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火車還是綠皮火車,谷麥芽坐在狹小的座位上,從斜挎包里(實則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個饅頭和一個蛋出來開吃。
一早就起來了,又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都沒吃過早飯,早就得前後背。
剛把蛋剝了殼,就察覺到了周邊人的目全部聚集在了的蛋和饅頭上。
谷麥芽非常淡定地把蛋和饅頭吃了,甚至還聽到了與鄰座的人吞咽的口水聲。
谷麥芽沒管這些人,現在腦海里想的是下鄉后的事。
谷麥芽在穿越后就知道了李翠花給報下鄉的地方離家很遠,橫了好幾個省份。
之前原是在鄉下生活的,按照疼兒的人家,即使孩子不能躲避下鄉,也應該想方設法把孩子弄到老家去或者是離家距離近的地方,哪能把孩子弄到遠離家的鄉下呢!
可谷紅軍夫妻倆對谷麥芽這個兒是死是活全然不在意,更不得死得遠遠的,尤其是不能再回老家了,萬一再次在老家發瘋被人撞上了,他們一家子的名聲也會在老家爛了的。
谷麥芽這次下鄉的地方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車才能到達,與同一車廂的基本是和在同一個車站下車。
谷麥芽為了打發時間,就掏出了主席語錄來閱讀。
這個時期,在大庭廣眾之下讀主席語錄是最安全的。
當沉浸在書里時,就會發現時間過得非常快,等回過神來時,就見周圍的人開始做自我介紹、唱紅歌。
谷麥芽也不會特立獨行,跟著周邊的知青一起做自我介紹、唱紅歌。
不過要在火車上待三天,即使是最激澎湃的人到了最後一天也如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谷麥芽也在期盼著早點下火車,不說屁都給坐扁了,坐出繭子來了,就車廂里的味道也是熏得人差點就被送走了,屁的臭味,腳丫子的臭味,本就臭不可耐的味道夾雜在一起,更是醞釀出了無與倫比的奇臭。
好不容易火車到站了,谷麥芽趕把腳邊的麻袋趕綁在上,提著書本就要跟著人群往車門去。
剛在走道上還沒走兩步,後面就有人著,才踉蹌了下靠在前頭別人背上的麻袋上,後頭就又有人裹挾著往前。
谷麥芽好不容易才走到車門口,前面剛下車的人就怒吼道:「我的鞋!我的鞋掉了!」
才聽到這話,那人就返把一推就給推下了車門。
谷麥芽上掛滿了東西,手上也提著書本,猛地被這麼一推,人一下子就要往前撲去,一下子就把走在前面的人給撲倒在地。
而周邊的人看到有人摔倒了,紛紛出援助之手,把谷麥芽給扶了起來。
「***!誰他娘的給老子來這麼一下!什麼東西死老子了!」
谷麥芽剛站起來,就聽到了被倒在下的人的怒吼聲,再一看,自己手上的那兩捆書正正好砸向了他的後腦勺和後背。
谷麥芽趕手疾眼快地彎下腰把書本給提了起來,那男人也才緩過勁來,拍了拍服,撿起被他在在地上的尿素袋,回頭瞪了一眼谷麥芽。
而他這一回頭,讓谷麥芽真切地看到了他的長相。
這男子大約二十歲上下,蓄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有著一張潔白凈的臉龐及稜角分明的廓,在他臉上,分佈著一對濃的英劍眉,點綴著一雙盛滿星的桃花眼,眉眼之下是高的鼻樑,從側面去,有著細微的一個小駝峰,他抿著稍顯飽滿的,角兩邊就顯現出了甜的梨渦。
谷麥芽被這暴擊之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怎麼有人把甜和英俊這兩種氣質融合得如此完。
谷麥芽終於會到了追星孩的快樂,不過還來不及喊「哥哥我可以」就被後面的人到一邊了。
「同志,你好!我是來下鄉支援農村建設的知青,李秀娥,同志你什麼?」
這聲音悉的聲音一出,谷麥芽趕轉頭一看,嚯!看到了用圍巾把自己臉蛋包裹住的悉人影,正是前幾天遇上的李秀娥。
不過不是在紡織廠工作嗎?怎麼轉眼間也跟著下鄉了?
谷麥芽的思緒還在李秀娥上,就又被那男子說的話給拉回了現實。
「呸!又是一個不知的流氓!老子的貌豈是你們可以覬覦的!你再用那雙噁心的眼睛看著老子,老子不介意把它們給挖了。」說著他屈起兩手指作勢要挖了李秀娥的眼睛,李秀娥嚇得直往後退了幾步。
那男子冷哼了一聲,提起尿素袋就往背上扛,隨著人流走了。
谷麥芽看著他走遠后,心裡忍不住慨道,果然好看的人說話的聲音也好聽。
不過谷麥芽見到人走後也沒有任何失落,只是個控而已,看到貌的人自然心生歡喜,人家走了,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把這些思緒拋到腦後,也跟著人群走去。
「青山公社的,青山公社的在這邊!青山公社!」
「奎璧公社,奎璧公社,奎璧公社在這裡!」
谷麥芽剛走出車站就聽見了各個公社的辦事人員在路邊扯著嗓子喊著話。
谷麥芽下鄉的地方是青山公社,聽到聲音后就趕往青山公社辦事人員所在的位置走去。
等到他們這一片區域聚集了好幾十號人後,負責人就開始分配知青下鄉的地方了。
「李秀娥,陳榮發,孫英,趙寶山,王建華,谷麥芽你們幾個是紅旗大隊的。」
負責人剛說完話,一個臉焦黑、壑叢生的男人從他後站了出來,大手一揮,中氣十足地喊道:「紅旗大隊的都跟我過來。」說著他就轉背著手走去,來到一棵大榕樹下。
在大榕樹下有幾輛牛車,其中的一輛牛車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他的旁放著一個尿素袋。
「國,老子你看牛車不是讓你坐上面的,你他娘的趕給我下來。」顧東山看見顧國大大咧咧地坐在牛車上就氣不打一來,這懶驢就會見針地懶。
顧國只是瞟了一眼顧東山,毫無畏懼地說道:「牛車不就是讓人給坐的嗎?我都坐了好幾天的火車了,骨頭都快散架了。大伯,你也快別說了,趕趕車回隊里去吧,我早了!」
顧東山聽到他的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但他也急著趕回大隊,也沒心思和他扯,就趕招呼後面的知青上來,讓他們把行李都放在牛車上。
谷麥芽一眼就看出了牛車上的那人就是剛剛遇上的盛世,沒想到這人也是紅旗大隊的。
他們這些知青把行李放上牛車后,大家見到顧國坐在牛車上也想著坐上去。
李秀娥在見到顧國的第一眼就忘記了剛剛他嚇唬要挖眼睛的事,手腳並用地要爬上牛車。
可惜顧國不給機會,出牛車上放著的扁擔,一下子就把人給撅到了地上,李秀娥四腳朝天地摔了個屁蹲兒。
「你……」李秀娥指著顧國剛要開罵,顧東山就適時地出聲了:「你什麼你!都給我走著回去,沒看見牛車上那麼多行李嗎?你是要累死牛嗎?」
「可是他……」李秀娥還是不死心,又指著顧國。
「我不好走不了路,你們的難道也差到走不了路了?」顧國打斷了李秀娥的話,他剛說完這話,就捂著口著氣,臉也漲紅了,彷彿下一刻就要閉氣了。
顧東山趕上去給他順氣,等顧國好不容易臉恢復正常了,顧東山就揮舞著鞭子,就要架著牛車走了。
「都別廢話了,趕跟上!」
顧國的一系列作看得谷麥芽嘆為觀止,幾個知青想要爭取自己坐車的權益也被打斷了,只能跟在後頭走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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