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個正常人,都絕對說不出這種胡話。
就在朱璉即將過門檻時,后傳來趙桓的聲音。
“媳婦兒,若是我把銀子拿回來怎麼辦?”
朱璉頭也不回,輕哼一聲:“你若能辦到,便是太打西邊出來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趙桓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連忙站起,興道:“本王的床上,缺個枕頭。”
朱璉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家教門風,以及王妃的份,都不允許來,因此只能下這口氣。
“好啊,你若能辦到,妾就把枕頭挪到你旁邊,這樣你滿意了?”
看著朱璉利落端莊的背影,趙桓不由一陣竊喜:“我媳婦兒是王妃!嘖嘖嘖……”
“雖然格冷了點,但畢竟是王妃嘛,該有的派頭還是要有的!”
趙桓坐回椅子上,毫無王爺該有的氣勢,翹著二郎,胳膊搭在桌子上,開始盤算賺錢大計。
如果把大宋末年的通貨膨脹和汴京的高價,全都算進去,一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于七百塊錢。
三萬兩銀子,既是……兩千一百萬塊錢……
兩天賺兩千萬……
“這牛皮吹得好像有點大呀,不過幸好我現在是王爺。”
“為王爺,誰去干正經買賣呀?”
“這得天獨厚的優勢,自然整什麼都是暴利。”
“后世那些金融大鱷,手指頭,就是幾個億上下,自己為王爺,兩天賺兩千萬,也不算特別離譜嘛……”
就在趙桓在腦海中勾勒鯨吞銀子的宏偉藍圖時,趙佶和貫已經回到宮中。
書房,趙佶看著掛在墻上的大宋地圖,以及上面被侵吞的燕云十六州,不長嘆了口氣。
“能不能贖回剩下的九州,就看此次的籌資大會了。”
“只需籌夠了銀子,朕就可以功退了。”
候在一旁的貫,虛偽無比的為趙佶排憂解難。
“只怕是,定王不會太過安分。”
“若是去了籌資大會搗,只怕是會影響籌資大事。”
趙佶回想起之前在定王府,趙桓有理有據,思維縝的模樣,心里不一陣憂。
此子,千般推,必然是知道為儲君的代價。
若他真去了籌資大會……
“媼相言之有理!”
“此子,不得不防!”
聞言,貫頓時滿臉諂笑:“老奴這就派人去給定王提個醒……呵呵呵,請陛下放心,有老奴在,定王絕不會出現在籌資大會上,礙陛下的眼!”
趙佶注視著燕云十六州,語重心長道:“誰也休想壞了朕的大事!”
除了趙佶和六位權相之外,沒人知道,金人已下最后通牒。
一個月,湊齊九十萬貫歲幣,贖回九州,永修邦鄰同好。
如若不然,揮師南下,踏碎中原!
趙佶心知肚明,此等綏靖之策,只不過是緩兵之計,他必須依靠籌資大會爭取寶貴的時間,理好后事。
翌日,定王府。
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構思斂財大計的趙桓,突然被門外傳來的喊聲嚇了一跳。
“王爺!您快出去看看吧,戶部侍郎之子程方,在門外撒野,已經打了好幾個人了。”
太歲爺頭上土?這不是茅坑里打燈籠,找屎嗎?
趙桓想都沒想,邁步就往外走,結果剛過門檻,耳邊就傳來朱璉的清冷聲音。
“不準去。”
循聲去,只見朱璉就站在不遠的涼亭里,眼神著毋庸置疑。
趙桓連忙換上一副諂臉:“媳婦兒,你還沒走啊?果然是放心不下為夫。”
朱璉已經麻木了,懶得理會趙桓的調戲輕薄。
“程方雖然是戶部子弟,但說到底還是一介布,就算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王府鬧事。”
“陛下和貫老賊昨日剛來,今天程方就來鬧事,分明是人指使,來給王爺一個下馬威。”
“明里暗里的告訴王爺,沒有陛下的支持,本王什麼都不是,連一個小小的戶部子弟,都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趙桓當然也明白其中的玄機,后天就是籌資大會,此舉無疑是警告趙桓,休得去籌資大會鬧事。
但趙桓就是要讓那群臣佞黨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自己再不得勢,依舊是大宋皇長子。
任誰也休想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趙桓耐著子沖侍從問道:“好端端的,程方為何打你?”
侍從嗓音得極低,委屈至極:“那程方狂言不止,說是奴才們擋了他的道,替定王好生教訓教訓我們這些攔路狗。”
“奴才們都是站在王府門口,怎麼就礙著程方了?他分明是故意刁難,侵門踏戶。”
趙桓直接攤開手,一臉不賴我,是程方找死的無奈架勢:“媳婦兒,你也聽見了。”
朱璉神堅定:“那也不準去!”
“程方乃是戶部子弟,戶部背后便是媼相,掌控半壁朝堂。”
“你若是得罪了戶部,等同于得罪了媼相。”
“在陛下面前,你這個皇長子,顯然沒有媼相親近!”
面對朱璉的警告,趙桓卻態度堅決。
“那不行!你我夫妻連心,欺負我,就等同于欺負你,誰敢欺負你,本王非要弄死他不可!”
“媳婦兒,你在這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回。”
看著趙桓挽起袖子,出胳膊,氣勢洶洶的沖向府門,朱璉不眉目微顰。
“這哪里王爺?分明就是個無賴!”
“若不是擔心朱家被你牽連,我懶得管你。”
為了避免趙桓闖下大禍,朱璉踟躕片刻,還是耐著子跟了上去。
等趙桓來到府門時,發現地上躺著十幾個家丁。
對面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從穿著打扮判斷,應該就是程方了。
見程方邊只有四個隨從,趙桓頓時氣不打一來,照著家丁的屁就是一腳:“完蛋玩意兒!”
“這麼多人被四個人給揍了?明天都給本王卷鋪蓋滾蛋,丟不起這個人!”
面對趙桓劈頭蓋臉的臭罵,剛才挨了一腳的護院程楚,委屈。
“王爺,不是小的們不爭氣,而是不敢還手……”
“程方乃是侍郎之子,萬一打壞了,小的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就在這時,對面傳來一陣嘲笑。
程方裝模作樣的給趙桓行了一禮,怪氣道:“拜見王爺,您也別怪我下手狠,要怪就怪這幾個狗東西不開眼,大白天的攔哪門子路?”
“在下幫王爺教訓一下這群狗東西,王爺以后也能省點心。”
程方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背后有整個戶部和貫撐腰,已經本不把趙桓放在眼里。
面對程方的挑釁,趙桓心里陣陣冷笑,也不啰嗦,直接沖聞訊趕來的長福問了一句。
“長福啊,刁民來王府鬧事,該當何罪?”
不等長福回答,程方臉已經沉了下去,咬牙切齒:“刁民?我乃是戶部侍郎之子!”
趙桓雙手抱,一臉鄙夷的問道:“本王還是大宋國君之子呢,我裝比了嗎?”
裝比?程方心里一陣犯嘀咕,本搞不清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從趙桓里說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就在這時,趙桓的聲音再次響起。
“程方,你上可有功名?”
程方昂著頭,一臉得意:“本公子乃是戶部子弟,何需功名?”
趙桓點了點頭,接著追問:“那你可有爵位?”
程方不明白趙桓到底在搞什麼,但只要想起背后的媼相,他的腰桿子就無比朗。
“還是那句話,本公子何需爵位?”
趙桓長“哦”了一聲,咧一笑:“既無,又無爵位,那你不是刁民是什麼?”
“長福,給我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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