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救命啊!!!」
這一晚,長安王妃的慘聲,可是響徹了半個獵場,很多人在夢裏都被吵醒了。
天蒙蒙亮,許清凝裝模作樣去給趙雨燕請安。
一進去,就看見了趙雨燕那張滿是痕的臉,痕累累,不堪目。
嘖,這老鼠也聰明的,盡抓人的臉蛋。
許清凝擔心問道:「天啊,王妃的臉這是什麼了?」
趙雨燕心想:晚上得那麼慘,這小賤人肯定聽到了,還裝作一臉無知,而且還特意妝扮了,簡直是明艷、不可方。
趙雨燕聯想到自己的臉,太醫說就算痊癒了也可能會留下疤痕,畢竟山野老鼠的爪牙都很毒。
這一刻,恨得心裏快要嘔。
趙雨燕暗暗握拳:「是被老鼠抓的。我一定要查出來老鼠是怎麼來的!」
許清凝臉坦然,「查!當然要查啊!這些老鼠也太不知趣了,怎麼把王妃的臉抓這樣?多醜啊!」
丑這個字……趙雨燕的表終於綳不住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有多痛,許清凝就有多痛快。
許清凝嘆氣一聲。
「父王慕,王妃你的臉可要儘快好起來啊,不然我擔心他又要納妾了,到時候給我添幾個姨娘可真夠煩的,唉。」
說完,許清凝搖頭嘆息地離去,走到外面,聽見帳篷裏面傳來鏡子的破碎聲。
趙雨燕把東西都砸在地上,罵了句,「小賤人!」
許清凝打了個哈欠。
天方乍白,卯時已到,得去找先生練箭了。
……
蕭嶼看到許清凝那黑眼圈,今日化妝大概是為了掩飾疲態。
「昨夜沒睡好?」
許清凝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我繼母得太慘了,我睡不著。」
本來想白天能補個覺,但一想到要和蕭嶼練箭,便不敢遲到了,「我們開始吧。」
蕭嶼:「昨日的都是靜止的獵,今日我們態的。」
許清凝:「嗯?」
「看到那隻麻雀了嗎?」蕭嶼指了個方向。
許清凝:「看到了,它還在睡覺呢。」
卯時這麼早,也就起來了。
蕭嶼撿了顆石頭扔過去,驚得那麻雀撲翅飛竄。
接著,他便拉弓對準了那飛的麻雀。
一擊即中。
作簡單利落。
許清凝鼓掌,「先生真厲害。」
蕭嶼:「你來試試。」
「我……」許清凝靜止的東西還行,這種飛的要怎麼辦呢?
蕭嶼看出了的想法,「獵不會乖乖地等著你出手。」
許清凝猶豫:「我怕我不準。」
蕭嶼:「你就把它們當作自己的敵人,對於敵人,你不僅要目敏銳,還得預判它們的作。」
把獵當作自己的敵人。
許清凝聽進去了。
……
一個時辰后。
許清凝看著那一地的麻雀,心想:這片林子裏的鳥怕是都被霍霍完了。
「先生,我可以不麻雀了嗎?」
蕭嶼見這不耐心的樣子,本想出口訓斥,但一及到的目,話又給憋回去了。
他讓夏冰牽來了兩匹馬,對許清凝說:「上去,我們去試試別的。」
許清凝點頭:「嗯。」
……
獵大會的規矩,誰獵的獵越多越兇猛,誰就越厲害。
可兇猛的獵,藏在叢林裏面。
越往裏走,就越安靜。
許清凝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聲,不由抓了韁繩。
蕭嶼:「怕了?」
許清凝如實說:「是有點,不過你在的話,我還是很放心的。」
蕭嶼低了嗓音,「你不怕我將你丟在這裏,或者殺人滅口?」
許清凝揚起微笑,「那先生的殺人滅口,是怎麼個殺法?教教我唄。」
蕭嶼:「……」
他甚至在腦海里想了一圈。
先把的捂住,再把的脖子一扭,最後挖一個坑,將埋進去……
還要挖坑。
這樣想想,麻煩的。
算了,先不殺了。
許清凝瞧著蕭嶼的臉,還不知道他已經把殺的流程想了一遍。
突然間他眸凜冽、殺氣乍起。
許清凝眉頭擰,他……該不會是真的想對手吧!
不就是用玉墜子威脅他教嗎?不至於下殺手吧。
許清凝盤算著如何逃魔掌,結果那魔掌攬住了的腰,將往旁邊一帶。
二人平穩落地。
一支暗箭刺中了剛才的坐騎,再晚一點,就連人帶馬摔了。
又有刺客?
許清凝心想,每次和蕭嶼待一塊總能遇刺,還真是怪「幸運」的。
蕭嶼鬆開手,把許清凝放在邊上,而後抬頭看向這黑沉沉的樹林。
他冷喝道:「別藏了。」
十幾個蒙面人從四面八方跳出來,將他們二人團團圍住。
許清凝瞧他們手中佩刀鋒利得很,上的殺氣也十分濃烈,這群刺客和上次那些不一樣,他們是沖著蕭嶼來的。
下意識拽住了他的角。
「先生……」
蕭嶼見許清凝乖巧地像貓一樣在自己側,他角噙了幾淺淡笑意。
「有我在,你怕什麼?」
許清凝想起上次遇刺,對他說過:有你在,我怕什麼。
也不知他是有意說這句話,還是無意說到。
蕭嶼本不在乎刺客,目注視著許清凝,問:「這兩天,我教你的東西可記住了?」
許清凝回憶了一下:「大概是記住了。」
蕭嶼:「那好,你就把這些刺客當作獵。做先生的,現在要檢驗學生的學業了。」
他抬起拿弓箭的手,對準其中一個刺客,「看準。」
許清凝抿齒,眼睛盯著那人的額頭,將弓弦拉滿。
然後,放!
箭沒有中刺客的眉心,而是穿了他一隻眼睛。
蕭嶼扯道:「勉強還行。」
許清凝:這算是誇獎嗎?
刺客可不會給時間讓胡思想,全部朝他們兩個圍攻過來了。
蕭嶼是東齊赫赫有名的戰神,但他一個人能對付這麼多頂尖高手嗎?
還是有些擔心的。
蕭嶼一手抓著許清凝,一手出了腰間藏著的劍。
他輕踮腳尖,騰空而起。
長劍在那群人的脖頸上一劃。
只見一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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