉披風，提起木矛出了帳篷。

撲地一聲，長矛□積雪中，再挑起，雪四濺，迷人眼眸。

黑夜中，雪地裡，寒風呼嘯，白雪飄飛。百耳泄忿般將長矛舞得虎虎生風，殺氣騰騰，讓人生出在千軍萬馬中廝殺的覺。這一練就是兩個時辰，其間沒有片刻停歇，直到一聲輕微的樹枝斷裂聲響起。他耳朵微，作卻沒有毫停頓，長矛如靈蛇回，被他反收背後，同時一腳踢出，一塊小孩拳頭大的冰凍石頭如箭般往聲音發出之去。

“什麼人？出來！”他低喝，單手持矛負在背後，一手垂在側，軀如青松般筆直。雖然因為長時間練習而微微有些息，但沉凝的氣度卻給人山嶽般不可撼的覺。

一陣細碎的響，過了會兒，一頭銀巨虎磨磨蹭蹭地從樹後走了出來。巨虎只看了百耳一眼，便低下了頭，既不再靠近，也不說話。

百耳瞇眼打量了他半晌，一時也想不起這傢伙是誰，但這廝躲在旁邊看人練功算是犯了練武人的大忌，就算百耳知道這邊人並不知道

這樣的規矩，仍免不了心中不愉，何況他心本來就不好。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它，轉回了帳篷。

直到確定他已經離開，角才抬起頭，目複雜地看了眼那又破又小的帳篷，然後才垂頭喪氣地又走回林子裡。今晚是他值守，想到一同值守的人嘲笑的目，還有那儂冷漠及閃躲的表，他就難得不行，不知不覺來到了這裡，沒想到會看到百耳大晚上的不睡，竟拿著木子在外面玩。剛開始他還以為這個亞瘋了，直到肅殺到讓人窒息的氣勢迎面撲來，他才發現那在他看來沒一點用的子在對方手中竟變得無比厲害，就算明知道那子對他不可能造太大的傷害，他仍沒有勇氣撲上去。那子，讓他聞到了如同撲獵時所特有的的味道。

這只亞真可怕。角不自覺打了個哆嗦。但是他還是想跟百耳說，他的力道和速度不夠，自己其實是打得過他的。但是不會再有人相信他，而他也不可能再向一隻亞挑戰以證明自己的實力，所以這個不彩的名譽他註定是要永遠地背下去了。沒有人再看得起他，或許也不再會有亞願意跟他結伴。

銀虎的背影消失在林子裡，帶著說不出的淒涼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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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耳雖然很鬱悴，但既然已事實，便只能接。他甚至覺得自己應該慶倖，慶倖這個表面看上去起碼還跟男人一樣，什麼都不，更沒有多出屬於人的東西來，讓他適應起來至沒那麼困難。至於男的尊嚴，這裡滿眼看去全都是男人，他就算功能正常，大約也是用不上的，他可沒興趣讓一個男人為自己生孩子。想到此，心裡多有些寬。

於是，難過失落了一晚上後，第二天起來，他又恢復了平素的樣子。穆還有幸看到他耍了套烈火槍法，興了一早上。

吃過早飯，百耳和小跟屁蟲穆抱著一堆皮往諾家而去。路上穆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的是昨晚他家帳篷裡發生的事。

原來，當得知那些長角全都是允和諾，還有百耳獵到的後，所有殘廢的人便坐不住了。他們紛紛跑到允的帳篷向他打聽狩獵的經過，能從其中學到經驗，畢竟只要有一線希，也沒人想為廢人，何況這還關係到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是否有食撐過雪季。這其中還有在上次小耳襲擊部落時傷殘的人。至於諾和百耳，卻沒人打擾。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諾不說話，而百耳，他只是一個亞，在這些人們看來，狩獵中大約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自也沒人來找他。

“他們想讓阿父以後去打獵時，帶上他們。”穆說。

“你阿父答應了嗎？”迎面走來一個抱著柴火的瘦小亞，而那個亞竟然沖著百耳出了個善意的笑，百耳頓了下，下意識地回以微笑，因為太過意外，所以過了一會兒才想起穆的話，於是問。

“阿父說要問過你。”穆認真的應，然後突然嘿嘿笑了兩聲，“可把他們嚇壞了。”想到那些人們的反應，他就忍不住得意。至於為什麼得意，其實他自己也沒弄明白。

百耳笑，手了他刺刺的小腦袋，說：“不是嚇壞了，應該只是有些驚訝吧。”

“反正就是那樣。”小穆倒是不太在乎究竟是什麼，只是咯咯地笑：“阿父可高興了。自他眼睛瞎後就從來沒像昨晚笑得那麼多過。阿父還說，他們肯定還要來找你，讓我先跟你說一聲。”

“嗯。我知道了。”百耳想，如果自己有能力，能幫自然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