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芙妮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駐足回首。
羽翼撲簌,群鳥從樹冠頂升起,越過沐浴在昏黃的夕照中的山林歸巢,而后四周歸于靜謐。沒有誰追過來,此此景給人某種難言的憂愁。
仰頭輕輕嘆息。看來不能期待阿波羅會主來找了。但至希他能發現故意扔在那里的鳶尾花環。否則剛才那番迂回的巧思就是白搭。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眼山泉匯集而的深潭前。
德爾菲的海豚形泉水在另一個方向,原來這附近還有第二眼泉水?當初阿波羅為什麼沒告訴?達芙妮在水邊的大石頭坐下,決定先整理一番思緒再回去。
實話說目前的進度并不樂觀。示好也好,撥也罷,全都油鹽不進,阿波羅真是難搞得要死。
達芙妮側頭,打量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潭水幽深澄澈,忠實地映出天和的樣子。這軀的外貌就算到不了海倫的那種傳說級別,也絕對稱不上普通,放到現代當模特乃至電影演員都綽綽有余。
看阿波羅那眼高于頂的樣子,只能說也許他喜歡的不是這個類型。
水中的視線與相對,扯了扯角,輕輕說:“嗨,達芙妮。”
也回個無奈的微笑。
下一刻,笑弧淡去,倒影映照出的達芙妮變得面無表。
嚇了一跳,不手自己的臉頰。
水中的沒有,只是直勾勾地盯著。
嘶--驚悚片場景出現了!這個水潭有問題,必須快點離開!卻不聽使喚,不要說站起后退,就連放下手臂都變得困難。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陌生的悅耳聲呢喃,靠得很近,再湊近一點就會在的頸后耳際肆意噴吐氣息。達芙妮渾皮疙瘩都起來了,既想回頭確認聲音的來源,又害怕會和恐怖片路人一樣遭遇回頭殺。
憾的是,連回頭都做不到。
你是誰?想問,但舌頭變得滯沉重,嚨發不出聲音。
聲咯咯地笑,嗓音忽然變得與達芙妮別無二致:“我就是你呀。”
怎麼可--思緒斷裂,分不清屬于自己還是誰的聲音還在繼續說:“我就是你,但擁有你得不到的東西,不信?你看。”
不能看。
但眼睛有自己的想法。看到水中的達芙妮招招手,另一道影隨之出現。是阿波羅。他看了片刻,無奈地揚起眉,最后低頭親了一下的額頭。水中的達芙妮趁勢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拇指在他的下上輕輕抹了一記。阿波羅瞇了瞇眼睛,反手扣住的雙腕將拉得更近,細碎的親吻就順著額頭一路向下,經過鼻尖,……
等等等,停一下,這麼熱主的真的是阿波羅嗎?
“你可以自己確認。”
靈魂歸殼般沉重的墜落,覺自己從很高的地方掉進堅實的懷抱,雙被什麼的東西包裹。不,不止有,寒涼的水波包圍著每寸發,仿佛是有生命有意志的活,正揮舞著無不在的須,將從口鼻散逸的氣泡無地碾碎。
達芙妮徹底清醒了。但已經晚了。
不知什麼時候,落水潭已久,氣息幾近枯竭。
努力想要劃四肢,但詭異的水流給手腳戴上沉重的鐐銬,本使不上力氣。艱難地抬眸。視野也被水流模糊,只約看被綠蔭侵染的點,搖搖晃晃,像暴雨中的一盞夜燈。
不要。不想死。不想再死一次。
用盡力氣出手,求救般地、道別般地試圖去那遙遠的天。
點驟然變大,宛如從天而降一顆明亮的星星。
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的輝籠罩,有力的手拽住向上提,忽然又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