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非黑白

「你看到司羽了嗎？我們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大川的聲音再次傳來。

安潯也不看司羽，只問，「誰找我？」

「幾個男的，不知道是誰。」說話的是趙靜雅，似乎有意這樣說，誰知道剛說完門外突然又響起兩聲敲門聲，「安潯，開門。」

安潯一愣，竟是安非的聲音。

趙靜雅說，來人是幾個男的。

其中或許包括易白。

安潯扭頭看向司羽，見他已經站起，沒有任何閃避的就那樣走到工作臺邊拿起服往上套，安潯將視線移開，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關門聲傳來的是外面不甚清晰對話，大川不放棄的再次問安潯，「你不是和司羽一起回來的嗎？他呢？」

「在裡面。」安潯並未準備瞞什麼。

再然後，只聽安潯喚了兩個人的名字，說，安非，易白。

司羽那只穿短的手一頓。

易白，那晚他聽過這個名字。

「司羽，你在裡幹什麼呢，我進去了？」其實當安潯說司羽在畫室的時候，門外的氣氛已經開始詭異了，只有大川一筋，還在敲門。

剛被關上的門再次打開，司羽看了眼門口的大川和不遠的其他幾個同伴，「玩的開心嗎？」

大川隨便點頭，著脖子往裡看，「你們一大早在幹什麼，那是什麼？畫室嗎？」

司羽沒再理他，扭頭看向一邊，安非很好認，白皙乾淨的正太臉，二十出頭的男孩，還沒下稚氣，他正可憐的看著安潯解釋著，「真不是我說你在這的，安潯，是我媽說的，當然我媽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別衝別搞我啊。」

安潯本沒理他的喋喋不休，面前正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樣貌清俊，高挑拔，安潯仰頭看他，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易白凝視著安潯，淡淡道，「你說呢？」

安潯沒說話，轉頭看安非，安非心剛平復下來突然又慌張起來，「真不是我說的，你別瞎說啊，你千萬別說話。」

他對安潯的警告記憶猶新，簡直快心理影了。

易白將視線從安潯上移開，越過中間的幾人，直直的看向司羽。

司羽神從容淡定，角微翹給了他一個極寡淡的笑容。

「司羽，你怎麼破了？磕哪裡了？」說話的是青青，說完，幾人視線全都移到他的上。

看起來還是新的傷口，泛著紅，滲出了珠，司羽轉了一旁五斗櫃上的紙巾了一下，「沒事。」

趙靜雅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傷口，突然就一聲不吭的轉頭看向安潯，眼神中有說不出的詫異與敵視，安潯向這邊看了一眼，見司羽飽含深意的看著，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臉頰又有點熱了。

易白在兩人眼神的一來二去中察覺到了些什麼，他不聲的對安潯說，「我們談談？」

「好。」安潯應著，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兩人，那是易白的朋友，兩個紈絝子弟，他的狐朋狗友。

他們見安潯看過去，忙站直子，嬉皮笑臉的打著招呼，「嫂子好。」

一時間屋子裡又靜了……

安潯應也沒應，就當沒看到，抬腳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後，安非最先打破了沉默，他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司羽和大川幾人上轉了個遍，「你們是安潯的朋友？」

大川撓撓頭，「算是……吧。」

安非嘀咕著，「我妹妹的朋友我都認識啊，難道你們都是大學同學？」

司羽一挑眉梢，「你妹妹？」

安非點頭，「安潯啊，我妹妹。」

司羽好笑的看著他，「是嗎？」

安非揣了下司羽的神，鼓了鼓腮幫，「我姐。」

趙靜雅噗嗤笑出來，「你比你姐姐可多了。」

安非呵了一聲，「我姐也很可啊，雖然經常欺負我，還總是一副傲臉。」

司羽輕笑，他能想像出來安潯的樣子，也這樣欺負阿倫。

安非似乎對司羽很有興趣，一雙大眼睛毫不避嫌的盯著他瞧，「安潯從來不讓人進的畫室，為什麼你可以進去？」

司羽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他說，「你覺得呢？」

安非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安潯逃婚的原因，可是他不敢說，這屋裡還有兩個易白的狗呢。

門口那兩人已經如無人之境似的坐到了客廳沙發上，還手招呼著安非過去。

司羽看了他們一眼，走過去將昨晚放在茶幾上的醫學書拿了起來，剛要離開，卻聽那個髮型奇特的男人說，「你擋到我看電視了。」

電視本沒開，這人明顯找茬，安非忙說，「他是我姐的朋友。」

「我又不認識你姐的朋友。」那人故意將朋友二字說重音。

剛才安潯和這人一前一後從畫室出來他們可都看在了眼裡。

司羽本不理他，甚至連正眼也沒看一下，像是當他們空氣一樣，拿了書便走上了樓。

那人囂張跋扈慣了，見司羽高傲，心下生氣，狠狠踢了茶幾一腳，氣的安非要踹他。

院子裡的百日紅這兩天開的更加鮮豔，易白很見到這麼多熱帶植，似乎很興趣，他著花瓣，「這裡空氣真好。」

安潯將澆花專用的水龍頭打開，洗掉手上沾染的油彩，「易白，對不起。」

雖然水聲嘩啦，但的道歉，易白還是聽到了。

「沒什麼對不起，是我家之過急，你還太年輕。」易白拿了石臺上的巾遞給，「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安潯接過巾，抬眼看他。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會娶一個家裡安排的人，」易白突然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覺得很滿意，比我想像中的要好。」

他們從來都沒這樣開誠佈公的談過。

「漂亮，溫，安靜，我以為我們可以相敬如賓，互不干涉，」易白很笑，說到這他帶了些笑意，「可我錯了，你其實很叛逆，獨立，自由，你可能不會是我要的那種妻子。」

安潯來了些興趣，「哪種？任由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視而不見的那種？」

易白聳聳肩，「我不想否認。」

安潯笑，「正好你也不是我要的，所以你這次來是解除婚約的？」

易白搖頭，轉過子正對，突然鄭重起來，「安潯，即使這樣，我還是決定娶你。」

安潯眉頭一皺，還沒說話，敞開的紅大門外突然站定了一個人，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站得筆直拔，他微微鞠躬，「打擾了先生小姐，請問沈司羽先生是否在這？」

安潯一愣，「誰？」

「沈司羽先生。」那人頭髮梳得一不茍，皮鞋一塵不染，即使重複上一句話也是面帶微笑，從容大度。

安潯這才知道，原來司羽，姓沈。

「他在裡面，您請進。」安潯說。

「謝謝，打擾了。」那人說一句話就要鞠一下躬，安潯心中腹誹，這是哪來的這麼守規矩的人。

安潯沒再理會易白，就當作剛剛那話沒聽到，若無其事的帶著那人進了別墅。

廳裡只有安非和易白那兩個朋友，三人嘰嘰喳喳的搶奪著遙控，見安潯進去，安非忙喊安潯救他，安潯不見其他人，問安非，「司羽呢？」

「誰？」

「個子最高的那個。」

「拿著書上樓了，去書房了吧。」安非邊回答著邊搶著遙控。

安潯逕自帶後面的那人上樓，那人似乎覺得聲音刺耳，終是忍不住嘟囔了句，「大聲喧嘩，何統。」

司羽確實在書房看書，敲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研讀昨晚那本一般人看不懂的醫學著作。

他從書後抬頭看向安潯，暖洋洋的過窗戶打在他的周，好看的不像樣子，安潯想，如果不是這些人打擾，的畫應該完大半部分了。

司羽見到安潯後的人，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也沒有起，只是放下書，「郭書，你怎麼來了？」

郭書上前兩步鞠了一躬，然後看了眼安潯，似乎有所忌諱，「先生讓我請您回去。」

安潯漆黑的眼珠在兩人上轉了一圈，轉走了出去。

郭書等安潯關了門後，忙說，「羽爺，先生命我訂了今晚的機票，讓您馬上回英國。」

「不去。」司羽想也沒想就拒絕，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起來。

「機票已經訂好了。」郭書溫聲說。

司羽頭也不抬，「告訴他我不會像哥哥一樣，接家族聯姻的。」

郭書歎了口氣，「是老夫人一直吵著要見南爺。」

司羽拿書的手一頓，半晌，「我明天回去。」

郭書顯然還想說什麼，可外面突如其來的吵鬧聲讓他皺了眉頭，「羽爺您的朋友似乎太沒規矩了。」

司羽沒理他，這麼大的聲音一定是有什麼事了，他站起，剛想開門看看外面怎麼回事，大川便破門而，人還沒看清便聽他急乎乎道，「司羽啊，我們的貴重品都不見了，包括份證和護照。」

趙靜雅哭的眼睛都腫了，坐在一樓沙發上摟著青青搭搭地說自己所有的錢還有新買的卡地亞的手鐲都在行李箱裡。

安非幾人被哭的煩躁，事不關己的跑去沙灘玩了。

司羽從自己房間出來，面有的凝重，他問，「報警了嗎？」

「報了。」說話的是安潯，站在窗邊，回視他，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睏。

趙靜雅聽到安潯說話便氣不打一來，「安小姐，我之前是得罪你了，但你也不應該這麼報復啊。」

安潯雙臂環看著，淡淡道，「我沒你們的東西。」

「昨晚就你和司羽在家，不是你難道是司羽的嗎？他的護照也丟了。」趙靜雅怒視著安潯。

這要平時，其他人早就打圓場了，可這次，他們似乎都因為丟了東西而失了判斷，幾雙眼睛同時看向安潯，似乎想探究是不是報復的惡作劇。

司羽見眾人神，皺眉道，「不是。」

「你怎麼知道不是？這屋裡還有其他人嗎？」見司羽替安潯說話，趙靜雅便更加生氣。

「因為昨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

司羽看著，一字一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