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過完周末，南城氣溫又突然降回到十度出頭，周一早上返校的時候，周安然還被何士叮囑著多加了件服。

到教學樓后，周安然和嚴星茜照例挽著手從教室后門進去。

一進門，周安然目習慣地先在第二組第六排落了落，聽見后排有不相的男生開口跟嚴星茜打招呼。

“嚴星茜，你厲害啊，上周五那個視頻和那幾句話真的太解氣了，沒想到你還懂籃球的。”

嚴星茜擺擺手：“沒有沒有，只是巧前些天陪我爸看球的時候聽了一耳朵，我其實不怎麼懂的。”

“聽了一耳朵能記住，還在關鍵時候用上，那也牛了。”

回到座位，嚴星茜小小吐了口氣：“還好你猜到了有人會說這件事，提前給我準備好了臺詞，不然我還真怕穿幫。”

周安然沒立即坐下，從書包里拿出紙巾來桌子。

嚴星茜著聲，又繼續說：“其實他們真正該夸的是你，真的不用我告訴大家視頻其實是你拍的，那些話也是你告訴我的嗎？”

周安然桌子的作停了停。

周五只是想幫他的忙而已，并沒有想要得到誰的夸贊。

而且也不想因此到太多關注，會讓有種好好藏著的即將要無所遁形的覺。

“不用了。”周安然小聲回說，“他們過幾天就會忘了這件事，而且現在再說總有點邀功的覺，也沒多大事，我也不太會應付這種況，你就再幫幫我吧，晚上我請你喝茶。”

“行，不過今天太熱了，我晚上想喝冰檸茶。”嚴星茜打了個哈欠，說著就想往桌上一趴。

周安然扯住：“等下再趴，我先幫你。”

幫嚴星茜把桌子也好，周安然走到后面把紙巾丟掉，又出去洗了個手。

回來時，看到婁亦琪剛好在座位上坐下。

周安然在自己位置上坐好。

婁亦琪斜轉過，看向嚴星茜的目約像是有一兩分打量之意：“嚴星茜，你什麼時候對籃球規則這麼了解了啊？”

嚴星茜抬起頭：“不了解啊，就是巧剛好前些天陪我爸看的那場比賽里有球員墊腳，解說重點說了下這方面的規則，我剛好記下了。”

“這樣啊。”婁亦琪頓了頓，“正好你又巧拍到了陳白被墊腳，這樣看來，我們班運氣好。”

嚴星茜：“球在他手上，我又沒盯著他臉拍，拍到腳下作也正常啊。”

婁亦琪手往周安然桌上一搭：“也是，不過祝燃周五你一起去青庭吃飯，你怎麼沒去啊，我當時還想著你要去了，我還有個伴。”

這個話題就不在周安然提前跟對臺詞的范圍中了。

但沒涉及到籃球，嚴星茜就也不怕穿幫，抬頭莫名其妙看了婁亦琪一眼：“你不是和殷宜真一起的嗎？”

婁亦琪默了下。

“那也就我和兩個生嘛，其他都是男孩子。”又把話題拉回來，“所以你為什麼不去啊？”

嚴星茜還是一臉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去啊，我和他們又不，而且那天我偶像有活呢。”

“就為這個啊？”婁亦琪像是明顯有些驚訝。

嚴星茜：“什麼就為這個啊，我偶像都多久沒活了，天塌下來也沒他重要。”

婁亦琪：“……”

“行吧。”說完轉回了。

周安然坐在旁邊聽完全程，在心里輕輕松了口氣。

嚴星茜對陳白全無興趣，才可以這樣大方坦。

剛才換了，可能就做不到。

周安然把筆拿出來，打算記會兒單詞，但可能是有些心不在焉，筆帽揭開時，不小心甩了出去。

彎腰撿起，抬頭時，看見換到旁邊跟隔著過道的賀明宇像是在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聽到了什麼。

周五那天場上沖突驟起，大家目都看向陳白那邊，把手機塞到嚴星茜口袋里的作做得蔽，們倆手機又是同款和同樣的手機殼。

即便賀明宇站在們旁邊，應該也不會發現什麼吧。

“怎麼了？”周安然問他。

賀明宇搖搖頭：“沒事，本來想問你個題，忽然又自己想明白了。”

周安然沒再說什麼，把筆帽蓋好，低下頭記單詞。

嚴星茜在旁邊又用手肘推推：“我再悄悄看一遍我偶像上周五的活，然然你幫我注意下老師啊。”

周安然沒答應：“宋阿姨讓我盯著你早上記單詞。”

“我就看五分鐘。”嚴星茜跟撒，“好然然，我這不都幫你——”

周安然輕聲打斷：“就五分鐘。”

嚴星茜給比了個ok的小手勢，然后鬼鬼祟祟地低下頭。

周安然翻了翻英語，不時回頭往后面看一眼。

看班主任有沒有悄悄從后面進來。

也看他有沒有到。

五分鐘快到的時候，董辰從后面順著過道走到嚴星茜旁邊，忽然在桌邊敲了下。

嚴星茜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是他，把耳機一摘：“董辰你有病啊，你沒事敲我桌子干什麼，嚇我一跳。”

董辰語氣欠欠的：“收數學作業啊，你不好好學習，鬼鬼祟祟的還怪我嚇你。”

嚴星茜沒好氣瞪他一眼：“誰鬼鬼祟祟了，這還早著呢，現在收什麼數學作業。”

說著從課桌里了張卷子出來往桌上重重一拍。

董辰：“我想什麼時候收，就什麼時候收。”

嚴星茜懶得再搭理他，重新戴上耳機。

董辰了鼻子：“周安然你的呢？”

周安然把卷子遞給他，又輕聲補了一句：“你別老嚇，經不起嚇。”

董辰默了下，撇開視線：“誰老嚇了。”

周安然沒接話，又去掉嚴星茜耳機：“五分鐘到了，快記單詞。”

嚴星茜：“……”

“嗚嗚嗚我媽媽給了你什麼好，我給你十倍。”

“給一百倍也沒用。”周安然把英語書拿出來，“快點記單詞，等下默寫沒寫出來，你別跟我哭。”

不過嚴星茜最終也沒能記兩個。

因為盛曉雯和張舒嫻一起進了教室，這兩人上周五最后跟他們散了，這周末已經在社件上問過們一遍，來教室后，又八卦地找們聊了聊上周五的球賽。

臨近自習開始時間，周安然還沒能從后面聽到悉的聲音。

趁著后排往前傳作業的時候，又回頭往后看了眼，第六排他那個位置仍空著。

怎麼今天還沒來啊。

周安然接過后排的作業，緩緩又轉回來，然后一眼看見想見的那個人出現在教室前門。

氣溫降低，男生也重新穿回了春季校服，外套拉鏈沒拉，松松垮垮套在上，書包掛在單側肩膀上，形頎長又拔。

手上像是拎著一個明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他側著頭，正在和被他擋了半個子的祝燃說話。

不知是不是因為祝燃說了什麼，陳白忽然轉頭朝這邊看過來。

周安然慌忙移開視線。

但余還是能看見他那邊的況。

看見他和祝燃一起進了門。

看見他走進第一組和第二組間的過道。

看見他……

停在了們這一排。

周安然呼吸好像也跟著停了一拍。

忍不住稍稍抬了下頭，還是不敢直接去看他的臉，但視角比剛才清晰了些。

周安然清楚看見他抬起了手，腕骨上那顆小痣撞進視線中，也看清了他手上提的是學校小超市的袋子，里面看著像是裝了一堆零食。

看見他把那袋零食放在了嚴星茜桌上。

男生悉又清朗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響起。

“上周五的事，謝了。”

祝燃順著他的話補充：“這是我們幾個人一起請你的，嚴俠你可以啊，上周五要不是你那個視頻和那幾句話，我們贏肯定還是會贏，但肯定贏得不會有這麼輕松。”

嚴星茜愣了下。

這一出也不在周安然跟對臺詞的范圍。

嚴星茜稍稍偏頭，只看見周安然低垂著腦袋，眨了眨眼睛，只好自己胡瞎扯：“不用謝我啊，就是巧剛好拍到，又剛好知道那個規則而已，你不是說你們是在給班上爭取榮譽嘛，換了班上其他人也會這麼做的，真不用謝我啊。”

“行，不過零食你還是留著，也沒多東西。”祝燃也沒啰嗦太多，“反正你以后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就跟我們說一聲。”

旁邊兩個又高又大的男生走后，嚴星茜才又悄悄松口氣。

把桌上的零食先放到上，本來想問問周安然要怎麼理這些東西，一側頭，就看見周安然不知什麼時候趴到了桌上。

“然然。”嚴星茜忙問，“你怎麼啦？”

周安然聲音聽上去悶悶的：“沒事，就是肚子好像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