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豇豆、冬瓜筒骨湯、炒白菜、清蒸魚！」

方大炮準確念出桌上的菜名，扭頭看向陳翠花剛放下的菜，驚呆了。

「土豆燒！老天爺啊，四個菜！，咱家的日子還過不過啦！」

話音剛落，陳翠花一掌拍他腦門。

「說啥呢，說點好聽的！今天過節，再說不是你們想吃嗎？特別是蛋蛋，饞得流口水，做夢都流，我做的蕎麥枕頭都快發芽了！」

呃……

方丹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眼著桌子，裏咕噥。

「我想天天都過節！」

這次沒人打他後腦勺了。

畢竟是實話，要是天天都能這麼吃，可太了啊！

話不多說，一家子利落洗手擺碗筷，落座，準備開。

陳翠花作為大家長，要講一下話。

揮手，起勢。

「咳，這是分家后我們過的第一個節，別人，特別是那個討人嫌的尹六，說咱家小孩多，勞力，要死，但咱偏偏不能如所願！以後我們的每個節日都要向今天一樣，大魚大敞開肚子吃！」

「歐耶！」

「哇哇哇！」

「啪啪啪！」

四個孩子們熱烈起鬨，鼓掌。

安小蕓側頭，和抱著好好的方剛對視，眸中俱是笑意。

他們家肯定會越過越好。

「筷，吃吧！」陳翠花一聲令下，孩子們手。

齊刷刷八筷子，紛紛向土豆燒里的塊。

「嗷嗚好……香……」

「好次……」

而方剛夾白的魚腹，放到安小蕓碗裏。

最喜歡吃這個了。

夫妻倆你儂我儂，陳翠花吃著一塊冬瓜，突然想到什麼，提醒。

「剛子，你別吃那麼多，後面還有你要吃的。」

「什麼啊？」安小蕓隨口一問。

方剛心知不妙，臉一僵，方農已經快言快語，含糊道。

「泥……泥鰍湯！」

他都看見燉了，肯定是怕他們四個搶爸吃的，才不端出來。

不過桌上這麼多，誰在乎！

方農吃得開心，方剛非常寒心。

說好的保呢？這小子，人小，大。

他看安小蕓，正對上安小蕓笑眼，尋常語氣，又似別有深意。

「吃呀，多補點。」

方剛：「……」認真的？

大魚大，一家七口吃得肚皮渾圓。

你靠著我，我靠著你，半瞇著眼，發起飯暈來。

方大炮小手肚子，被陳翠花喊住。

「別！小孩子飯後肚子長不高，你想當矮子啊？」m.

「啊！」方大炮立刻打住，又好奇，「那我可以三弟的嗎？」

他正靠著方農呢。

陳翠花噎了一下，飯後不能肚子的傳統，也是小時候聽老人們講的。

但可不可以別人的，老人們沒說。

懶得腦思考，煩了，「說了別就別，想點別的！」

方大炮『喔』一聲。

這時，方蛋蛋打了一個足足的飽嗝，「嗝……」

他立馬捂住，甕聲甕氣道，「香從我肚子裏飄出去了。」

其餘人：「……」

方蛋蛋滿足的把氣咽回去，突發慨。

「妹妹都不能和我們一起吃，好可憐。」

安小蕓輕挑眉，抓住機會，激起孩子們向上的拼搏力。

「等妹妹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你們作為哥哥，肯定會讓吃更好，對不對？」

方大炮直起，邦邦拍脯。

「肯定的，等妹妹七歲，我就十四歲，到時候我養蚯蚓餵鴨掙的錢肯定能買！」

安小蕓、方剛、陳翠花：「……」這小子怎麼滿腦子鴨。

看向二兒子方學。

方學認真且慎重，「我暫時還沒賺錢，但我會好好學習。」

安小蕓點頭，「嗯，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就讀書！學學很棒！」

方農踴躍舉起小手，雙眸發亮。

「媽，我想當大老闆！但是當什麼的大老闆，我還沒想好。」

「噗！」陳翠花笑出聲，「你這小子，現在不允許當大老闆，你想被抓啊？」

方農顯然第一次知道這消息，他驚呆了，愣愣的，「不想。」

安小蕓安他，「沒事，你還小，還有時間想。」

最後，力給到方蛋蛋這邊。

正在回味香的小男孩見大家都盯著自己，他緩緩坐直，心虛。

「我也還小吶。」

所以啥玩意也沒想到。

其餘人也不覺得奇怪，方蛋蛋的笨，眾所周知。

緩過去了，陳翠花當先站起來，輕咳一聲。

「行了，收碗，洗碗，休息會，等下一起賞月吃月餅，走著……」

話音還沒落下，門外突然傳來人急切的聲音。

「媽，媽，你在家嗎？」

「黃萍啊，」陳翠花第第一個聽出來，不解。

「又不是發的貓，咋大晚上的在外面魂，我去看看，大炮，帶弟弟們收碗。」

「好吶。」

孩子們忙活，陳翠花出去。

安小蕓有一顆想看熱鬧的心，於是和方剛也出去了。

只見黃萍和後的三個兒，滿臉著急，眸中含淚，言辭慌張。

「……真的沒回來，媽，快八點了，今天過節，三銅早上走的時候說今晚會早點回來，可是，可是現在都沒看見他人，他，他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安小蕓察覺邊方剛走上前，跟上去。

陳翠花正罵，「三銅這個不靠譜的，一天到晚鬼混，家裏老婆孩子等著……」

「他去哪了？」方剛走近，目犀利的問。

黃萍怔住，了，沒說出聲。

「哎呀是你上門找我們幫忙的，」陳翠花被的墨跡氣得想跺腳。

「不說就回去熬著等吧！」

黃萍還沒靜，二花大膽道，「，我爸去幫人賣東西了。」

黃萍扭頭瞪，二花脖子，卻不怕。

陳翠花三人都愣住了。

賣東西？！

現在不允許的啊，沒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

方剛瞇眸，「在黑市賣？」

黃萍見已經瞞不下去，膝蓋一，『啪嗒一聲跪在地上。

「大哥，大哥，求求你幫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