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琰一大早走了, 沒醒,昨兒個夜里,陸琰做了不饅頭, 給凍在冰柜里, 秦心低落,沒阻止他做饅頭, 還翻了一包給孩子們買的出來, 說要加糖加。
別的不說,陸琰做出來的饅頭的確勁道好吃, 一開始吃覺得沒滋沒味的,吃著吃著發現哎嘿還真不錯。
秦以前沒吃過這樣的饅頭,吃過的饅頭比較蓬松, 使勁能得很癟, 吃起來甜滋滋的, 一般的白饅頭大家都不喜歡, 更喜歡糧饅頭, 玉米開花饅頭之類的,很見大白饅頭。
雖然陸琰做的饅頭很好吃,但是秦想嘗嘗他做出來的甜饅頭是什麼樣的。
當時的陸琰皺著眉頭:“……”
加糖加……這饅頭還能吃嗎?
——當然能吃!!
在秦的堅持下, 陸琰幫做了幾個加了和糖的小饅頭, 不多, 五六個,因為陸琰實在無法忍在饅頭里加糖。
想想就覺得可怕。
秦起來熱了三個饅頭, 一碟咸菜, 把崽子們過來吃早飯, 額外給孩子們煮了兩個蛋, 給他們沖一杯麥。
簡簡單單的早飯, 想奢侈也沒法奢侈。
秦吃著饅頭,無比想念在廣城吃到的腸,總有一天要在家里自制腸!!
現在沒那個條件,就連桌上的咸菜都是陸琰剛來家屬院的時候人家給贈送的,這會兒新鮮的蔬菜,能有口咸菜吃就不錯了。
只不過這咸菜是真的咸,除了咸沒別的,說實話就是難吃,可人不吃點咸的又覺得難。
秦打算去找附近村里的老鄉買幾白蘿卜,做點酸甜開胃蘿卜丁,或是曬干了的腌蘿卜。
更想吃拍黃瓜,酸甜黃瓜。
這會兒缺食,夏明璽和陳景翊這兩個小孩也不挑食,大人們給什麼就吃什麼,不吃只能肚子。
夏明璽拿著饅頭咬著咬著,有了意外發現,“小舅媽,饅頭是甜的?”
陳景翊重復道:“甜的?!”
秦:“……失策了。”
甜饅頭配上咸菜還真是個“古靈怪”的味道,單獨吃還算好,多吃幾口又嫌膩得慌,還不如不加糖,偏生這會兒也沒有更甜的煉,若是沾點兒煉,這甜饅頭更好吃些。
沒有煉,似乎能配上果醬?
可他們家里這會兒啥都沒有。
吃完了早飯,秦去窩里撿了一個蛋,那種驚喜的滋味真是難以言喻,不愧是花大價錢買來的下蛋,真金貴!
以后家里起碼要養四五只母,每天下個蛋,也不拿出去換,自家吃就行了。
另外的幾只小暫時還分不清楚別,秦暗自祈禱全是母全是母全是母……
嘖,這種等開獎的滋味。
喂了后,秦打算送兩個小崽子一同去兒園,基地附近有個大兒園,不僅是基地里的子,以及附近農場干部的子,也送去這個兒園就讀。
五六十年代以來,國的兒園遍地開花,主要是為了解放婦勞,大多單位都有自己的職工兒園。
秦跟兩個崽子道:“今天送你們倆去兒園。”
“開不開心?”
夏明璽和陳景翊以前都沒去過兒園,秦以前作為師,見多了小崽子們第一次去兒園的“壯觀”局面,年紀小的一去兒園就是哇哇哇,要爸爸媽媽,哭得稀里嘩啦。
還不知道這兩個崽反應如何。
“開心!!”小胖墩舉著手跳起來,十分歡快,似乎是迫不及待去兒園了。
陳景翊:“……”
秦了小胖墩的臉,心想這個小胖崽還真是個樂天派,去兒園結新朋友,對他來說恐怕是回到了快樂老家。
這個小樂天派啊。
笑的小胖墩運氣不會太差。
秦從陸琰那里聽說了這個小胖墩的世,小胖墩是他三姐的孩子,而他三姐夫已經不在了,小胖墩的父親也是海軍,曾經在南海這邊服役,所以才送小家伙過來看看。
三姐夫一家子糟心親戚,家里某某某過大壽,執意要他回去,不回去就是誤了良辰吉時,要毀了他家的氣運……后來中途遇了山難。
陸家也不跟他家往來了,小胖墩一直養在陸家這邊。
秦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都不容易啊。
“小姨,你,送。”陳景翊拽著秦的小聲道。
秦低頭一看,發現這個小家伙拿著一幅彩筆畫說要送給,畫上歪歪扭扭畫了三個人,一個是在錘釘子的陸琰,一個是笑著的秦,還有個抓尾的小胖墩,邊上還了三椰子樹。
雖然畫的十分稚,但也是頗形神,秦有些驚喜,夸贊道:“我們的小景翊畫得真好,回來小姨給你墻上好不好。”
“要帶去兒園!!!”一旁的小胖墩連忙道。
秦:“……”
看向畫上的自已,頗為象的人,笑起來還有一排牙齒……
小孩子的畫都這樣,帶吧帶吧。
——總有點不太好的預。
兩個小朋友可以蹭家屬院的車,秦則是騎著單車跟在后面,第一次送小朋友去兒園,好歹要去兒園看看,幸好也不太遠,騎十來分鐘車就到了。
還從來沒親眼見過七十年代的兒園呢!
到了之后,發現兒園跟這個時候普通的學校也沒什麼區別,學校就是場教室和食堂,秦把車停在外面,跟著進了鐵欄大門口。
還沒進去就聽見場上的大喇叭播放著:
“小松樹,快長大!綠樹葉,新枝芽……”
“小朋友,快長大!像松樹,發新芽……”
節奏朗朗上口,這首歌洗腦播放著,循環著一遍又一遍,秦對這歌還真。
這里的建筑都不高,都是兩層的聯排小樓,兒園分了好幾個班,都是按年齡區分的,這小兒園里還有不大孩子,六歲到七歲的去五班,五歲到六歲的去四班,四到五歲的去三班,三到四歲的去二班,兩到三歲的去一班,還有個一二歲的看護小小班。
秦把孩子送去了三班,見到了三班的老師,是個梳著馬尾的年輕人,皮黝黑,五長得很清秀,小鼻子小眼睛,正在哄孩子,這會兒已經到了十來個小朋友。
“乖乖乖,別哭了。”這個老師姓周,這時候聽著孩子的哭鬧,語氣里已經有幾分不耐煩。
秦觀察著教室,里面十分簡陋,除了桌椅板凳外,墻上還有些歪歪扭扭的紙圖畫以及名人語錄。
周玉華抬頭見到秦時神一愣,得知是送兩個孩子來的家長后,立刻對歉意一笑,“能不能在這幫我看一會兒孩子,我那邊有點事。”
“幫我哄一哄孩子,這些孩子好哄的很。”
秦點點頭,周玉華一見答應,立刻放下哭鬧的孩子,轉頭出去。
跑上了二樓,躲在轉角口笑,有一個相的老師見到,立刻搖了搖頭,“你又作弄人是不是?”
周玉華喜歡捉弄一些年輕漂亮的家長,故意走開,把一堆孩子丟給,讓這些年輕的家長手足無措。
一群孩子鬧騰起來,誰都不住,只能被看笑話。
讓知道帶一堆孩子的辛苦。
周玉華完全不喜歡當兒園老師,原本想去干小學老師,偏偏沒考上,只能來當兒園的老師,當兒園的老師太辛苦了,孩子的吃喝拉撒都要管,每天累死累活,還得哄一堆糟心的孩子。
周玉華捂著笑了好幾聲,剛才見到的那個家屬,瞧著細皮的,一定沒怎麼帶過孩子,這會兒估計都被孩子給鬧騰哭了。
活該,誰讓長的妖里妖氣的,盡會勾引男人,估計就是跟過來的隨軍家屬。
周玉華可羨慕這些家屬了,丈夫工資高,能養活一家老小,妻子只要帶帶孩子,做做家務,管好家里,就不愁吃不愁穿的了。
也想找個軍丈夫嫁了,還得是海軍,偏生找不著,這些家屬啊,一小部分是年輕漂亮的,有工作,是老師護士,還有大部分從老家鄉下帶來的土媳婦兒。
周玉華覺得自己比不上那些個年輕漂亮的,但比鄉下土媳婦兒好多了,還有工作,可惜男人眼瞎,沒看得上。
“還說是外甥呢,指不定就是過來當后媽的,要不是誰家的小姨子。”
——來勾引姐夫呢。
周玉華一邊揣測,一邊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聲。
卻在這時,聽見后面有人喊了一聲:“周玉華,你怎麼在這?!”
周玉華轉頭一看,立刻嚇了一跳:“園長。”
園長吳敏是個材矮小的人,鼻梁上架著圓眼鏡,雖然材矮小,氣勢卻不小,是這一兩年才被調過來當園長的,這十幾年來兒園快速發展,也出現了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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