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湛訝異的看了阮芽一眼,實在是沒看出來這個土里土氣的小姑娘哪里就得了琰爺的青眼,連原本十分不待見的未婚妻都認下了。
不過封遲琰一貫喜怒無常,他并不多問,而是道:“琰爺,大概還有半小時,會議就要開始了。”
“嗯。”封遲琰散漫的應了一聲,轉就走,卻忽然被一只白的手拉住了角。
那只手小心翼翼的,只抓住了一點點布料,好像很怕他生氣,但偏偏又不怕死的攔住了他。
封遲琰側眸,冷冷淡淡道:“怎麼,想今晚上就給你琰爺殉葬?”
阮芽張張紅潤的,還沒說話,就見封遲琰戴著黑皮質手套的手指在腰間一頓,一把漆黑的槍瞬間出現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里,修長手指一轉,槍口已經抵在了阮芽的心口,男人聲音卻又帶了幾分笑意:“那我現在就全你?”
月下槍泛著冰冷的,阮芽呆住了,眼睛紅紅的看著封遲琰,聲音乎乎的帶著哭腔:“我只是想……”
“嗯?”
“我只是想要睡覺。”阮芽哽咽著說:“我昨天凌晨四點就起來了,現在很困……”
“……”封遲琰挑了挑眉:“那麼大個棺材不夠你睡?”
阮芽的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了:“那你還是開槍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可以睡棺材了。”
小姑娘眼睛哭紅了,臉頰被封遲琰紅了,也是紅的,看著可憐的不行,封遲琰那將近三十年來都死氣沉沉的良心,此時倒是有了點蘇醒的意思。
男人將槍口移開,順手將槍扔進了阮芽懷里,道:“玩槍而已,哭什麼。”
阮芽捧著沉甸甸的槍,抬頭看著封遲琰。
“送你玩兒了。”封遲琰淡聲道:“跟我過來。”
陶湛在一邊道:“琰爺,時間……”
封遲琰看了他一眼,陶湛立刻閉不說話了。
阮芽亦步亦趨的跟在封遲琰后,男人的形很高大,阮芽小的子幾乎整個都陷在他的影子里,小小聲的問:“琰爺……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封遲琰道:“你不是我未婚妻?新婚之夜,你說我帶你去哪兒?”
阮芽立刻停在原地不了,細聲細氣的說:“我覺得,睡棺材,好的。”
封遲琰轉過盯著阮芽:“你不聽話,不怕我退貨?”
阮芽干脆蹲在了地上,道:“我聽話的,我回去給你守靈。”
封遲琰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姑娘小小一團,實在荏弱的可憐,可惜封遲琰不是什麼好人,他只會愈加惡劣:“守著棺材有什麼用,守著人才有意思。”
“……”阮芽瞪大眼睛,想要罵他臭流氓,但是又不敢,只好地抱住了自己。
“走不走?”封遲琰耐心告罄:“我最后問你一次。”
阮芽堅定的搖搖頭:“不要!”
封遲琰面無表道:“看來你是真想給我殉。”
阮芽一扁,又要哭,男人忽然彎腰,影瞬間籠罩下來,恍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山,阮芽嚇得哭都忘了,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封遲琰輕而易舉的把人抱了起來。
阮芽個子小,人又瘦,抱著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離得近了那子甜香濃郁了些許,在寂靜的夜里帶了幾分躁。
阮芽一團,小聲噎:“我……我在臨死之前還有一個心愿,您可以滿足我嗎?”
封遲琰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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