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乾這一行人走得聲勢浩,引來諸多關注,似乎也是朝著齋堂來的。
鐘離山幾人看看外邊的顧乾,又看看梅良玉,彼此都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疑。
梅良玉眼皮,一副看我做什麼的態度。
“他進來了。”鐘離山提醒道。
梅良玉不輕不重地冷笑聲。
“不是把人關外面,進不去嗎?”刑春邊吃邊問。
梅良玉面不改道:“顯然想到辦法進去了。”
蒼殊話說得很慢:“圣堂的門窗咒防護是甲級以上吧。”
鐘離山也問他:“會不會是常老開的門?”
梅良玉低頭吃飯:“師尊開不了門。”
刑春哈了聲:“那就是開的,你還說人家是平之人,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梅良玉皮笑不笑道:“這個平之人要沒點東西會是我師妹?”
“還真是怎麼說你都不吃虧。”刑春對他的不要臉表示嫌棄,說完又探頭看外邊,“下邊誰是你師妹。”
梅良玉隨口道:“長得最好看那個。”
刑春掃視著樓下:“哪個最好看?”
梅良玉:“你覺得哪個最好看就是哪個。”
刑春:“那個吧!”
梅良玉:“哪個?”
刑春:“那個!”
梅良玉:“不是。”
鐘離山和蒼殊默默把飯碗往懷里拉了拉,側過去擋著臉吃飯,不愿接自己認識這倆人的丟臉現實。
他倆不想,等會兒顧乾上來了一拳砸在梅良玉桌上,他估計也還在跟刑春玩找誰是師妹的稚游戲。
好在顧乾沒有來二樓,他就在齋堂一樓買了點東西,便回了弟子舍館。
按照顧乾的話來說是被關了幾天,上都臭了,不管天大的事,都得先回去洗個澡換干凈服再說。
只是中途去齋堂給虞歲買了點吃的。
虞歲也沒說看見梅良玉就在上邊,要是顧乾知道,肯定得上二樓跟對方“寒暄”一下。
弟子舍館是太乙學院給學生們安排的住所。
因為太乙學院倡導無視階級、不□□份貴賤、人人平等,所以弟子舍館也不分甲乙丙丁,可以四個級別的弟子混住。
黑胡子那邊幫虞歲辦理院的事,問是要住弟子舍館,還是去外城住。
虞歲想都沒想就答住弟子舍館。
住在學院能知道的東西肯定更多些。
黑胡子便幫領取了弟子舍館的鑰匙。
弟子舍館周邊全是桃花林,漫山遍野的白,圓形的建筑坐落在百里桃林中,一眼去,上百層的高度,仿佛直云霄中的震撼。
玄古大陸目前僅存的四大機關世家,全都在太乙學院。
堪比一國之大的太乙學院,其中建筑,三分之一都是由這四大機關世家建造,每一樣都是巧奪天工,妙絕倫。
瞧瞧它的占地面積和擁有的實際能力,虞歲覺得這不該做學院,該稱呼人家為“太乙國”。
眼前的黑圓形建筑作為太乙的弟子舍館,容納了學院的所有弟子。
雖然所有學生都住這,但也不會喪心病狂到讓男同住一間屋舍。
四人一間屋舍,里面分四間個人小屋,有公共區域,可在屋食宿洗浴。
屋舍從零零一號排序,一直到最高頂上的三六零零號,雖然號數拍得多,但也不是每間屋舍都住有人。
舍館的通行全靠學生自己學風,學不會風的,就走龍梯。
龍梯如龍車,金的長龍在舍館上下來回,黑的梯門上畫滿了墨的符文進行啟,想要乘坐龍梯,也得學會它的啟符文如何繪制。
偶爾不想用風趕路的弟子們也會乘坐龍梯。
顧乾讓其他人先走,他帶虞歲乘坐龍梯上去。
門左右上下都是巧的木架機關,墻壁上嵌著發的月明珠,溫暖的芒照亮不算寬敞的空間。
虞歲目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顧乾在車門關上后繪制符文,寫上數字三十六。
顧乾靠著墻壁,似乎這才徹底放松下來,看向虞歲時目帶笑,那子野的氣勢也收斂,變得溫和。
“舍館這麼高,這個要是突然掉下去了怎麼辦?”虞歲提著食盒,屈指敲了敲墻壁,發出沉悶的回響聲。
“有很多辦法。”顧乾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風保持滯空。”
虞歲歪頭朝他看去。
顧乾笑道:“看見你來,我很高興。”
虞歲也笑道:“誰讓三哥不救你,爹爹只好讓我來了。”
顧乾著下,調侃道:“歲歲,你每次都會出現在我最需要有人拉我一把的時候,真不知道我沒了你可怎麼辦。”
虞歲真心道:“你還有我爹,和我娘。”
這倆都不會眼睜睜看著顧乾出事還無于衷。
顧乾:“……”
“不過,顧哥哥,我這次來是因為爹爹說,要我幫你找浮屠塔。”虞歲看著他,雙目明亮,充滿好奇,“你這次去倒懸月出事被裁決,是跟浮屠塔有關嗎?”
顧乾神微頓:“也不能說完全沒關系,因為浮屠塔的碎片就在倒懸月。”
虞歲微微睜大眼。
顧乾忽然看向:“你知道什麼是浮屠塔嗎?”
虞歲:“……”
南宮明這老男人也沒說。
顧乾被變得懵懂的表看笑了,想像小時候一樣手的頭,卻有意識地忍住了。
他道:“王爺什麼都沒說就讓你來了?”
虞歲點頭:“是呀。”
顧乾批評道:“那他可真是不負責,這麼危險的事都讓你來。”
“怎麼能算危險呢,我也好久沒見到顧哥哥了。”虞歲仰臉笑道。
上行的龍梯在此時停頓,顧乾朝外走道:“進去說。”
虞歲跟在后。
舍館的過道蜿蜒,隔一段距離,兩旁就有寫著編號的舍門,只是編號順序是被打的,有的是三六七,有的是一千零九。
顧乾住八零七號。
他開門進去,屋里亮著燈,整潔干凈,桌上放著紙筆墨,窗前擺著一層花架,不同的花開得正盛。
季蒙和霍霄都在。
“文還沒回來。”季蒙說,“你先去洗洗吧,是真的難聞。”
顧乾回頭看了虞歲,虞歲笑而不語,只作優雅地捂了下鼻子。
顧乾霎時什麼也不說,拿著服去洗漱。
虞歲站在窗邊打開食盒吃東西,在云車飛龍上就沒吃什麼,這會也有些。
顧乾給點的都是食,全是喜歡吃的。
霍霄回自己的房間,門關著,不知道在做什麼。季蒙看看窗邊的虞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和虞歲其實并不是很。
之前是因為顧乾的事自然而然有話題,這會顧乾救出來了,還能說什麼。
窗戶沒有打開,但約能過格柵看見外邊大片連綿的,虞歲夾著丸子吃,低頭嗅了嗅窗前開的花,花瓣繁多且大片,有著淡淡的清香。
虞歲問:“這是什麼花呀?第一次見,很漂亮。”
坐在桌邊假裝自己在看書的季蒙一愣,抬頭去,見虞歲指的重瓣藍花,解釋道:“它五香凌,是我培育的藥花。”
“這邊都是嗎?”虞歲朝長排花架上的其它花看去,幾乎都是跟五香凌長得一樣,只是不同。
“都是,我今年試圖沖級,想拼一下甲級弟子,醫家大考要求,至得自己培育出五種不同作用的藥花。”季蒙起走過去,手托著重瓣藍花的細長葉片,“這是我培育的第一種。”
“好漂亮呀。”虞歲手了花瓣,一顆五行核悄悄落進重瓣中。
季蒙聽人夸贊心中也不免高興起來,主問道:“你是打算住在外城還是舍館?”
“舍館,我已經拿到鑰匙了。”虞歲說。
季蒙問:“在哪呢?”
虞歲拿出鑰匙看了下:“三十九層,六零七。”
季蒙聽得呆住:“這不是荀之雅……”
虞歲抬頭看他,季蒙低咳聲,重新說道:“荀之雅也住這,六零七只住了兩個人,一個是,還有個是舒楚君。”
“那好呀,都是認識的人。”虞歲笑得單純無害。
季蒙覺得虞歲說得有道理,顧乾都不擔心,他擔心什麼呢。再說荀之雅也不是那種脾氣壞,會無緣無故找人麻煩的類型。
虞歲聽季蒙講他培育的藥花,看似很認真地在聽著,余卻在打量四周。
一會后顧乾洗完出來,換了干凈清爽的服,只有額前碎發還著,,他來到桌邊坐下,隨意地撥了下碎發。
“在那站著吃干什麼?來這邊坐下。”顧乾對虞歲說。
虞歲提著食盒過來:“我在看季蒙培育的藥花。”
顧乾沒好氣道:“你聽他吹,沒毒死人就算好花了。”
季蒙給自己的寶貝藥花們澆水,哼了聲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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