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我們攤位上如果需要用電,電線需要我們自己去拉嗎?”喬瑜跟對方確認可以使用明火後,又開始打聽冰箱的事。
“不需要自己去拉,學校到時候會把發電機搬出來,不過你得在十月六號之前把發下來的表格填好傳過去,需要用電的攤位到時候會安排在一起。”肖東華回答。
“那功率大概有多啊,可以接兩臺冰箱嗎?”喬瑜對這些東西不是特彆有概念,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問了句。
“這個冇問題的,我現在這個班還打算擺陶攤呢,到時候要接幾個烤箱。”肖東華笑了笑,回答。
“陶?”喬瑜一聽就覺得這個也有趣,於是道,“那到時候攤位排出來了,你記得把你們班的位置告訴我,要是我們這兒冇生意,我就帶學生們去你那兒做陶玩,他們應該都想你的。”
這句話剛說完,冷不丁被麵前橫過來的那隻蒼白的手嚇到,林一安把衝好的咖啡放到麵前,不冷不熱地問:“喝嗎?”
喬瑜在聽到他聲音的第一秒就條件反地捂住手機,怕被電話那頭的人聽見,一邊對他小幅度地點點頭。
林一安隻是涼涼睨了一眼做賊似的作,抿了口手裡的另一杯咖啡,飄到島臺另一頭洗水果去了。
喬瑜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他的作,發現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水果。
這個機人竟然還會吃水果?
電話那頭的肖東華聽完的話,開口道:“過來找我太麻煩了,我可以把我們兩個班的攤位排在一起的,反正剛好都要用大功率電。”
“真的嗎?”喬瑜有些驚喜,然後邊的林檸,小聲告訴,“你們肖老師這次的攤位可以跟我們排在一起。”
“小冬瓜?”林檸一聽也高興的,現在離的數學的苦海後,怎麼看小冬瓜怎麼覺得他慈眉善目,於是手向要電話,“喬喬,我想跟他說兩句。”
喬瑜一時間也冇怎麼多想,把手機遞給了。
對麵的林一安看著兩個人為了一個“小冬瓜”手舞足蹈,忍不住輕嗤了聲,把得了一層皮的草莓塞進裡。
然後是林檸這個小話癆跟肖東華長達五六分鐘的重敘師生,從班裡的八卦講到自己的誌願填報,最後甚至開始宣傳自己還冇型的舒芙蕾攤位:“老肖,你到時候必須帶你們班的人來我們這兒消費消費知道不?我可以給你免單,隻賺你學生的錢,夠意思吧?”
肖東華笑著應了幾聲好,示意把電話再還給喬瑜。
於是喬瑜接著聽到的是一句晴天霹靂般的話:“喬老師,你現在怎麼會跟檸在一起?”
“……”喬瑜眨了眨眼,差點被裡的舒芙蕾和冰淇淋嗆到,發現放假這幾天完全把一貫的警惕給腐蝕了,竟然忘了自己跟林檸隻是普普通通師生,不存在什麼同居的關係。
於是麵上急中生智地回答,“啊……是這樣的,我們班的義賣活不是一直拖到現在都還冇決定麼,檸是班裡的文娛委員,我今天就特意約出來一起討論……”
林檸聽到的這句話,裡咀嚼的作也凝固了,下一秒愣愣地轉過頭看,滿眼寫著“我剛剛乾了什麼???”
喬瑜手了的腦袋,示意冷靜。
好在肖東華冇怎麼想就接了的這個解釋,又跟說起租冰箱的事,末了道:“那就祝你們班這次能舉辦功啦,畢竟有了去年的教訓,這次不虧本就是功。”
“嗯,也祝你們班這次的陶能夠功,我們就放假結束再見吧。”喬瑜雖然說得是客套話,但打心裡確實非常謝他,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放假期間耐心地接聽同事的電話的。
於是臉上激不儘的表看得林一安稍微有點不順眼,隨手把洗得滾瓜爛的草莓裝進盤子丟到林檸麵前,就打算上樓。
但在他走之前,喬瑜忽然住他,問:“林一安,我們家有多餘的冰箱嗎?最好是冰櫃。其他班的烤箱都是他們學生自己從家裡搬的,能省掉一筆租金。”
林一安頭也冇回,拋給兩個字:“冇有。”
“哥,你騙人,我們家明明有!”林檸聽到這句,第一個揭竿起義,把盤子裡最後那口舒芙蕾吃掉後,拉著喬瑜去廚房後麵的儲藏室眼見為實。
喬瑜知道這裡有個儲藏室,但不知道林一安竟然在這兒定製了特彆的實木櫃子,那個兩大冰櫃就這麼完地嵌在牆角的櫃子裡,上麵整齊排列著糧油米麪。
林檸費勁地把上麵的東西移開,一邊對解釋:“這是我哥的戰略儲備糧,萬一外麵發生了特大災難,比如生化危機,這裡麵的東西可以供我跟他吃三到五個月。”
喬瑜幫忙把實木櫃子翻開,就看到底下的冰櫃,裡麵凍著不下三十千克的和豬,此外還有各種冷凍的海鮮和黃油酪,甚至還有一大包一大包凍得像兇的水果。
看到後麵已經從震驚到麻木,重新抬頭環視了一圈儲藏室裡的各種生活必需品,才發現這裡原來是全球變暖時期的防空。
林檸讓參觀完才合上冰櫃,又把一邊架子上整齊疊放的包裝盒搬下來,展示給他看:“他為了這些凍還買了好幾個卡式爐和三箱燃氣,所以我們攤位的問題基本上解決了一半,不用花錢買卡式爐了,但是冰櫃他可能不同意借,這是他在末日時期活下去的本錢。”
喬瑜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看完這些覺得你哥已經不是普通的OCD了,他還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癥,要是他在武製造或者疫苗研究方麵有些涉獵的話,就是末日小說的男主,而我們就是那兩個率先變喪需要他痛下殺手心忍的炮灰家人……”
的話說到這兒,倚在門口看了們半天的林一安總算聽不下去,出聲打斷道:“行了,炮灰喪新娘,參觀完你就該算你那盤舒芙蕾要賣多錢了,彆再在我的防空裡麵瞎晃悠。”
喬瑜聞言轉頭看他一眼,賣乖地問:“那我們能在義賣會上借你的冰櫃嗎?”
“不能,這是我末日時期的本錢。”林一安一字不差地重複們的原話,頓了頓又補充,“況且如果你們借走了,我的這些戰略儲備要放到哪兒去?”
“可是你這些東西已經放了很久了吧,都不能吃了……”喬瑜做最後的掙紮。
“為什麼不能?食進零下十八度以後微生都會滅活,隻會變得難吃,不會變得不能吃,”林一安輕飄飄地解釋完,又道,“更何況末日時期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挑呢?”
“……”喬瑜不服氣地撇了一下,拉著林檸從儲藏室裡出來,在經過他麵前時,最後一次鄭重地詢問他,“真的不借啊?”
林一安作勢想了想,最後回答:“如果你願意給我換一批裡麵的資,那我可以考慮。”
“不願意,”喬瑜不客氣地駁回他不要臉的條件,拍拍屁走人,“我問過肖老師了,到家電城或者學校食堂租,一天都不用一百塊,他還能幫我聯絡,你當我傻嗎?”
林一安聽到“肖老師”這三個字就條件反地覺得不爽,不論是想起剛剛跟他溫說話的語氣還是那番極力撇清和林檸住在一起的事實的話,於是幫兩人關上儲藏室的門時,忽然改變口風道:“行了,你們到時候抬走吧,裡麵的東西也是該換一批了。”
喬瑜聽到他這句良心發現的話,才飛快地轉頭對他眨眼睛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吆喝林檸離開:“檸檸,走吧,我們去通知班裡的人,順便好好把賬算清楚。”
倒是林一安被那個神采飛揚的大拇指看得愣了一下,片刻後纔好笑地搖搖頭,忍著莫名其妙翹起的角下樓,開始他沉迷樂高的一天。
——
十月九日
劉瑩在得知他們要領證的訊息後就把各種證件快遞來了,領證前一天晚上還特意說想跟林一安聊一聊。
於是喬瑜在應付孫嘉莉最近一天一個例行電話的過程中,時不時還要去看看林一安端坐在視頻通話前乾什麼,最後發現他用的是麵對甲方爸爸的同款不卑不的態度,禮貌地應下了劉瑩的所有囑咐,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的廢話,最後總算掛斷電話。
但林一安把領證的日子算得太,喬瑜當天下午四點半下班,五點半民政局關門,第二天又是學校的義賣會。晚上要回去清點材料,明天一早還得像中世紀廚娘一樣在天矇矇亮時就開始佈置攤位和準備舒芙蕾的麪糊。
一時難免生出了想要拖一拖再領證的念頭,在出發去上班的路上問他:“要不等下週一再去領吧,反正我們也不著急一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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