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嫵去到皇子所,大皇子房里當差的時候,也不知道馮初怎麼樣了。
越來越多莫名的擔心和愧疚,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薄寡義。
大皇子朱瑞跟年齡相仿,正蹲在院子里,在雪地上畫畫。
其他皇子這個年齡早進了學堂讀書,不知道是不是長子惹皇后娘娘忌憚的緣故。
皇后娘娘以大皇子“智力不佳,貪吃好,會影響其他皇子學習”為由,不許他進學堂讀書。
整日的只給他買蟈蟈,或者拿艷繪本給他看。
大皇子母親尤氏對此不發一言,本來就是個宮,連個封號也沒撈到,實屬自難保。
本還想依賴兒子母憑子貴,也沒依賴得上,更是沒有能力為兒子說上兩句話。
李眉嫵走過來,靜靜蹲在一旁,看見他在雪地里寫下今日學來的字:稷。
“你寫得真好。”
李眉嫵識的字不多,便很佩服會寫字的人。
大皇子慌將字掉,又出了呆呆傻傻的神。
李眉嫵立刻跪在地上,“奴婢李眉嫵給大皇子請安。”
大皇子一句“起來吧”話音剛落,正看見迎面走過來的宮。
李眉嫵還記得,這是跟一塊宮,昔日那個在地上磕頭,一個勁的謝皇后娘娘的宮,現在被皇后娘娘賜了名字,青菜。
青菜朝著天空翻了個白眼,看見李眉嫵仿佛看見了鬼,仗著有皇后娘娘的宮撐腰,開始大放厥詞,“喲!這不是那個給太監當奴才的奴才嗎?怎麼?馮公公死了,把你調這來當差了?”
李眉嫵并不跟計較,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幫人,不僅僅是青菜,見到大皇子都不行禮呢?
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宮的兒子嗎?
這群慣于攀高踩低的人,見到其他皇子可不敢如此造次。
哪怕是剛滿月的五皇子,衛嬪的兒子——朱玉,下人見了也是要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磕個頭,一聲主子的。
“李眉嫵見過青菜姐姐。”
李眉嫵的好脾氣讓青菜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無發泄,便泄了氣。
見樂呵呵的樣子,又翻了白眼,只覺得李眉嫵八是跟大皇子一樣傻,都屬于腦子壞掉的人。
“這破地方我是待夠了!十五歲的孩子,竟然還能尿到子上!”青菜大肆宣揚,毫不加以避諱。
李眉嫵再去看大皇子朱瑞的臉上,沒有一難堪,只有不符合年齡的平靜。
似乎懂得了什麼。
青菜罵不夠,還將那被尿的子,用力摔在木桶里,“姑我是沒錢,要是有錢,捐出幾兩賄賂管事的,就算不能去嫡出的二皇子房里當差,也可以去伺候貴妃娘娘的三皇子!”
青菜罵罵咧咧的走了,李眉嫵突然有點替大皇子難為。
如果他是真傻,什麼都不懂,倒也是種解。
偏偏是忍不發,將所有心事都埋藏在心底,不敢出一點正常人的樣子,才是最痛苦的。
李眉嫵無法想象,一個年是如何能將尿屙在子上,任人辱也面不改的。
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敬佩,大丈夫能屈能。
大皇子將來必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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