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徐靜依也就沒再拖延,直接就讓自己的丫鬟去備車,想回娘家一趟。
也正好,自算計了柳氏和徐淑依,迫得徐淑依礙于孝道不得不去母親床前盡孝后,還沒回家去看看過。雖樊媽媽時刻盯著了,但總也沒有親眼去瞧一回來的更放心些。
顧家對十分寬容,從不會拘著不讓回娘家。回回要回去,只去說一聲就行。
這邊先去婆母顧夫人那兒請示了下,那邊又差了人去侯府那里說了一聲。待到中午吃完了飯,又略小憩了會兒后,徐靜依這才乘車回去。
這次回來沒先去老夫人那里,而是先過來了母親這兒。
母親的氣,較之前些日子回來時,又好了許多。如今家中一應大小事務都暫給了萍娘管,萍娘小事可自行裁奪,大事也只是過來問一聲,做個決斷就好,并不勞什麼神。
加上又有床前盡孝,母二人母慈孝,難得的,彌補了之前多年的缺憾。
袁氏以為一切都在順利的朝著心中所想的方向發展,人一順了,心自然就好。心好了,心病也就沒有了。
不管徐淑依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但能讓母親如今氣這麼好,徐靜依也決定暫時先不對怎麼樣。
是自己的親妹妹,其實只要但凡不那麼過分,看在緣之親的份上,徐靜依都不會同計較。但若日后仍是不知悔改,認賊為母來坑害自己親母,徐靜依仍不會放過。
見到長,袁氏很高興,忙拉坐下說:“可巧你來前你妹妹剛走,不然咱們母三個可以坐下來好好一說話。”
袁氏沒有那多活的兩年,也并不知小兒之后會做出的更狠心絕的事。所以,如今見被老夫人斥罵一頓后又日日來自己跟前盡孝,就以為是真心改過了。
又想著還小,時又是柳氏大的,一時糊涂些也是有的。
到底是自己的兒,母之間又能有什麼隔夜仇呢?只要能悔改,自此不再親柳氏,袁氏是可以當從前的事從未發生過的。
甚至在大兒面前,也會盡力去說小兒的好話,以希冀們姐妹也能親無間。
徐靜依知道母親大概要說什麼,只笑笑,沒答,又問:“母親近來如何?我看氣越發好了,上也沒有不爽利的了吧?”
袁氏忙道:“這些日子有你妹妹床前盡孝,娘好得更快,如今已經大安了,你無需心。”又把話頭繼續拐去徐淑依那兒,“這些日子,淑兒實在是辛苦了。”
知道母親的良苦用心,徐靜依便也順著話問:“真的不再去親柳氏了?”
袁氏忙不迭點頭:“真的。”又幫徐淑依說話,“是那柳氏心思壞,攛掇的。如今被你祖母斥罵了一頓,也醒了,知道誰才是真的對好了。靜兒,畢竟是你的親妹妹,娘也希你們姐妹兩個日后不要離心。哪怕之后各自嫁了人,也能互相走,相互拉扶一把。”
從這番話中,徐靜依也聽出了母親對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來。徐淑依日后是高攀,而是低嫁,姐妹婚后多走,對是好事兒。
也不想再言語刻薄徐淑依了,只認真點頭道:“若真能痛改前非,兒自然與姐妹深。娘放心,日后只要是真心親我們的,兒也會真心對。”
袁氏懸著的一顆心安了下來,忙又差人去打聽此刻徐淑依的所在。打聽到了后,就讓大兒去。
“你們姐妹也好好說說話去,你也別總黏在娘邊。”
徐靜依正好也要離開去祖母那兒,于是就順著話說:“我先去祖母那兒請安,然后再去尋。”
袁氏沒有不答應的,忙應了下來。
去了祖母那兒后,徐靜依就故意將方才母親同說的話說給祖母聽。母親心單純了些,但祖母老人家卻于人世故,定知道,小孫如今這般乖順,能同母親和睦,多半也只是想保住同臨安郡王的這門親,而非是真知道錯了。
但不論怎樣,至如今也愿意裝出個樣子來。
“如今能這般,也算是還知道些是非曲直。不管怎樣,你娘是真高興就行。”
徐靜依突然在老人家跟前跪了下來,請罪道:“孫有錯,還請祖母懲罰。”
徐老夫人心中有數,自知道說的是哪一件。但那件事的話,細想來也不能算的錯,所以老夫人心中從未怪過。
親自將人扶起了后,老人家拉坐自己旁。
“我知道你的用心,是淑兒做的太過分了。你想顧念著同太子府的那門親,也不能不顧孝道,這是沒有錯的。你的良苦用心祖母明白,所以又怎會怪罪于你?只是……淑兒這孩子不是真心改過的,待嫁去了太子府,了郡王妃后,你難道就不怕連本帶利再討回來?”
若擱從前,徐靜依當然怕。但現在,是一點都不畏懼的。
不過有些事不能在老人家跟前說,只道:“若屆時真以份人,毫不顧念脈親緣,那也正好,母親徹底看了,日后不再對還抱有什麼念想。但不管怎樣,母親這回這場病是好徹底了。孫也別無所求,只希我娘可以好好的。”
“淑兒要是有你一半的良心,也就不是這樣的了。”又嘆息說,“日后了郡王妃,份尊貴了,怕是連祖母的話也不會聽。到那時,祖母想說幾句,也不能說了。就怕糊涂,會一直那柳氏的擺唆。”
其實依老人家的意思,就該靜兒嫁去太子府才好。淑兒低嫁一些,還能一的子。
原就有些腦子拎不清,如今又得了原屬于靜兒的婚事,高嫁了太子府去,日后還不知得怎麼高高在上呢。
不怪瞧不上柳氏,到底不是正經納進門來的,但凡跟沾了邊的孩子,品都不太行。靜兒是親娘一手養大的,雖說子養得有些縱,但大是大非面前,卻是半點不含糊的。
淑兒就不說了,嘯哥兒也是。
這兩年被他祖父管束著,倒還好些,前些年才無法無天。
想想那柳氏的品,以及門的方式,老太太便也對日后由嘯哥兒繼承門庭不抱什麼希。所以,也把希寄托在了萍姨娘肚子上。
萍姨娘良家,父親又是秀才,教養自是好的。生出來的孩子,想品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想著自己此來的目的,徐靜依便把話頭往顧容庭上引。
“知道您老人家為孫不平,但祖父他的眼是沒錯的。他看中的人,就算日后不能出將相,也必大富大貴。”又說笑似的,“祖母您不知道,他腳底心有好大一塊朱紅的胎記。自古以來,但凡大事者,上總會有些異樣,他這個胎記,也算是一種特殊的記號吧?”
這樣的閨房之事都拿來說,老夫人雖然覺得不太好,但換一種方式去想,這不正是他們小夫妻恩的現嗎?
老夫人忽然被逗樂了,順著話道:“你若這樣說,那倒還真是這樣的。”想了想,又道,“或許他命中是有些運勢在的,如若不然,也不會救了你祖父,又娶了你。”娶了侯門貴,就是他飛黃騰達的開始。
有些話無需多言,點到為止,說多了反而惹人起疑心。所以,徐靜依又笑著再描繪了一下顧容庭腳底胎記大概的形狀后,就沒再繼續說這個,而是適時說去了別的。
直到天差不多晚了,想著一會兒臨走前還得去同徐淑依會一面,徐靜依這才起作別。
從老夫人上房出來后,徐靜依便去了徐淑依住。徐淑依自然也知道下午徐靜依回娘家來了,所以一直有派人打探的所在。
哪怕徐靜依不來尋,也會在離開前去找的。
那日狠扇自己的那一掌記得,害姨娘落水生病記得,外頭故意壞名聲,以圖毀掉同臨安郡王的婚事,也記得。這一樁樁一件件,會永遠都記在心里,待日后一一再還回來。
如今的忍氣吞聲不過是忍辱負重,是為日后有朝一日可以完全踩在腳下。
在祖母和母親面前,徐淑依需要偽裝,但在徐靜依面前,毫不遮掩自己最真實的模樣。
瞧見人來,徐淑依率先嘲諷起來:“姐姐如今威風啊。”
徐靜依早不對抱什麼希了,哪怕之前母親在面前再夸二娘如今如何好,如何變了,徐靜依都未真正信過。所以,如今見在自己面前是同在母親面前截然不同的臉,徐靜依一點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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