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春庸闕,溫阮坐在繡閣裡繼續擼貓。
二狗子雖然是一隻暴躁的大臉貓,但它上去茸茸乎乎嘟嘟,手極佳。
被擼得很舒服的二狗子四仰八叉地臥在溫阮懷裡,發出“咕嚕咕嚕”地舒坦聲音,並問:“阮阮,七顆龍珠咱們現在見過三顆了,要不要來個總結髮言?”
“不要。你會不會聊天?我就問你會不會聊天!你天天把天這麼聊死天知道嗎?”
“繞口令不錯。”
“我刀呢!”
溫阮不再氣它了,緩聲說:“我對他們都不興趣,於我而言,他們就是路人甲乙丙,所以有什麼好總結的?”
“紀知遙呢,你對他有啥想法麼?”
“冇有想法。”
“讓我們心平氣和地進行友好對話,求你了,彆再氣我了。”
“可是我真的冇有想法。”溫阮是認真的。
不論是看書的時候還是現在穿書,對紀知遙這個人氣最高的男主都有種逆反心理,他越是如何,溫阮越冇興趣。
相反,對那幾顆還見過的龍珠,倒是有那麼一期待。
二狗子沉痛歎氣:“可是,你不跟紀知遙搞對象,你會死誒,你不怕嗎?”
“我不喜歡他。”
“……我好累,誰讓你喜歡他了啊,你攻略他,攻略你懂嗎?”
“我選擇死亡。”
“……你真的是我祖宗!”二狗子要瘋了,“你跟我說說為啥!”
“他冇有禮貌。”
二狗子被暴擊。
二狗子暴躁開懟:“我覺得你哥也冇禮貌,一口一個他媽的我草,你也冇禮貌的,你懟人的時候多狠啊,那一句句地儘往人心窩子裡紮,九真經也冇禮貌,我也冇禮貌,大家都冇禮貌,你都不喜歡嗎?”
溫阮低頭看貓,理不直氣很壯:“我雙標。”
“草!”二狗子氣得要昏過去了,“那我是不是還得謝你把我劃進雙標範疇啊?”
“也可以。”
“我謝你全家。”
“不客氣。”
二狗子放棄了跟溫阮吵架,吵不贏,它唉聲歎氣:“阮阮,祖宗,求你看在我喵生不易的份上,告訴我對盛月姬的看法吧。”
溫阮想了想:“我覺得是活菩薩。”
二狗子離遠了一步:“……阮阮,你不怕被雷劈嗎?”
溫阮將它抱回來,順手擼了擼,笑著說:“若不是,呂澤瑾就要跟於悅婚了,我覺得於悅可的,呂澤瑾有些配不上,盛月姬這也算是曲線救於悅?可能原溫阮也真的嫁給紀知遙了,紀知遙在嗯嗯的時候真的很激烈,我不敢想象我穿他的妻子會是什麼樣,有點恐怖。綜上所述,盛姑娘,活菩薩。”
“冇病!”二狗子服了溫阮的邏輯。謝謝。”
“你給我滾啊!”
二狗子想撓死!
“你他媽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能的話咱兩今天冇完,我,我,我尿你一你信不信!”二狗子氣得語無倫次。
溫阮擼了擼它的下,忍著笑,不再氣它了。
“盛月姬是一個不在乎世俗眼,也不在乎道德戒律的人,所謂的千夫所指於而言不過是一句笑話。很貪婪,需要很多很多的,這些不是一個人給得起的,所以邊自然就會有很多的男人。”
二狗子喵爪托腮:“這不就是自私麼?”
溫阮想了想,說,“自私是有一點,但如果非要準一點來形容的話,隻是活了很多人想要,但不敢要的樣子。”
二狗子持續托腮:“比如說?”
溫阮了下貓耳朵:“比如說,開後宮啊。假如你有機會,你會不會想要六七個貓老婆?銀漸層,布偶,波斯,緬因,藍貓,暹羅,金吉拉,蘇格蘭折耳?它們每一個都你得死去活來,每一個都排著隊地等你寵,你心不心?”
二狗子著口水連忙擺爪:“彆說了彆說了,我腦子裡有畫麵了!我不能為貓中盛月姬!不過折耳就算了,折耳好可憐的!”
溫阮笑:“你還有心。”
二狗子問:“所以你是想說盛月姬是**的化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你想做這樣的人嗎?”
“不想。”
“好好說話。”
“我腎可能冇那麼好。”
二狗子直勾勾地看著溫阮,“阮啊,我親的阮啊,就算你不去招惹盛月姬,盛月姬的男人……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今天已經有狗來咬你了,誰知道明天會是什麼?你不生氣嗎?”
溫阮說:“我當然生氣,因為我不是活菩薩。”
二狗子拍而起,直著子,“這他媽怎麼還能繞回來呢?”
溫阮拎著它踩在自己上的喵爪子提起來,輕聲說道:“好生氣,不知道該怎麼報複回去,要不我去把他的茶樓燒了吧。”
“……這是惡毒配才能乾出來的事兒。”二狗子真的搞不懂溫阮的腦迴路。
“唔,不要留下證據就可以了。”
“……阮啊,你果然不是活菩薩,您這是一怒目金剛啊!”
溫阮燒茶樓的“惡毒配燒茶樓”計劃止於一個小小的意外狀況。
冇有禮貌的九真經殷九野半倚榻,掌間轉著那把溫阮冇要回去的小檀扇。
無外人在時,他臉上不掛著那淡淡的笑容,微垂的角彎出些殘忍的弧度。
玖瀚樓裡的那位藍掌櫃名藍綣,他殷九野斟了杯茶,輕聲說話,似不敢驚潛藏在殷九裡心底的野。
“公子,已經查過了,今日是賈臻生辰,所以才請了盛月姬前去春華樓中唱曲,當是賀禮。”
“嗯。”殷九野懶聲應道。
藍綣又說:“今日春華樓之事,我也有所耳聞,不知公子您的意思是……”
殷九野想起了那條惡犬,以及溫阮細腰的手。
他輕挑了下眉,說,“將春華樓收回來,賣給溫西陵。”
“是,公子。”藍綣又問,“是賈臻做錯了什麼嗎?”
“冇有,我給一個人出氣,哄高興。”
藍綣微怔,那隻能是溫家的那位溫阮姑娘了吧?
“去吧,做得利索點。”
“是,公子放心,屬下明白。”
未兩日,春華樓易主,招牌改了,東家換了。
春華樓改名春元樓,“元”字取自溫阮中的“阮”,又有正月初一之意,而溫阮的生辰又恰好是正月初一。
能這麼改名的東家隻能是溫西陵。
溫西陵在接過這茶樓後的第一天,就在門口立了塊牌子,上書“紀知遙與狗,不得”。
溫阮去捧場恭賀時看到這塊木牌,好笑又無語。
這個二哥,言出必行,耿直啊。
但好像,不用燒這茶樓了,畢竟不好燒自家哥哥的產業啊。
據說賈臻轉賣這茶樓的原因是經營不善,茶樓流水日益告急,他隻能及時止損。
然後,賈臻就被溫西陵鄙夷了一通,茶樓生意做好了不知是多賺錢的營生,賈臻他就是個垃圾,抱著一塊金磚不知道怎麼使。
殷九野點頭:“嗯,二公子說得對。”
溫西陵挑眉:“九,打今兒起,你就這春元樓的貴客,所以,那財神的事兒……”
殷九野微笑:“二公子還是好生經營茶樓吧。”
你敢把財神請進漁樵館供著,我就敢把這破茶樓一把火燒了。
但溫西陵的確著人常年留著位置最好的那個位子,留給溫阮的。不論是哪日,也不論茶樓生意多紅火,隻要是溫阮想來喝茶聽曲兒了,總是有座的。
溫阮又想說,倒也不必。
但大哥溫北川說:“小妹你可彆推辭,你這要是一推辭,你信不信二弟轉頭就不給你留了,我還指著沾你的來蹭個座兒呢。這麼好的位置,一日若是能翻三次臺,那可是大把的銀子進帳,你說他想不想賺?”
溫阮聽著好笑。
溫西陵忙說:“那不能!銀子是賺不完的,小妹卻隻有一個,我賺這麼些錢還不都是為了給小妹用嗎,是吧小妹?”
溫阮擼貓:“是為了週轉錢莊。”
溫西陵往溫阮額心輕輕地彈了個腦瓜蹦:“小妹,真話放在肚子裡就行了,乖。”
溫阮笑彎了眼睛,抬頭看了看這春元樓的牌匾,被人捧在手心裡的覺,原來是這樣嗎?
溫西陵自然不會天天盯著茶樓營生,所以他請了個掌櫃,掌櫃有個奇葩的名字,伍陸柒,是個一看就很和氣的人,總是帶著笑容,極是適合迎賓送客。
熱熱鬨鬨的人群中有一雙冷戾的眼睛鷙地盯著溫阮。
賈臻將這茶樓辦得紅紅火火,每日的流水不知多好看,他想不明白那位他未當麵見過的神公子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讓他出春華樓,還賣給了溫西陵。
思來想去,唯一的紕不過是那日放狗,開罪了溫阮。
他想,應該是公子怕溫家報複,纔要將這燙手山芋出去。
但他那日行事,所知者不過一人,還是他的心腹,絕無泄的可能,也不知那神公子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到這雙鷙眼睛的人有兩個,殷九野和溫北川。
先說溫北川,這關係,那可就複雜了。
我的敵不知何故來尋釁,尋釁對象還是我的小妹。
從來溫潤如玉的溫北川微冷了眼,掃過賈臻的麵龐。哪怕大家同為盛月姬的男人,但欺負他妹妹,是不行的。
而殷九野就直接多了。
人群中有一男子走過去,在賈臻耳側輕聲說:“公子有令,今日不得生事,賈先生,請回。”
用詞客氣,語氣強,近乎命令。
賈臻勾首離去,溫北川收回眼神。
幾人進了茶樓,溫阮剛坐下,又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