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突然把頭湊了過來,我一驚,下意識地往後坐了坐:“幹嗎呀?”他輕皺著眉頭看著我:“你還沒回答我呢!”我轉頭看向窗外,這消息傳得可真快。
他要是知道了,那四阿哥肯定也知道了,那其他人自然……唉!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人怕出名豬怕壯呀!要是照這速度下去,我離被宰了吃的日子估著也就不遠了。
突然覺得耳邊有熱氣噴來,我也沒轉頭,淡淡地說:“沒什麼,沒事兒。”
我早就決定就算有任何風言風語,也絕不是從我這兒說出來的。
他若是從我這裡知道那些齷齪的事,只怕會更加地生氣吧!我不想他因此失去了判斷。
也許我幫不了他,但決不能再拖他後。
一只手上了我的下顎,輕輕地將我的頭轉了過去。
我被地對上了他的雙眼,那裡有溫,有,但我最高興的是看到了理解。
“你真的沒事兒嗎?”我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呢,優點一只手就數得過來,正好想得開就是其中一樣兒。”
“呵呵!”他一愣就笑了出來,我們就這樣笑看著對方……遠遠一陣人聲傳來,我一驚,忙與他分開距離:“你快走吧,讓人見到就不好了。”
他卻不高興地看著我。
我苦笑,今個兒我的閑話兒已經夠多的了。
雖然也還扛得住,可再怎麼多也得慢慢來呀!要是一天裡都讓我吞下去,我再想得開也非得噎死不可。
我見他站著不,忙雙手合十,做作揖狀,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噴笑了出來,也就抬腳向側門走去,推開門又轉過來,有些猶豫地看向我:“小薇,你……”“啊?”我看向他,又怎麼了?他微皺了眉:“你……”我一愣,突然就明白了:“知道了,以後我會盡量躲著十爺他們的,不會有事的。”
我呵呵一笑,又加了一句,“就算以後他再說什麼,我當他放屁也就是了。”
“哈哈!”十三大笑出來。
“噓噓!”嚇了我一跳,忙做手勢讓他安靜。
他大步地走了過來,我還沒明白過來,重重的一吻已經落在我的頰邊,然後他轉就走。
我傻傻地站在那裡,不自覺地用手著臉龐。
真是的,又被那小子占了便宜,可是……“呵呵!”我笑起來,這次不同呀!也許我真的有點兒喜歡上他了……笑到一半,突然想起來,我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五歲了,十三阿哥滿打滿算也就十六歲,我這算不算是老牛吃草呀?“唉!”我不苦笑出來,難道變癖了嗎?我在屋裡走來走去,雖然知道自己是胡思想,可是還是覺怪怪的,不使勁捶了捶頭。
“好了,別再胡思想了!順其自然就是了!”我大聲對自己說。
嗯,覺好些了,我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
好,繼續戰鬥吧!轉過來,“呵!”我嚇了一跳。
德妃和丫頭們正在門口愣愣地看著我……我的天呀,他們來了多久了……我的心“撲騰撲騰”跳得厲害,可臉上還是淡淡的,走了過去福下:“娘娘回來了。”
“嗯,起吧。”
德妃慢慢走到了桌旁坐下,冬蓮們忙去倒茶端水的伺候。
我靜靜地站在了一邊,看見小丫頭端了盆水來,忙上前擰了把巾,遞給德妃娘娘淨臉。
德妃過了臉,順手接過了冬梅沏好的茶,拿著杯蓋兒撇茶葉沫子。
屋裡靜悄悄的,冬蓮看了我一眼,神有些奇怪,我不琢磨起來……正想著,“小薇?”德妃的聲音突然傳來。
“啊,是!”我忙回過神來立正站好。
“今兒個……你到十阿哥啦?”我不大大一愣,原本以為德妃要問我剛剛自言自語的事,原本還在肚子裡打腹稿,沒想到,倒問起那件事兒來。
腦子裡電火石般的轉念頭,德妃雖沒看著我,但一力已傳來。
我了有些幹裂的,既然只是淺問,那我也淺答好了,沒有不打自招的道理不是嗎?“回主子話,今個兒八爺、九爺、十爺、十四爺都來過。
原本是來請安的,巧兒您跟其他娘娘去園子裡了,為了等您,就在這兒坐了一會兒子。”
我很平常地說。
“嗯,然後呢?”德妃還是沒抬頭,好像只是話家常似地問。
我心裡卻很明白這就必須要做一個選擇了,是實話實說呢,還是……我咽了口幹沫,只覺得嗓子得很。
我抬起頭,淡淡地說:“然後我去泡茶,回來時聽到十爺說了些齷齪的話。”
德妃娘娘一下子抬起頭,周圍丫頭也都傻傻地看著我,我倒不有些好笑。
看來直來直去不是皇宮的一貫風格,德妃怎樣也想不到我這樣直白地就說了出來。
我習慣地用手了鼻子,有點苦笑,看來我這一鳴驚人是上錯場合了。
我正在胡思想,德妃卻做了眼,冬梅、冬蓮就安靜地帶著宮們退了出去,回手帶上了門。
我做了個深呼吸,唉!樣文章結束了,接下來的才是真格的了。
我低著頭,屋裡只聽見我們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後來呢?”德妃突然出聲。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往常看,就是一個溫和藹的人,可現在德妃一臉嚴肅,眼威儀。
我突然有些明白,我現在的一舉一,似乎不給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帶來影響,對德妃好像也……心裡雖在暗自揣測,可還是把原本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德妃靜靜聽完,微閉著眼,不知再想什麼。
我腦子覺木木的,也就安靜地站在一旁,什麼也不想……“既然是說笑話兒,那為什麼十阿哥還弄得一狼狽,有些憤憤不平的?”我一頓,想想當時的景,呵呵,我的角不彎了起來,只是淡淡地說:“也許是我笑的時候,十爺剛好在喝茶吧。”
德妃大大地一愣,眼珠轉了轉,“撲哧”一聲就轉了臉過去。
過了一會兒,“嗯哼!”清了清嗓子,轉過頭來仔細地看我,臉上已然恢複了平時的那種溫和氣,“你這孩子,爺們雖然是跟你逗趣兒,可也不要沒大沒小了規矩,知道嗎?”我彎下去,恭敬地答道:“是,奴婢知道了,請主子放心。”
哼!其實大家心裡都敞亮兒的!那十阿哥哪裡是在說笑話兒呀!我低著頭冷笑。
這宮裡頭從上到下,大家都只是在睜眼說瞎話罷了!不過這倒提醒了我,這皇宮裡的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兒,都是有緣故的。
看來我再不能像今天這樣意氣用事,免得鑽了別人的套子,還不自知。
“小薇,你去把冬梅們進來,幫我收拾一下,過會兒子就是皇上賜宴的時辰了,不能誤了。”
“是。”
我行禮退了出去,告知冬梅們。
淡黃的宮燈一盞接一盞,溫朦朧地照著淡青的甬路。
我踩著花盆底兒,一步步地走著,耳邊傳來規律的“叩叩”聲。
樓宇重重,花香四溢,宿鳥鳴蟲,明月清風,真好似神仙境地。
我有種恍如夢中的覺。
“德主子,您過來了。
剛剛皇上還問來著呢!我這兒忙過來接您。”
一個尖亮的聲音傳來,我猛地回過神去,約看見前頭站著一個太監,正彎腰弓背地給德妃請安。
“皇上已經去了嗎?”德妃問道。
“還沒呢,過會兒子就來。”
那太監笑說。
“那就勞煩李公公了,請。”
德妃溫和地說。
我轉念一想,姓李,德妃對他也很是客氣……嗯,那定是康熙皇帝邊的太監大總管李德全了。
我不頭想看看仔細。
“喂!”我一驚,回頭看見冬蓮湊了過來,在我耳邊悄悄說:“太子看著新鮮也就罷了。
這太監你看著也新鮮,就這麼抻頭脖的。”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規矩地站好。
過了會兒,突然明白過來,“什麼抻頭脖的!我又不是烏!”“呵呵!”冬蓮和周圍的幾個丫頭都笑起來,我笑瞪了們一眼。
“嗯哼!”福公公稍嫌用力過度地咳嗽了一聲,轉過頭來狠狠瞪了我一眼,跟著眼又掃了過去,丫頭們都立刻規矩起來。
我低下頭,不想再惹麻煩,眼風一掃,倒是看見冬蓮撇了撇,就忙拉了袖一下,這才低了頭下來。
唉,我暗暗地歎口氣,今個兒還真是諸事不利呀。
本來今晚不該我跟來的,可偏偏冬梅下臺階的時候扭了腳,腫得厲害。
站著都是問題,哪裡還能踩著花盆底,伺候著德妃去赴宴呢?小丫頭們品級又不夠,沒資格上臺面。
所以,就剩下我了。
我不苦笑,按理今個兒這麼多事兒,不應再讓我面才是。
德妃也說丫頭不夠就算了,原本也沒有那麼多窮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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