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人頭被整齊的堆放在一起,最上方的赫然就是山下中佐那張醜惡的臉。
江東走到無碑墓前,掏出三香煙點燃之後整齊的放在地上。在他後,幾百個戰歸來的弟兄正肅穆的看著。
「老班長,還有死去的弟兄們,你們看到了嗎?這些全都是小鬼子的腦袋。今天我們用這些小鬼子的腦袋來祭奠你們,希你們在黃泉路上走著踏實,走得安心。你們先走一步,我們這些活著的弟兄會替你們多殺鬼子。要是哪一天我也犧牲了,我再帶著你們在間殺鬼子!」
江東轉過,看向每一個戰歸來的兄弟,他們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
他清了清嚨,對弟兄們說道:
「弟兄們,殺小鬼子的覺爽不爽?」
「爽!」
戰士們的回答整齊有力。
「今天,我們用我們的行,向敢於侵犯我們的侵略者表明:只要中國的男人不死絕,他們就休想在我們的土地上胡作非為。要讓東洋小鬼子知道,殺我們中國軍民一人,我們就要用兩個、三個、十個、二十個小鬼子的命來償,要讓他們知道,中國人有仇必報,債償!」
「債償!」
「債償!」
……
弟兄們一遍遍重複著這四個字,直到把嚨都喊得嘶啞。
「我們殺了這麼多小鬼子,以這個民族睚眥必報的格,他們一定會更加瘋狂的報復的。弟兄們,你們怕不怕小鬼子的報復?」
「不怕!」
「不怕!」
…
「好,只要小鬼子敢來,我再帶著弟兄們殺他個痛快!」
祭奠結束之後,弟兄們重新回到了各自的戰鬥崗位上。
江東發現,有的弟兄臉上已經出笑容了,陣地上不再充滿悲傷氣息,反而有些輕鬆的覺。
他知道弟兄們此刻已經完全改變了心態,真真正正將生死置之於度外了。
殺了兩倍於己的小鬼子,大家都覺得賺了。要是小鬼子再次進攻,他們將不吝惜自己的之軀,誓要與敵同歸於盡。
江東知道,要是這些弟兄能夠活下來,必是能以一抵十抵百的好苗子,可萬事不會如他所願,戰爭總要付出代價。
江東把小豆子到指揮所里,把繳獲的一把中佐、一把佐還有一把大尉軍刀全塞到他手裏。
對疑不解的小豆子說道:
「你去師部,把這三把刀給王師長,並將這幾天的戰鬥經過告訴他。」
小豆子不理解,
「營長,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沒有為什麼,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小豆子對江東的話從來不表示懷疑,騎上馬飛快地往師部去了。
江東這麼做自有其目的,只是能不能達到就要看天意了。
。。。
當木村帶領一個大隊的小鬼子重回山下大隊的營地時,眼前的景象讓一眾小鬼子呆在那裏,甚至有一些剛從本土調過來的新兵還吐了。
整個營地已了一片焦土,糧食和輜重被付之一炬,平原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無頭的鬼子。
木村中佐參加過在東北和華北的對華作戰,算得上是一個經驗極其富的老兵,可是眼前腥的場面還是讓他到了深深的恐懼。
是怎樣的一支軍隊能做到如此兇狠果決,他們的指揮又是怎樣一個冷酷無之人。
這些小鬼子平日只會欺無辜百姓,一旦遇到強者,他們懦弱和自卑的天就會暴無。
木村讓手下人去收斂了那些無頭的,自己選擇了另外一個地方紮營。
他已經從潰兵的口中完全了解了戰役的經過,對國軍指揮的豪賭佩服不已。
他將不再採取任何投機取巧的方式,決定以陣地對陣地,刺刀對刺刀的正面進攻。
木村認為存在這樣一支有的中國,軍隊,將對皇軍的進攻產生負面影響。
剛到的第一天,他沒有採取任何挑釁和進攻行,而是讓人在營地周圍建好了完善的防守陣地。
幾百的無頭給他的心靈造了重重的一擊,木村害怕自己也會淪為其中之一。
。。
小豆子把軍刀送到了師部,師長王東元見到三把極分量的軍刀大為激。
還沒等小豆子說,他便詳細的詢問了整場戰役的經過。
聽到日軍竟然在陣地前屠殺中國難民,他忍不住了幾句口。
當然,對於江東下命令割小鬼子腦袋這件事他也表示不贊同。
王東元在心裏細細的算了一遍,江東營這十幾天的防守打殘了小鬼子一個大隊,近千號人。他覺得這樣大的勝利勢必要讓總指揮知道,並且手裏這把中佐軍刀他拿著也不安心。
於是命令小豆子在師部等著,他帶著幾個警衛就往集團軍司令部趕去。
師長王東元在司令部見到了十九集團軍長薛岳,他把三把軍刀鄭重的遞給司令長,並向他講述了江東營的戰場經歷。
薛岳這一個日後的抗日名將聽得甚為仔細,不時還詢問一些細節。
他細細的檢查了幾遍軍刀,再三確認王應元所說為真,於是說道:
「走,你跟我去找總司令,這樣一件能夠鼓舞士氣,振軍心、民心的大事應該由他來拿主意。」
說完便雷厲風行的帶著王東元去找陳誠司令。
陳誠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三把軍刀,又聽完了整件事的經過。
作為一個黨國的高級將領,他很快便抓住了整件事的重點:
其一是一個營竟能斃敵一個中隊,這在整個淞滬戰場上是絕無僅有的,並且有三把日軍的指揮刀為證,任何人都挑不出病。
其二是出於報復日軍陣前屠殺國民的初衷,是校長倡導的全國軍民一心,勠力抗敵的表現。
其三是這件事發生在自己的左翼軍,能夠為整個淞滬戰場提升士氣的同時也給自己的臉上大大爭,於己於國都是大好事。
想通了其中的道道,陳誠就將此事的經過詳細報告給校長。
校長的回復來得很快:
「與國家之抗戰有利,當重點宣揚之!」
得到了校長的首肯,陳誠便命令副將整個第3戰區的記者都找來。
在記者們的鎂燈下,陳司令長親自展示了繳獲的軍旗和軍刀,熱洋溢地向記者們表示日本人三月亡華之說皆為妄想。
於是在整個國民政府的推下,江東營了繼寶山營之後另一個全國聞名的營級單位。
街頭巷尾,茶館商鋪,熱心的國民都在討論著遠在千里之外的江東營。
聲討小鬼子慘無人道的屠殺行為,讚揚江東營守土之功,殺敵之績!
江東和他的200多殘兵並不知道自己已聞名全國,仍在陣地上全心防守小鬼子。
小豆子直到第2天才回來,不僅帶回來了大批的武彈藥,還帶回了一張報紙。
江東看后只出苦笑,沒有人知道這是不是他早已經預料到的事。
登上報紙這件事讓營裏面炸了鍋,弟兄們圍著李學林,讓他一遍遍念著報紙上的信息。
弟兄們問的最多的一句話是:
這報紙在俺老家能不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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