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掉進水里的剎那,瑤終于如愿以償看到錢恒臉上的平靜表被打破了。他皺著眉頭, 仿佛還沒有適應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睜著,然后和瑤一起掉進了水里。
瑤是會游泳的, 因此落水后就放開了錢恒, 想要先爬上船, 再把錢恒拽上來。
可惜沒想到,十一月的湖水太冷了, 還沒撲騰幾下, 就筋了。
完了完了, 果然是天妒英才……
這是瑤往下沉之時心的想法。
湖水太冷了, 因為筋沒法彈,游不上去,只能眼睜睜看著水面的離越來越遠,幸好憋了口氣, 然而隨著下沉, 瑤只覺得腔難, 那口所剩不多的氣也快消耗殆盡, 再接下去——
再接下去,就是嗆水,然后溺水了。
這個時候, 饒是瑤再樂觀,也驚嚇起來了。水帶了一種刺骨的溫度,而溺水和死亡的恐懼更像是一雙冰冷的手, 如影隨行地纏繞著,缺氧、窒息,還有水,讓瑤開始掙扎。
沒有辦法呼吸,沒有辦法呼救,沒有辦法逃。
猶如在死亡的懸崖上游走,瑤覺到了發自心的恐懼和害怕。
在心里呼喊著,誰能來救救我。
救救我……
就在瑤快要失去意識憋不出那口氣的時候,有一雙手,帶著微微波的水紋,托起了瑤,然后是一雙帶了冷意的,上了瑤的。
在瑤就快要窒息的時候,有人為渡了一口氣。
水里很黑,瑤的眼睛也被湖水刺的本睜不開,看不清來人,只是潛意識里抱了對方。
對方的手臂強勁而有力,即便周遭是冰冷的水域,但沒來由的,瑤覺得安心而安全,對方就這麼帶著瑤,一路上游,直到終于破開了水面。
再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到,瑤幾乎要喜極而泣,然而當轉頭,想要謝救的人之時,竟然看到了錢恒近在咫尺英俊的側臉。
他的臉一如既往的不太好看,頭發還漉漉地滴著水,鼻梁線條仍舊翹到猶如初見時讓人懷疑這麼是墊的,纖長的睫上沾染著水珠,-而薄的輕抿著……
等等…………
所以剛才在水下???
雖然是渡氣……
但,我和我的老板對……
我和錢恒??親了??
瑤像是挨了一錘子,被這個可怕的事實完全震驚到腦袋都短路了。剛才還因為落水渾冰冷的,突然像是被點燃了火一樣冒起了火苗,整張臉完全燒了起來。
這以后還怎麼見錢恒?
瑤完全不知道此刻如何再面對自己劇毒的老板。
怎麼辦?
算了!裝死吧!
明明已經清醒了,但瑤還是選擇閉上了眼睛,這畫面太,實在是不敢看。
幸而錢恒恐怕也并沒有回頭看,他只是一只手攬著瑤,一只手靠上了船。他們的靜已經把景區負責安全的工作人員吸引了過來,外加其余幾組律師隊伍的援助,很快,瑤和錢恒就被救上了船。
周邊很嘈雜,各路人馬七八舌的,有各種各樣的靜,然而瑤還是直地躺著,敬業地裝死。
只敢把眼睛微微瞇出了一條,觀察著周遭的況。
有男律師很焦急:“律師沒事吧?要打120嗎?”
“這還有呼吸嗎?要不我過去試試,我學過急救法。”
在混一片的現場里,只有錢恒非常冷靜:“有干浴巾嗎?”
“哎,有有,給。”
他從景區工作人員手里拿了兩塊浴巾,一只手用一塊徑自起頭發來,另一只把一塊朝瑤扔去。
這塊浴巾好死不死地蓋在了瑤臉上。
“錢律師,你這怎麼能這麼扔在律師臉上啊?人家還昏迷著……”
然而面對一片指責和控訴,錢恒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別裝了,起來吧。”
瑤的眼前被浴巾覆蓋住了,只能聽到錢恒朝自己走了過來,然后在自己頭頂響起的,便是他冷冷的聲音。
“……”
瑤繼續裝死。
“瑤,你這麼繼續躺著,難道是還想得寸進尺讓我再給你人工呼吸?”
令眾人驚訝的場景發生了,錢恒的話音剛落,剛才看著都快沒生命征的律師,就掀開了蓋在自己臉上的浴巾,作麻利姿矯健地爬了起來。
……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麼?”瑤睜大眼睛,出一臉茫然的表,“啊,對,我剛才落水了,也就剛才才突然醒了,之前我一直昏著呢。”瑤想了想,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了一句,“我掉水里以后就昏過去了。”
錢恒蹲下,盯著瑤的眼睛。
瑤下意識地轉開了目,卻不料錢恒出一手指,抬起了瑤的下,把的腦袋轉了過來,使得瑤不得不回視他的眼睛。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瑤就知道,錢恒有一雙迷人的眼睛。
只是沒想到,即便因為落水,上還滴著水,眼前男人的臉上也毫看不到一狼狽,他仍舊充滿著上位者的氣場,英俊冷冽,氣質斐然。
瑤的臉開始不可抑制地發燙發紅,眼神躲閃,心跳加速,指尖也帶了微微的抖。
錢恒冷笑了一聲:“昏過去了?”
“不記得了?”
他維持著微微抬起瑤下的作,俯湊近瑤的臉:“要我再提醒你一遍發生了什麼嗎?”
因為錢恒的這個作,原本領口微微敞開的浴袍,咧開了更大的角度,從瑤的視角,能看到錢恒口若若現的線條。
雖然不想承認,但瑤也知道,錢恒的材,真的是很好的,好到都覺得秦沁說的沒錯,這種品質,確實值一萬啊……
即便剛才落水,瑤都沒有現在此刻的窒息,隨著錢恒越發的接近,瑤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結果,什麼事也沒發生。
瑤再次睜開眼睛,才發現錢恒早就起站了起來,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瑤,你都在想什麼?”
“……”
“現在,清醒了?”
瑤的臉刷的紅了,低下頭,慌地點了點,自己剛才一定是落水后腦子也進了水!
因為渾,兩個人被送到了景區的酒店客房里。
這是一間家庭房,有兩間客房和各自的浴室,共用一個大的會客室客廳。
兩人各自洗了澡,換下了漉漉的服,穿上了客房里的浴袍。
瑤吹好頭發來到客廳的時候,錢恒已經姿態高冷地坐在沙發上了。
他輕輕掃了瑤一眼:“今年的年終獎打八折。”
瑤驚愕道:“為什麼?!”
“以下犯上。”
瑤:???
“自己落水還把老板拉進了水里,扣掉一。”錢恒抿了抿,“趁機--擾上司,再扣一。”
“我???--擾???”
“呵,剛才水里發生了什麼,你不是記起來了?”
瑤這下完全顧不上矜持了:“可在水里,是你主親我的啊!”
“要你不落水,我能為了救你親你?”
“我和你又不是什麼夫妻或者親,彼此之間沒有法定義務,你就算看我淹死見死不救,也不犯法,你可以別給我渡氣啊!”瑤急了,“不管怎麼樣,這事是你自己主的,又不是我你的!沒道理扣我年終獎吧!”
錢恒冷笑了一聲:“我和你之間是沒有救助的法定義務,但是,你來參加聯誼算是工作加班,你今天要是淹死了,這算工傷,我還要給你工傷賠償。我能不救你嗎?最后這不就導致了你變相占了我的便宜,對我進行了--擾?”
“我……”
“再多說一個字,七折。”
瑤怒視著錢恒這個資本主義剝削階級,閉了。
錢恒贏得了勝利,很想冷著張臉就此轉離開,然而上和瑤如出一轍的浴袍阻止了他的行。
他掏出手機,不得已,撥給了損友吳君:“喂?吳君,去我的別墅,給我拿一套服來,地址我發你。不,不只外套,所有的服都要,,全部都要。”
電話另一端的吳君激了:“我的天!鐵樹開花了啊錢恒!沒想到你參加個聯誼會還真的被洗腦功?第一面就和人家開房了?服?全套服都要?是戰況太激烈全部撕爛了嗎?這也太勁了吧!”
錢恒懶得理他,徑自補充道:“另外,麻煩你去最近的裝店里隨便買一套裝,也要全套的。”
吳君炸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我一個男人!你讓我買全套的人服,士?!人家店員怎麼看我?!我的形象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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