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媽單位拿回來的疤痕藥,聽說去印子特別快,你早晚一就行。”
向當晚賴在房間,越想越生氣,“15班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你這風一吹就倒的模樣都忍心手,們都什麼名字,下次放學我給你報仇!”
余葵斜眼,不敢置信:“你怎麼還打生呀?”
向滿臉寫著狗咬呂賓,“你有點良心好嗎余葵?這替你生氣呢,我不打生,就嚇嚇們,誰讓們欺負你……”
“還是算了,反正們也罰了。”
余葵埋頭執筆給作業結尾,“再說,我也是15班的人吶,今天也都多虧了班里的朋友幫忙,你以后別再班級歧視了,我們有個同學,你知道多酷嗎,一腳把廁所的雙層門踹開了誒,我要是能有的力量,今天一拳一個不在話下!”
眼見寫著作業眼睛都越來越亮,向轉頭貓,心說自己這心是白了。
半晌還回頭憤憤道:“…你這心也夠大的,我還擔心你留下影,晚上哭呢。”
余葵筆尖頓了頓。
要說完全沒留影響,倒也不太可能。
回家就把發卡扔回屜,不想戴了,大抵會下意識覺得,就因為今天別了這枚過于漂亮醒目的發卡,才讓陌生人看一眼,就把劃分到“心思沒放在學習上”、“只知談說”、“仗著自己漂亮挑撥男生”的歸類里。
余葵是個不太愿意把負面緒留在心里的人,但偶爾做夢,還是會不可控地夢到曾因愚笨和長相,備同學非議、師長批評的那段日子。無論以第三視角旁觀自己,還是靈魂重歷同樣的境,到最后都不免汗津津被驚醒。
今天和從前的區別,大概在于反擊了。在后續的過程中,朋友而出,爸爸及時趕到保護,施暴者被分,甚至還收到了男神安。
這一天雖然過得糟糕,但加起來又仿佛沒那麼糟。
*
月考只剩一周,宋定初的生日在周六,余葵出門時候才知道,向這位同班同學也在邀之列。
正好,晚上兩人一起坐公車回家,程建國就不用擔心了。
從前抄過人家不作業,現在人過生日,余葵還是很上心的,頭天抱著小豬儲蓄罐倒騰口好久,掏出一百多塊巨資買了副索尼耳機當生日禮。
連向看了都流淚:“小葵,你這心偏到天上了,人家生日送索尼耳機,我過生日你就買支冰糊弄我!”
余葵不留面,“彼此彼此,我過生日你還就送兩包辣條呢。”
宋定初家有點遠。
余葵一路背單詞,跟向倒騰了兩趟公,好不容易進小區,又步行了老長一段路才找到他們家的門牌號。
雖然聽易冰提過這里是有名的富人區,但在等門電話響鈴時,余葵環顧四周,還是忍不住慨。
這獨棟真漂亮啊,大氣又括,門兩側是修剪整齊的草坪和灌木,以后畫畫又有素材了……不行,使勁晃了晃腦袋,是要專心學習的人,去想畫畫的事!
宋定初親自跑下來院子里接,見余葵后面還跟了向,遲疑問,“你倆怎麼一起來了?”
“我們現在是鄰居。”
余葵笑瞇瞇把了賀卡的生日禮送上,“生日快樂啊班長,你家可真大!”
宋定初被的直白逗得笑起來。
“你喜歡可以常過來玩,我家書房里收集了很多漂亮的畫冊,我也很喜歡作畫。”
“唉,可惜咱們不是鄰居!”余葵憾嘆口氣,“還是算了,你家實在太遠了。”
“什麼意思小葵?”向揪外衫帽子,“你對我這個鄰居有什麼不滿?”
“沒有沒有!”
余葵拍開他的手,“別把我帽子扯皺了,我是為沒住過這麼漂亮的房子不滿意,行了吧。”
因為是十六歲生日,家里給宋定初辦得很隆重。他倆來得晚,大客廳已經很熱鬧了,男生都有,一半是九班的面孔,剩下估計都是一班的。
有人在打游戲,看他們玩得是PS3,向立刻加,“PS4下個月就在加拿大和國首發,香港得等十二月份,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玩上了,班長你什麼時候拿到貨,缺人記得搖我啊,兄弟我就算把單車子踩破,也會及時趕到的。”
眾人都笑。
落地窗邊,易冰大小姐拉著余葵倒苦水,“你都不知道文科班有多無聊,整天背背背,班里有什麼力活,男生跑得一個比一個快,育課跟別班打球,從來就沒贏過,早知道我也跟你去理科班了…哦對了,譚雅勻今天也來了你知道嗎?”
“什麼?”
余葵一驚,“在哪兒?”
“跟幾個生在樓上影音室唱歌,估計等會兒切蛋糕才下來。班長干嘛請…算了,怪他好像有點沒道理,你倆的事,別人又不知道。”
易冰忽地想起來,“對,上次錢讓你背鍋,你媽后來也沒跟你道歉嗎?”
余葵搖頭。
“不知道,前段時間主打電話說接我回去,可能在看來就是道歉吧。”
易冰為鳴不平,“你媽真是腦子不清醒,又不是親生的,對譚雅勻那麼好,老了難不人家會孝敬?這人可是沒良心到連親媽都不好意思認呢。”
譚雅勻的親媽九十年代是昆明飯店的迎賓小姐,那一度曾是本省國際化程度最高的老牌飯店,接待過不外賓政要。可惜到了新世紀,飯店式微,媽也老了,下崗后在菜市場開了個檔口賣涼菜。
上次余葵見到那個阿姨,等在譚雅勻上學的路上,給送自己做的菜和糕點,譚雅勻嫌味道大,怕被同學嘲笑,進校門前就隨手塞進了垃圾桶。
快要切蛋糕時,最后一位客人姍姍來遲。
是時景!
年甫一踏進門,水晶燈閃耀照亮他頎長的形,整個客廳都仿佛被襯得更亮了幾分。
余葵剛吞了顆葡萄,圓溜溜的果順著食道下去,差點沒噎死,易冰重重給拍幾下,低聲喜道,“不枉我來這一場,能近距離看看校草也不錯呀,班長還是很會來事的嘛。”
樓上,有人也正因為時景的到來,跟們一樣不淡定。
宋母問:“…你確定?”
宋父點頭,“那天探病的大人太多,我連病房邊都沒挨著,被護士攔在走廊了。就周書出來的時候講了幾句,他說忙著送領導兒子回學校,那孩子跟他后,雖然只是匆匆瞅了一眼,不過我印象深的,這麼俊朗的孩子,在我們這里本也見,我不可能記錯。”
宋母喜上眉梢,拍手道,“那應該沒錯了,我之前就聽小初提起,說他新同桌是北京來的轉學生。這真就是咱們家兒子的氣運,別人想求也求不來呢,竟然差錯跟人了同桌。”
宋父點頭,“回頭你叮囑他,可千萬得跟這孩子把關系維護好,小事消磨分,咱們不求人辦事。哪怕有個面子,就算替他未來累積人脈了。”
……
天黑切蛋糕前,宋定初父母怕他們放不開玩,特意出門打牌去了,就連家里做飯的阿姨也牽著狗去找小姐妹散步,整棟別墅頓時了一群中學生的天下。
切完蛋糕下一個環節就是油混戰,余葵提前躲上二樓,揣出隨的小本背英語短文,背了十幾分鐘,隔壁房間突然傳來驚喜的聲音:“宋定初,你家竟然還有臺球桌呢!”
“來來,咱們打斯諾克!”
……
一樓大客廳一片狼藉,同學們鬧夠了,在洗手間清理后,又都紛紛涌上二樓,余葵周邊頓時又不清凈了,幾個生和譚雅勻坐在不遠斜對面的沙發上嘀咕說笑,下飛行棋。
時景沒參與任何活,獨自安靜靠不遠窗邊的單人沙發上玩掌機。
大抵因為他在場的緣故,生們多都有點繃,有人環視二樓一圈后,終于找到話題:“小葵,來給人過生日還學習呢,平時不見你那麼用工,這次英語打算考幾分啊?”
余葵把小本往口袋里一塞,睜大無辜的眼睛否認:“我沒學,就隨便看看。”
“我看你在這兒呆得也無聊的,不如進去跟大家打臺球唄。”
余葵正打算拒絕,只聽譚雅勻那邊傳來一聲嗤笑,接著,邊上一個生也不懷好意笑起來,拿取樂,“余葵,你們鄉下有沒有臺球桌啊?”
余葵點點頭,“有的。”
“信號鍋蓋收得到斯諾克錦標賽的頻道嗎?”
余葵:“收得到的。”
易冰皺眉低聲,“一看就找事兒啊,你別理。”
那生卻還不罷休,帶著周邊人笑得更大聲了,“你看過斯諾克比賽、知道它在哪個臺嗎?就一口保證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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