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豫佳喝完了早茶, 又和一群太太們打了幾圈麻將,吃完了午飯才回到趙公館。
像祝豫佳這種專注于賺錢搞事業的強人,平日里并不怎麼參加這種太太局, 覺得無聊, 沒意思。
比起喝茶打麻將聊八卦, 更喜歡工作, 或者戶外運。
但是為了自己不省心的和尚兒子,不得不參加這種太太局, 如此才能獲得更多的關于圈里哪家兒優秀有才華,哪家兒漂亮格好之類的小道消息。
趙璟笙從兩歲起就被狠下心來送去了老爺子邊養著,就為了趙璟笙能得到老爺子的偏寵, 好在這個龐大的家族里擁有絕對的強大的靠山, 事實證明,這步棋走得好。
但與此同時也帶來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那就是趙璟笙就不聽的。和自己親手帶大的老三趙璟寧相比, 簡直是跟作對。
趙璟笙就像一匹無人能馴服的獅子, 從前老爺子在世還能上三分,如今老爺子去世了,趙璟笙就徹底沒了箍咒。
以前怕趙璟笙學壞學歪,學那些紈绔子弟喝酒賭博玩人, 所以時不時就嘮叨他沾人, 學花花公子的做派。但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如今趙璟笙過了二十六了, 祝豫佳實在是悔不當初。
早知道就不嚴加看管他了, 也好過現在活得像個和尚。
和趙璟笙玩在一起的那些孩子, 哪一個沒有朋友?
就的兒子!沒有!
蘭博基尼的轟鳴打破了寧靜的趙公館, 祝豫佳停好車, 踩著高跟鞋施施然從車上下來。剛一進客廳,看見幾個用人從電梯里出來,手里搬著行李箱和幾個昂貴的禮品盒。
“誰搬家啊?”把福叔過來問況。
福叔正要回答,與此同時,趙璟笙從樓梯上走下來,一端正矜貴的深灰手工西裝,外罩黑羊絨大,一副要外出的架勢。
男人一邊下樓,一邊低頭戴腕表。墨綠皮質表帶,暗金綠表盤,經典的陀飛一幀一幀轉著,閃著斂而昂貴的。
“行李你的?”祝豫佳看了眼兒子,把架在鼻子上的墨鏡取下來,打量著趙璟笙。
穿得這麼人模狗樣,連頭發都梳了,這是要去哪?今天有什麼重要活嗎?
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傳了祝家和趙家的雙重頂級基因,不論是長相,魄還是大腦,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就是格,不知道傳了誰的。
趙璟笙懶懶掀起眼皮,看了眼祝豫佳,淡淡嗯了聲,算是回應。
祝豫佳蹙眉,看不慣趙璟笙這個拽樣,“元宵節都沒過,你這是要跑去哪住?”
說話間,一只小貍花貓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一個健步順著趙璟笙的往上爬進了他懷里,順便對著祝豫佳兇狠地哈了一口氣。
趙璟笙挑眉,表揚地拍了拍Ainley的小腦袋,“看來沒白養,還學會護主了。”
祝豫佳角一僵,“給我在這怪氣,我跟你說正經事。”
趙璟笙看都不看一眼,“我告訴你我住哪,你來煩我,我怎麼辦?”
“...........”
祝豫佳差點被兒子氣到吐,這輩子最失敗的事就是沒有生個兒。
“這幾天你也在,兒子,等元宵過了再出去住不行?”祝豫佳知道和趙璟笙抬杠只能自己被氣死,換了慈母形象和趙璟笙打商量。
趙璟笙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笑意溫的祝豫佳,薄里吐出毫不客氣的話:“您別這樣笑,我害怕。”
“..........你!”祝豫佳覺得自己高都上來了。
趙璟笙見好就收,換了認真的語氣:“沒跟您抬杠。是您兒媳婦一個人住著怕,我不陪不行。”
“.............”
“????”
趙璟笙又發哪門子瘋!?
祝豫佳神驚恐。
兒媳婦還在當中,哪來的兒媳婦!!
-
“趙璟笙!你等等!”祝豫佳推開來扶的用人,快步追上自己兒子。
一張保養得宜的臉上泛出焦急,“兒子,你在跟媽開玩笑吧?你都還沒結婚,我哪來的兒媳婦?我跟你說,你媽媽年紀大了,不得刺激啊。”
趙璟笙被母親生生拽住了腳步,眼眸里劃過一不耐煩。
平日里不是天天念著要他找人,現在他找了,又哪門子不滿意?
“我像是跟您開玩笑的人嗎?”
趙璟笙瞇了瞇眼,云淡風輕的表里藏著幾分捉不的冷意,他抬手,偶爾替懷里那的小順,勁瘦的手指自然彎曲,手背上凸出三兩道筋脈,骨節的形狀清晰可見。
祝豫佳看了看趙璟笙,又看了看他懷里的貓,忽然,一個詭異的想法閃現腦中。
“我兒媳婦......不會是......這貓?”
畢竟趙璟笙周圍唯一能近他的雌,就這只貓。
“????”
趙璟笙差點被自己母親的腦回路氣到發飆,冷冷定一眼,轉就走,“我建議您去瞧瞧神科。”
祝豫佳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不是貓。
“唉,兒子,你這麼急什麼,媽媽是真有事找你。”
趙璟笙深吸氣,再次停下腳步,不咸不淡地看著祝豫佳,眼神示意有事趕說事,沒事別來煩他。
祝豫佳克制住火脾氣,盡量做出一副慈好媽媽樣,說話的聲音也溫溫的,總之和那張攻擊極強的面容以及利落的短發毫不搭配。
“兒子啊,你猜媽媽今天上午去干什麼了?”
“不想猜。”
“...........”
祝豫佳笑容維持不變,“媽媽去了沈家喝早茶。來的還有你黃阿姨,林阿姨,白阿姨.......”
“還有你白阿姨的兒呢!就月月,顧傾月你記得嗎?你們小時候還見過呢。”
趙璟笙面無表,“您能不能別廢話。”
祝豫佳看著兒子一臉冷漠,很是尷尬,咳了咳,恢復了一點正常,“兒子,下周你去和顧傾月先見一面好不好?媽給你挑的,絕對是一等一的好,那小丫頭,長得水靈靈的模樣,又有禮貌又甜,你見了絕對喜歡。”
顧傾月?白阿姨?
趙璟笙皺起了眉,很快,他想到了什麼,角扯出諷刺的笑來,“哦,顧氏集團的那個啊。”
祝豫佳眼睛一亮,“你媽眼不錯吧,真正的顧家千金,比你爹給趙崇霖找的那個不知高出多檔次,而且啊,月月還是.......”
“您都沒見過顧筠,怎麼知道是什麼檔次?”
趙璟笙眸沉下來,本就低冷的嗓此時更是半分溫度也不剩,落進人耳里,有膽戰心驚的寒意。
祝豫佳一愣,“什麼意思?”
趙璟笙的眉眼積攢著濃厚的戾氣,說話也越發不留面,“您若是不介意您兒子曾找人那姓白的的自扇十個耳,我也不介意,去見一見你口中所謂的,高檔次。”
他對顧筠許過承諾。
打的臉,就是打他趙璟笙的臉。
這筆賬,他算得清清楚楚。
“自扇耳?”
祝豫佳想到了什麼,忽然念頭一閃。
前段時間,聽好幾個夫人跟私下說八卦。說顧太太不知道惹上了誰,被人打了好幾個耳,半個多月都不敢出去見人。
“你是不是瘋了?趙璟笙!這事若是傳出去是你做的,你......你!你非得氣死我你才甘心?”祝豫佳忍無可忍,聲音飆高。
趙璟笙了耳,漫不經心又惡劣至極:“祝總,你非得吵死我您才甘心?”
趕在自己媽宇宙大炸的前一秒,趙璟笙緩了脾氣,漆黑的眼瞳里劃過一,他似笑非笑地繼續:“您與其把眼睛放在我這,不如多管管趙璟寧,我聽說.....”
“他最近早了。”
祝豫佳瞬間被轉移注意力:“他早了??”
.......
此時,正在房間喝飲料打游戲的趙璟寧,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作一個不穩,送了人頭。
“艸,誰在背后小爺?”
-
落地窗外,夕如水般圍剿蔚藍,太像一顆烈烈火球,把周遭的云都熔了橙金。
城市華燈初上,霓虹閃耀,熙攘的車馬在街道上流,車燈紛紛點亮,站在高俯瞰,就像一條條細碎的帶。
趙璟笙把筆記本電腦闔上,擺在手邊的水杯空了,他起去冰箱里拿礦泉水。
墻上指針已經走過了八點,人還沒來。
男人折起眉心,涼水順著管流進里,也依舊不住滿腔燥意。
他在這被人晾了足足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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