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迢被親懵了,明明是直播但在觀眾眼里卻像是靜止畫面。
反而是池亦真迷迷糊糊,還因為賀迢沒反應微微皺眉。
他開合老公才說了一個字就被賀迢用手堵了回去,接著人被狠狠推開。
本來穩如老狗的攝像也抖了一下,編導更是瞪大了眼。
池亦真磕在另一側的玻璃上,疼得他眼眶都紅了。
他下意識地轉頭,右邊的賀迢從被撲得東倒西歪調整了正常的坐姿,非常端莊地問了他一句——
“你還好嗎?”
池亦真終于明白了,這特麼不是做夢。
他看向鏡頭,一邊著頭一邊迅速反應:“我喊老公有問題嗎?本來就是接下來半個月的老公。”
他的神轉換自然,讓看直播的人從【演的吧】變了【不像演的】。
畢竟鏡頭里青年著臉,可能是從困頓里驟然驚醒,眼眶泛紅,活像下一秒要哭了。
這一句委屈簡直渾然天,賀迢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說。
他只能點點頭。
表面平靜的池亦真心跳加速,如果不是礙于鏡頭,他甚至想狠狠扇自己幾個掌。
什麼況!!
有這樣的嗎!!
說好的傳聞中從未臉的游戲公司總裁,什麼高冷神的游戲主播。
就這?
不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嗎?
原主走錯房間到底遇到的什麼人啊!!
這種尷尬瞬間蔓延開來,直播間的觀眾卻還停留在剛才那宛如電視劇般巧合的畫面。
【我不信!!池亦真剛才不是睡著了嗎?】
【真的是演的那他之前偶像劇也不至于評分這麼低啊!!】
【池亦真之前演技也就那樣吧……只能說全憑他喜歡,要說什麼吊打還早著……】
【誰能想到這幾年帥哥都滅絕了,尤雨星那樣的替代品都能躋流量……】
【omg這是能說的嗎?不會被封號吧!!】
用戶9890787彈幕已被系統自刪除。
【只有我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嗎!!】
【這來的E神看池亦真也很不對啊……笑死了被親了的第一個反應是把人推開……】
【唉要不是池亦真外形看著實在太了,我都覺得這對逆了欸。】
【池亦真的值真的沒話說,這倆同框我要眩暈了,這個是之前游戲直播圈的那個大佬嗎?長這樣干嘛不臉啊!】
【人家還是游戲公司老板呢,沒見過這麼怕見人的,所以節目組怎麼請到的人??】
因為不算正式切綜藝錄制,編導準備了很多問題在路上隨機問嘉賓。
二排的兩位完全沒剛才那麼短暫的纏綿,氣氛簡直降到冰點。
編導:“兩位之前認識?”
池亦真跟賀迢異口同聲:“不認識。”
賀迢的聲音比那天早晨聽起來舒服多了,沒有混沌的覺,足夠讓池亦真想到自己氪金到頭昏眼花的紙片人。
音好像啊。
池亦真下意識地看了對方一眼。
直播間的人當然看不到這車里的設備,賀迢長這麼從來沒面對那麼多攝像機,眼可見地繃。
編導:“兩位初次見面就這麼……”
哪怕現在綜藝轉型直播,都沒想到還能這樣。
甚至還有點冤枉,我們是真的沒劇本啊!!
有劇本也不敢這麼狗吧!!
現在不止是直播間的觀眾好奇,連編導也好奇了。
編導:“池先生這麼困,是昨晚沒睡好嗎?”
池亦真里面的衛因為剛才這麼一個意外,又被賀迢一推,更是不整齊,更別提帽子的繩一長一短,看得特別不對稱。
賀迢忍住自己看過去的目,一邊轉頭佯裝看風景。
換做杜賓白或者賀迢的助理在這里,肯定明白賀總是什麼病發作了。
一般這種規模的公司,除了行政助理也有生活方面的,連杜賓白這個副總也因為常年出差需要人幫忙。
只有賀迢,因為這社恐過度和恐拍照的德,沒什麼出差的機會,能線上解決就線上解決。
就算是高層外出團建,生活整理方面他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收納方面簡直比杜賓白的助理還要優秀。
就是強迫癥有些影響到里高層辦公的大家的心。
如果公司部要評選最整潔工位,那必然是賀迢的。
筆帽從來不會單獨多出來,活頁筆記本的活頁環也必須是雙的,單數有單數擺放的規則。
就連游戲新開發的農耕系統養豬,豬欄也必須是按照規定的尺寸的,用標尺測量都完全不會出錯。
對賀迢來說這個早晨已經夠驚心魄了,此刻印在他腦子里的不是池亦真剛才那響亮的啵和過于稔的老公。
特麼是高低不齊的繩。
要是能坐得遠一點就好了,也不會犯強迫癥。
賀迢下意識地往窗那邊挪,挪得池亦真微微抬眼。
但池亦真還記得回答問題:“是啊,搬了新公寓,覺不太習慣。”
編導點頭,節目組大部分人都看過池亦真的資料,也都知道池亦真是替補來的。
覺得這人這幾年未免也太慘了。
編導:“是做了什麼好夢嗎?”
問得也很直接。
【這是能問的嗎!就池亦真剛才那架勢!我都覺得是做 夢欸!】
【不是說池亦真是鐵直男嗎!!那個五百頁的pdf上寫的他死活不肯從了盛忻。這夢里喊老公,彎回形針了啊。】
【你們是不是忘了E神男很多,之前他直播給他瘋狂刷禮導致他關了打賞通道的那個不就是男的?】
【我記得那位大哥,難得七夕E神在游戲里互讓互值前幾的上麥說話,那位開口就是驚天泣鬼神的老公……】
【我記得!那破鑼嗓子諧得一度上了熱門!!雖然人攻擊不好,但那大哥長得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后來老公這倆字了游戲的屏蔽詞誰懂……我和我對象只能互相喊老婆……E神以權謀私實錘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池亦真會很難回答的時候,沒想到這個一臉憋困的昔年圈偶像男主角眨了眨眼。
“大家懂的都懂。”
他還坦地看了眼恨不得一團的賀迢:“是吧老公,我們都要同居十五天,你坐那麼遠干什麼?”
“不是還要一起斗開店嗎?”
賀迢:?
編導:?
直播間也全是問號。
池亦真歪了歪頭:“節目組給我們的人設不就是艱苦創業的年輕嗎?”
賀迢努力地回想自己逃避現實以至于昨晚不得不看的那份綜藝提綱。
他和池亦真都保留原名,人設是在筒子樓租房的創業。
只不過賀迢是擺攤賣燒烤的,池亦真是個服裝網店模特。
至于怎麼相,平時怎麼相的,嘉賓自己編,節目組不干涉。
啟資金只有一千塊,讓他倆在半個月達到存款目標以及開個新店。
賀迢痛苦地嗯了一聲。
他這個病從小到大,乍看很正常,如果沒有攝像在或許還能輕松一點。
但就算在家里幫忙,也不會面,妹妹在前面收銀,他只能跟著繼父在后面拔鴨。
好不容易熬出頭,創業起飛,結果還落了套。
竟然還要在節目里擺攤賣燒烤……
微信群里那幫昔年同窗沒有半分同,活像賀迢上個生活綜藝就是月,頂多附帶一句變形記綜也算新鮮啦。
是很新鮮。
老婆還是差點419的陌生人。
大概是賀迢的痛不生太明顯,池亦真以為他也沒睡醒。
他往對方那邊坐了坐,問了句:“你不舒服還是困?”
池亦真現在一窮二白,就算拿了預支的薪酬基本也都給了醫院,穿的也都是原主之前賣的平價款。
更別提什麼香水。
頂多是洗服的時候洗放多了,湊得近了一桂花味就鉆到了賀迢的鼻尖。
剛才被對方親吻瞬間賀迢忽略的味道躥了上來。
那一晚跟對方赤相擁滾燙的記憶也隨著這個味道彌漫開來。
賀迢活像被電了一樣,下意識地撇頭。
池亦真心想:搞得好像我把他上了一樣,就算我那晚上沒完全醒著也知道是誰在橫沖直撞好嗎?
都二十八歲了還如此清純!!你難道是娛樂圈最后一個男嗎?
下一秒池亦真又有點難過,雖然有些離譜但自己也沒差。出道多年清清白白,唯一的勁緋聞還是因為狗跑到了別人的院子,自己找狗找了很久,就被傳三小時未歸了。
搞什麼,三個小時就完事未免太不像話了。
怎麼也得報道得夸張點,什麼徹夜不歸,滿眼提狗回家。
無論是書里的狗仔還是我那邊的都很廢啊。
他心里嘆氣,面上倒是很溫和:“來都來了,聊聊唄?”
賀迢:“不是很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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