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彥和宋池的兩件事真相大白后,前者還能勉強圈定為學生之間的恩怨,教務長顧忌著學校的聲譽,不想把事鬧得太大;但后者就是實實在在的刑事案件。
“抄襲”事件發生至今,宋池遭了諸多實質的傷害和損失,不僅是輿論上的謾罵,他頂著抄襲的烙印,失去了所有類型比賽的參選資格,各類評選和獎學金也全部被取消。
如果這件事不能嚴肅理,給出一個公正嚴明的結果,才是對a大聲譽最大的損壞!
教務長不敢馬虎,急聯系了設計院的院長,把校長也找來了。
沒人再問喻妤菲是哪個學校的、讓把家長找來。
都年了。
做出這種事,就該自己承擔責任。
夏逸晨從聽見那句“狗東西”起,整個人就呆住了。
沒人被罵會不生氣。
但整個屋子這麼多人,沒有一個出來反駁。
所有人都在默認這個稱呼——
狗東西。
當初出宋池近水樓臺抄襲同寢室的好友,正因為有了“多年室友”、“很好的朋友”的前綴,才能引起最大規模的討伐,唾罵宋池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事一旦敗,同樣的鄙夷嫌惡就回饋到了他自己上。
夏逸晨沒意識到自己的臉有多慘白,額頭上的冷汗緩緩落,他抑制不住地冷,齒關撞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卻還自以為表現得很冷靜:“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校長漠然地看了看他:“刑事。”
夏逸晨:“……”
他心底的最后一僥幸徹底破碎,從看到喻妤菲灰頭土臉的樣子,他就該知道事已經無可轉圜了。
“導員……院長、領導!”
夏逸晨胡地喊著人,眼中癲狂的緒令人心驚,他指著喻妤菲說,“這件事都是指使我做的,我是被無奈!說如果我不幫,就會想辦法對付我!其實我也不想的,宋池是我的好朋友,我只是——”
校長驟然抬高聲音,強地打斷他:“這些話你留到警察面前說吧。”
夏逸晨的一番表演戛然而止,定格著的表十分稽。
……報警?
怎麼會報警呢?
學校不應該是覺得這件事鬧大了很丟人,要想盡辦法地遮掩嗎?
夏逸晨幾乎是猙獰地咆哮質問:“報警了這件丑聞就徹底遮不住了!學校的聲譽不要了嗎?!”
校長懶得理他了,和蠢人對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倒是輔導員還年輕著,沉不住氣,當場翻了個白眼,嗆聲回去:“不理你這種敗類,才是對我們學校聲譽的最大損害!”
把夏逸晨來之前,這些領導都在這里討論了好幾,早就統一戰線,決定嚴肅理此事。
院長抬手看了看表,說:“現在去自首時間還夠,要麼就直接報警,你們可以驗一下坐警車的覺。”
角落里的喻妤菲突然喊了一聲:“我是喻家的兒!”
眾人的視線頓時匯聚過去。
喻妤菲膛起伏著,眼神抖地轉,又強調了一遍:“我是喻偉忠的兒!”
喻寧小聲嘀咕:“這句話記下來,說不定用得上。”
喻彥低頭看一眼,一下就明白了在說什麼。
他手腕不著痕跡地轉了個角度,出手機界面,顯示正在錄音中。
喲。
屁拽小孩很可以嘛。
喻寧角翹起,贊賞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喻彥頓了一下,不大自然地別開臉。
喻妤菲喊完那兩句,突然就有了支撐的力量,“騰”地站起來了。
“……”
然而本沒人搭理。
眾人一致地轉開了目。
只有輔導員無語地又翻了個白眼。
怎麼?
你爸是有多了不起啊?
今天就算你爸是天皇老子,你也是犯法了!
教務長征詢地看向校長,后者點點頭:“那就報警吧。”
喻妤菲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幅場面,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立即害怕地對道歉。
小時候把同學關在廁所里,把人家臉都劃出了,那家人是爸爸公司的員工,還不是提著東西登門道歉,還讓他家兒以后要把當好朋友。
事怎麼會變這樣?
……
最終。
喻妤菲和夏逸晨選擇的是自首,并不是良心發現,而是認為這樣或許能夠得到從輕發落。
喻彥興致缺缺地轉著手機,猶豫地看了看宋池,說:“其實自首不完全是壞事。這兩個傻是犯的盜竊罪和誹謗罪,前者更易于認定,但也需要認定流程。他們自首能夠省去不中間環節,省得夜長夢多,你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澄清、洗刷冤屈。”
他僵持一小會兒,生地又發掘出一個“好”:“而且還能免了你去做筆錄。多跟這幾個傻待一秒,都是晦氣。”
顯然,喻彥作為旁觀者都切地憤怒。
他怕宋池對“自首輕判”這件事到不平,從最專業的全局角度給出了安。
從結果來說,喻妤菲和夏逸晨自首是最好的方式。
……但喻彥也確實不太會安人就是了。
喻彥說完,急給喻寧使眼,希能說點什麼。
喻寧按下手機的暫停錄音鍵,沒接收到喻彥的腦電波,頭也不抬地說:“沒事,我們請最好的律師,告死他們。”
你這不是比我還不會安人嗎!
喻彥心怒吼。
宋池回過神,溫馴地笑了笑:“這個結果就很好了,謝謝你們。”
最初被陷害的那段日子,他一夜之間墜落深淵,想申辯解釋卻沒人聽。無數刺耳的謾罵朝他涌來,他幾乎溺斃在那片不見天日的深潭中。
一個月,兩個月……
到了現在這一刻,真相能夠大白于天下,他就已經到滿足了。
喻家勢力不小,宋池心里清楚。
在事塵埃落定之前,他甚至沒想過真的能把喻妤菲送去警局。
喻寧敏銳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怕喻家施,這件事會不了了之?”
宋池卡了卡殼:“我……”
喻寧亮出錄音:“我都錄音了,要是喻家想找捷徑,我就送他們全家上熱搜。”
宋池怔住了。
喻彥滿臉震驚:“喻寧你不可恥嗎?居然抄襲我的創意!”
他迅速調出手機錄音:“明明是我先開始錄音的,你學人!”
喻寧淡定地點了點時間:“你看清楚時長,是我先的。”
系統:【……這是什麼小學斗現場。】
喻彥陡然哽住。
兩秒后。
他一臉的春風拂面,仿佛無事發生過,正視宋池,擲地有聲地說:“是的,我們有錄音。喻家要玩的,我們就曝他們全家!”
等等。
你們兩個好像也是喻家人吧……
宋池哭笑不得,本該打趣兩句,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所有的緒都堵在了嚨里。
那點小心翼翼維護著的、被踐踏唾棄的尊嚴,他一直堅持著不肯放棄。他沒有錯,為什麼要屈服?
可是總會不甘難過,看不到前路,也不知道黑暗的盡頭。
這次他沒有再忍氣吞聲地活著,有人給了他公平。
也終于有人維護了他的尊嚴。
宋池覺到眼中浮現意,他連忙低下頭遮掩。
校長背著手走過來,慨地看著宋池:“宋池啊……事解決了,就不要繼續被它絆住。”
“往前看,你還有大好的未來。”
宋池重重地點頭,用力地“嗯”了一聲:“謝謝校長。”
校長用力地拍了拍宋池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教務長端著個保溫杯過來,半是商量地總結說:“事都真相大白了,學校方面今天就會出通知公告,澄清全部事實,并給予夏逸晨和許川退學分。”
許川做的事夠不上刑事案件,只能在學校范圍做理。
這樣的安排很合理。
喻寧客氣地點頭:“麻煩了。”
“哪里哪里。”
教務長無限慨。
這一天……不,這半天過得真是大起大落啊。
喻寧話鋒一轉:“不過是書面澄清,我們擔心有心人會混淆真相,還是希能夠亮出監控錄像。”
教務長:“這……”
喻寧點開學校論壇的帖子,笑得溫文爾雅:“這種帖子都能拿出監控視頻來說事,學校方可不能輸給他們呀。”
-
a大論壇。
已經沉下去的帖子[震驚!兩大校草竟在校門口為了一子大打出手?],再次被頂了上來,與此同時還有“喻彥打人”和“宋池抄襲”,最新回復都在說著同一件事:
[臥槽驚天大反轉!!兩大校草都是被陷害的大冤種,方發布通告了,還帶了監控錄像!!]
這次的監控錄像可是有聲音的,經過整合剪輯,以最簡潔明了的方式將事完整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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