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淡淡的藍,微風吹在臉上,帶來了初夏的味道。
我靜靜地走在甬道上,抬頭著頭上狹窄的天空,做了個深呼吸,突然覺得這次的覺跟我迷路那次好像,有些莫名的思緒在我腦中回旋……“姑娘,這邊走。”
我一驚,轉頭看去,長春宮的太監正看著我,“咱可不能停,會誤了點卯的時辰。”
“啊,對不住,請公公帶路。”
我抱歉地點了點頭。
“嗯,走吧。”
他回繼續向前走,我移腳步,可剛才靈一現的念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邊走邊想,頭都大了,可還是不行,我暗自吐了口氣,暫時還是放棄吧,要是隨隨便便地就想起來,那就不靈一現了吧。
“呵呵!”我不笑了出來,小太監不回頭略帶疑看著我,我也端正地略帶疑地看了回去。
他一愣,轉回頭去裡嘀咕了些什麼見鬼了。
“哈哈……”我無聲地用力在他背後笑,覺得自己很無聊,不過心好多了,暫時把那些煩心事拋在了一邊。
“姐姐。”
我不停了一下,這是在誰?四下裡張,沒人呀……難道我也見了鬼不……“大姐。”
一只手從後面輕輕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啊!”我不了出來,雷電般地轉過去,看見明暉正站在我後,也被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哎,你這小子,搞什麼?”我一手地按住我狂跳的心髒,一邊瞪視了過去,他一愣,就細細地打量起我。
我一驚,本能地讓自己鎮定了下來,這小子很是細,家裡最要防備的就是他了,原本提醒過自己要小心的,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我們就這樣彼此相,我知道他在琢磨我,可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自己該說什麼或做什麼,才能不引起懷疑。
上正在不停地冒冷汗,就在我決定要不要暈倒的當口兒,那太監湊了上來:“明暉大爺,您這是……”明暉一頓,轉笑道:“福公公,我只是找我姐姐說兩句話。”
“嗯,可是大姑娘得去長春宮應卯呀。
今兒個是頭一天,主子還等著呢。”
福公公淡淡地說。
我在一旁暗喜,說得好,馬上就得走,走得越快越好。
只見明暉走了上去:“公公,與個方便,我常在宮裡走,還不知道,不會誤了的。”
轉手拿出個什麼往福公公手裡一塞,又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我拉長了耳朵,也只是約約地聽見什麼“主子……”“呦,這是哪兒的話兒呀,親姐姐進了宮,怎麼也得囑咐兩句呀。
!我到那邊看看,您可快著,我可也擔著幹系呢。”
福公公笑瞇瞇地往一邊走去,我怒視著他,看他那樂不得的樣兒,傻子也知道銀子給的不,剛才還嫌我走得慢呢!這死太監……“姐?”“啊?”我轉過頭,看見明暉已經站在我邊,看著我咬牙切齒的樣子。
“嗯哼!”我咳嗽了一聲,端容問,“你找我有事?”暗自打點起全副神準備戰鬥。
“啊,知道姐姐分去了德妃娘娘那裡,以後也不太好見面的,所以借個空兒,趕來見見。”
我淡淡一笑:“嗯,我很好,謝謝你了,阿媽和額娘怎樣了?”我慎重地轉去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
“啊,阿瑪和太太很好,雖說沒選上,做也很好,夠了歲數就出去了,比一輩子不得見的好。”
我點了點了頭:“他們安心了就好,姨娘和妹妹好吧?”他一笑:“好的,過些日子就回來了,前兒個來了信,人去接呢。
嗯哼……”明暉也清了清嗓子,我看著他,心裡明白他還有話想說或者想問我什麼,我低下頭去故作不知,不想接了話茬兒,去搬磚頭砸自己的腳。
可心裡也在暗暗地琢磨,他想說什麼呢……猛地想起來剛才聽他跟福公公說什麼主子,難道是八爺他……“大姐,那天到也沒功夫說個話兒,你就跟太監走了。”
“啊,是呀,趕著去儲秀宮,主子們都在那兒等著呢。”
我笑瞇瞇地說,心裡已然明白了,真的是來探話兒的,拐彎抹角地想知道我跟十三爺他們是怎麼回子事兒。
見我不搭茬兒,明暉咬了咬,低頭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半晌,猛一抬眼直過來,下了決心似的:“姐,那天……”“明大爺,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著去了。”
福公公溜達了回來,我暗自松了口大氣,決定把那句對死太監的評語收回來,趕早不如趕巧呀,來的真是時候!要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明暉的問題,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不算錯呀……“姑娘,走吧。”
我抬頭看了明暉一眼,他也是沒辦法,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就一笑:“姐姐保重了,我會想法子去看你,好告訴你家裡的信兒。”
我微笑著點點頭:“你也是,告訴老爺太太我很好,不用惦記著。”
他點點頭,回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略有些百集,真不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對於我意味著什麼,家人?朋友?還是……敵人?進宮應了卯,穿上了的制服,也踩著花盆底,我接的第一份工作,是清點兼清洗德妃娘娘的一些古董花瓶、瓷什麼的,很簡單,我卻非常興趣。
這比起在故宮裡展覽的那些仿制品不知道要致多!我覺得興得不得了,居然可以親手這些價值連城的藝品,而且還有這麼多。
德妃娘娘是個溫和慈的人,見了我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照常例囑咐了兩句,就派了這個活計給我,並沒有讓我去伺候。
不管怎樣,我就當是一種照顧,心裡很慶幸有這麼一個舒坦的開始,因此很開心地搬了那些花瓶、瓷到廊子下的影裡,打了一盆水,拿來些幹淨的布,就坐在小板凳上快樂地工作。
真呀!我不歎著,那些現代的藝大師,鑒賞師得多麼羨慕我呀,呵呵……我不低聲哼起歌來……過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咦?”突然發現盆裡約有個人影,呵呵,我笑,看來十三阿哥又想來他的每日一嚇了,哼哼,我故作不知假裝忙碌,只是把手裡的布在盆裡浸了水,然後猛地站了起來,回甩了過去,甩了他一頭一臉。
“哈哈,這回看是誰嚇唬誰,你可……”我大笑著抬頭去,猛地頓住了,覺得馬上就要背過氣去了,那水珠正順著額頭到了四阿哥那雙幽黑冰冷的眼……水珠繼續下到了剛毅的薄又流過了下,我只是傻愣愣地看著水珠流,直覺地沖向前去用袖子去拭:“四爺,我……我不是,我以為是……不是您……”我語無倫次地慌地著,突然對上了他的眼,定定的,黑黑的,看著我,並沒有別的作。
我也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反應了過來,我這是在幹嗎?居然用袖子給他,我只覺得騰的一下,所有的都上了頭,一陣眩暈,不退後了一步。
“鐺”的一聲就把水盆踢翻了,濺了一。
“嘩啦”盆子又上那些花瓶瓷,傳來的聲音真是讓我膽戰心驚。
這要是摔碎了什麼,我的天呀……顧不得腳後跟生疼,我趕回過頭蹲下去檢查收拾,好在沒有大礙。
我松了口氣,一屁坐在地上。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用袖子了汗,咦?怎麼是的?“喝!”我猛驚醒過來,咽了口唾沫,用了全部的力氣把我重若千斤的腦袋抬起來去,四阿哥還站在那裡,沒有消失。
我所有的機能似乎都在瞬間消失了,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了,就那麼看著……那雙眼突然有一笑意閃過,我眨了眨眼,眼花了嗎?怎可能……正想著,突然一切又恢複了原狀,甚至比原來更冰冷,我一愣,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我不歪頭看去。
“呵,這唱的是那一出呀?”一個戲謔的聲音從四爺後傳來,不是十三阿哥,沒聽過的,我不自覺地往一邊使勁抻了抻脖子。
突然四爺往旁邊閃了兩步,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孩出現在我面前。
他正靠在月亮門旁笑看著這裡,突然見到我也是一愣,看了我兩眼就笑了。
我這才發覺自己還像個歪脖楊樹似的,真是尷尬無比,忙站了起來,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回倒是沒什麼臉紅的覺,看來丟人丟的多了,臉皮也就厚了,不苦笑,搖了搖頭,就聽見那男孩在說話,忙收斂心神,鎮定下來仔細聽著……“四哥,莫不是剛淋了雨?小心著涼呀,呵呵。”
男孩笑嘻嘻地說。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只是拿出手絹在臉上了:“你不是和老九老十去打布庫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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