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跟我裝清高了。你說你冇得選？敢是誰綁著你嫁給的顧墨遲？”溫綺冷笑。

葉染心頭一頓，啞口無言。

“你明知道他是我的，明知道他心裡隻有我，你還要橫一腳？現在我回來了，你怎麼不滾啊？”

溫綺咄咄人的樣子就像一隻抓了狂的野貓，葉染本來就不是個很善於吵架的人。此時此刻，更是覺得整個人都被窒息的氣氛籠罩了。

良久，抬起眼眸，“因為你配不上墨遲。你心裡但凡有他一席之地，也不會一走七年的。”

葉染推門而出，偏巧顧墨遲的影正撞進來，深眸冷峻，一片冰冷儘在眸底。

他聽見了麼？

聽見了多？

葉染已經不在乎了。

“是自己不小心燙傷的。”

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葉染繞過顧墨遲，離去。

葉染回家，李嫂幫收拾下行李。

太累了，今天好不容易纔退了燒，這會兒隻想癱在沙發上一不。

“太太，您這是要出差？”

李嫂不解。

“嗯，去朋友那住幾天。”

葉染不想多解釋。知道今晚顧墨遲肯定是留在醫院陪溫綺，或許明天神好了，專門會回來找算個賬。

葉染累了，不想吵架，也不想絕。

強撐著去洗手間了把臉，再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顧墨遲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的。

葉染站在茶幾前，相對冇那麼危險的距離裡，麵對他說，“我說過了，是自己不小心燙傷的。”

“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顧墨遲並冇有像之前那樣暴怒失控，雷霆大發。

他隻是冷睨著葉染，然後拿出手機擱在茶幾上。

“我知道，是不小心摔的，因為的，之前就扭傷了。不是麼？”

說著，顧墨遲再手機螢幕上點了兩下，然後正麵衝著葉染的方向，讓自己看。

手機上是一段視頻，看起來像是狗仔跟拍的畫質。

跪在地上的溫綺正拉扯著葉染的袖，淚流滿麵，苦苦哀求。

這一幕，以及這一幕的背景，葉染都很悉。

是那天溫綺到醫院門口找，求去警署把顧墨遲撈出來。

“這……這是誰給你的？”

心頭一陣惶，葉染本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這不過是件小小的私事，怎麼會有人斷章取義地跟拍呢？

“誰給我的不重要，葉染。”

顧墨遲暫停了視頻，起走向葉染。

他冇有突如其來地推搡，也冇有不分青紅皂白地侵犯。

高倒的差距下，他的目就像一道冰冷的籠障，將葉染牢牢錮。

“我隻想知道，請你去警署接我這件事，需要阿綺跪在你麵前，苦苦哀求，被你當作狗一樣踐踏侮辱，推搡倒地……才能讓你滿意，是麼？”

“我……”

葉染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想說事不是這樣的，想說當時就很奇怪，溫綺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卑微那麼激烈，原來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給自己下套了！

“葉染，有時我真的看不你。”

顧墨遲冷笑，“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在我們顧家混的風生水起，能讓我的爺爺，父母叔伯，甚至連管家傭人，都對你口稱讚。你到底有多重的心機？我顧墨遲在你眼裡，是不是連三歲小孩都不如，可以讓你肆意玩弄掌之間？”

葉染的心中一陣鈍痛，搖搖頭，“我冇有。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從來冇有傷害過溫綺。我答應你的事，我一直記在心裡，你想讓接顧氏的品牌代言，我二話不說就去找簽約。顧墨遲，不信你可以去問我的助理秦——”

“換個可靠點的證人吧，秦離職了。而且，我從來冇有想要阿綺做什麼品牌代言的打算，星尚選的藝人是跟MT直接對接的，我到今天下午才知道。你，不會是還在做白日夢吧？”

顧墨遲嘲弄地看了葉染一眼。

“你說什麼？”

葉染整個人都怔住了，“這不是你事先安排的？”

“如果是我安排的，我還需要你來接手？”

顧墨遲冷笑，繼續道，“今天下午，秦告訴我，你在得知星尚選進來的藝人是溫綺後，立刻一個人跑去酒店找。你說，我該相信你是一心為溫綺好呢，還是覺得你是故意去找茬的？”

“顧墨遲，不對，這件事不對勁兒。”

葉染心中一陣慌冷，直覺如芒在背，“秦不可能說那種話的，事本就不是那樣的！我以為是你想讓溫綺進來代言，所以我纔過去幫你跟簽約的啊。一定是溫綺買通了秦，你秦回來對峙！是溫綺心積慮陷害我，挑撥離間，故意讓你誤會我——”

“葉染，你彆再說瘋話了。”

顧墨遲厲聲打斷了葉染的辯解，一步步向葉染走來。

“你我之間算什麼關係，還需要彆人挑撥？阿綺想到得到我的關注，我的信任，還需要心積慮去陷害你麼？”

顧墨遲的話猶如一桶冰水照頭而澆，葉染愣在原地，幾乎被凍住了四肢。

良久，啞然開口，“你說的對，不需要這樣對付我……所以，既然留我在你邊已經毫無信任價值，何必還要那荒唐的半年之約？你現在就可以跟我離婚的。”

“葉染你想什麼呢？”

顧墨遲冷哼一聲，抬手住葉染的下頜。

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佈滿了危險的紅。

“我不需要你在顧氏興風作浪，但那些端茶倒水的雜事，你總能做吧？明天，你就給我到醫院去，給阿綺做護工。”

顧墨遲冷冷地說。

***

“小染姐，手出來一下。”

溫綺笑瞇瞇的樣子，讓葉染不由心下警惕。

雖然不知道又要使什麼壞，但葉染還是順從地將手出來。

“嘩啦！”

剛給倒來吃藥的熱水，一腦被溫綺澆在了手心，葉染本能尖一聲。

“溫綺，你乾什麼！”

“這麼燙的水，你讓我怎麼喝？”

溫綺冷笑一聲，然後手一鬆，“啪”玻璃杯摔在地上，碎。

“呀！真不好意思小染姐，手了。勸你還是快點把地上收拾乾淨，萬一不小心割傷了我的腳，你說，墨遲會不會了你的皮？”

葉染倒吸一口冷氣，眸子了，“溫綺，你在顧墨遲麵前的態度，與揹著他的時候簡直天差地彆。”

“冇辦法，誰我是藝人呢。”

溫綺擺弄著指甲，得意道。

葉染將碎片掃到簸箕裡，然後重新倒了杯水，“那你就不怕，我把這些錄下來，回頭放給墨遲看看，你的真麵目？”

“你不會的。”

溫綺挑了下眉眼，口吻迷之自信。

葉染冷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因為你快死了啊。”

溫綺咯咯笑著，掌中突然如變魔一樣，變出一個白的小藥瓶。

葉染心頭一頓，立刻上前預奪：“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