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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深圳》 第二十三章

山蜀水在我的想像中,一直是風、人們安居樂業的淳樸景象。踏上這片神奇的土地是我長久以來的向往。

  和黃依玲踏上這片土地,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只見四樓房林立、車來車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說著我聽得莫名其妙的話語,這就是我心目中向往的土地?我有點困,卻又有點親切。

  我在路上問黃依玲:“姐,你說等會進門我怎麼稱呼好?”

  黃依玲大大咧咧說:“那有啥,跟著我唄!”

  我小心的問:“合適嗎?”

  黃依玲推了我一把,說:“哈,想不到你也有膽怯的時候啊?小靜都跟爸媽說了,你就跟著唄。”

  黃家并不大,兩房兩廳,套房結構,房子有點舊了。剛一踏進門,黃依玲高興的道:“爸,媽,我回來啦!”黃依玲的父親臉很瘦削,戴一副老花眼鏡,頭發已經帶點斑白,卻神抖擻,一看就知是一位知識分子。母親也不再年輕,眼角泛起魚尾紋,但依然雍容大方,年輕時肯定麗出眾!兩人一見兒回家,高興地迎了上來。

  我啟口,黃父哈哈一笑:“這就是蕭樂了?不錯不錯,我兒有眼!”

  我細聲道:“爸,媽!”

  黃母過來拉我:“來來來,快來坐下。可把你們累的!”

  黃依玲又朝家里大聲:“!”一位七旬老婦從房里出來,滿頭黑發,雙眼炯炯有神,看得出很好。老人樂呵呵走過來,拉住黃依玲的手,左瞧瞧右看看,疼得不得了。

  我站起來,對老人說:“好!”老人又走過來拉著我的手,仔細端詳個沒完,慈祥的目讓我深溫暖。老人樂呵呵笑道:“小靜有眼嘛!”我不好意思了,說:“謝謝夸獎!”

  黃靜要晚些時候才到。令我深意外的是,我們剛坐定下來不久,沈和黃小蔭夫婦居然來了。他們跟黃家似乎非常悉,毫不用客套。黃小蔭比兩個月前圓潤了許多;沈還是高高瘦瘦的樣子,走過來跟我握手,左手輕捶我肩膀,說:“蕭樂,兩個月不見,你可是越來越瀟灑啦!”

  我發覺他有點黑眼圈,笑著說:“時間過得真快。上回你到深圳,一晃就兩個月過了。怎麼樣,婚后日子甜如吧?”沈打著哈哈,也不做答。

  黃依玲打趣他:“沈,新婚也要注意啊,看你都有黑眼圈了。”說得旁邊的黃小蔭臉上不一紅,說:“依玲,瞧你說的。”

  大家不哈哈一樂,黃父說道:“你們這群年輕人啊!……”

  黃母說:“泡茶了,反正啊,年輕跟你是不沾邊啦。”

  大伙又是一樂,我說:“媽,你這麼說也不太對,只要心不老,那依然年輕啊。”

  黃父不得意:“就是。知我者,蕭樂也。”惹得大伙又是一笑。

  黃父接著說:“上回畫院有個學生,畫了一副桃花盛開圖,上面停著一只白頭的青鳥,請我題句。你們猜怎麼著?”眾人面面相覷,黃父愈是得意洋洋,說:“讓你們猜一猜,猜中了有獎!”

  其實我心中略知一二,只不過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都說中文系的教授好面子,看來一點不假。黃父在四川大學中文系教書,我聽黃依玲說的。

  眾人說了幾個,黃父都得意地搖頭,他指著我說:“蕭樂,來,你來說一說。”想考我呢?有知識的人就是不同,考察婿居然這麼不。幸好我早猜到他的意圖了!

  我裝作思考了一會,笑容可掬地說:“您這個學生有意思!照我猜,他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您題的應該是:桃花紅滿三千歲,青鳥飛來也白頭。”

  黃父眼驚奇之,說:“你再說說看。”

  我接著說:“他可個有趣的學生!這句詩在袁枚的《隨園詩話》中有,我猜他恰巧看到了,想考考你這位先生,跟你開開玩笑。”

  黃父豎起大拇指夸我:“不錯不錯,都讓你說中了。”

  黃母在旁問:“蕭樂,平時是不是經常看書啊?”

  黃父接話說:“年輕人,多看些書,學多點知識總是好事!”

  我點頭稱是,說:“這都是以前積累的知識,現在工作太忙,能靜下來看書的時間實在太了。”

  在旁邊提醒黃父:“你的獎品呢?還不快拿出來。”

  黃父哈哈一笑:“我的獎品啊,就是把小靜嫁給他,夠意思吧?”

  黃母在旁給我使個眼,我趕說道:“謝謝爸爸!”

  樂呵呵,說:“剛才要是我猜中了呢?”

  黃父哈哈大笑,說:“媽,難不你也要我把小靜嫁給你,哈哈哈……”

  大伙跟著哈哈直樂。

  沈和黃小蔭忙著給我道喜!我發覺沈臉上有一嫉妒一閃而過。

  稍微安靜下來,沈說了:“蕭樂,今晚到我家歇著。小靜來過電話,說家里不下,你們和依玲到我家住幾天,怎麼樣?”轉頭問黃父:“叔叔,你看可以嗎?”

  黃父點點頭,說:“,那你就辛苦辛苦。”

  黃小蔭接話:“叔叔,這本來就應該的嘛。”

  黃依玲卻是反對:“我不過去,我要陪著。”

  看看這屋子,確實是有些窄小。我歉意的說:“沈,麻煩你了。”沈手一揮:“沒啥。”一想到要跟沈住在一起,我想起了昨晚黃小蔭回復的問號嘆號省略號,眼神有意無意的瞥了黃小蔭一眼,卻裝做沒看到,自個端起茶杯喝茶。

  黃靜是傍晚才到的。在機場來了電話,黃父指派沈去機場接,我剛想出聲說“我去”,黃父擺手說:“讓沈去吧,你也累了,咱們喝茶。來來來,喝茶!”沈應聲后自個就出去了。

  大伙繼續有說有笑。

  黃靜進門還是讓我眼前一亮。才半個月不見,顯得干練,多了。一件海藍外套,白窄的牛仔把腰包裹得的,勾勒出妙的曲線。

  黃靜一進門就如歡快的小鳥回了家,親熱地問候過家里每一個人,也不顧家里這麼多人,一把摟住我,“噴”的親了我一下,一下讓我很不好意思。黃母笑罵:“你這丫頭,怎麼老長不大啊!”

  黃父哈哈大笑,對黃母說:“還不是你教的!”

  黃靜又握著的手:“,你是越來越beautiful。”

  笑問:“什麼是beautiful?”

  我在旁解釋:“,小靜夸你呢!”

  又是一陣呵呵笑:“老了。小靜才beautiful呢!”

  惹得大伙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又坐了一會,沈和黃小蔭起告辭了。臨走對我說:“蕭樂,晚上我再過來接你們。”我剛應聲“好”,黃靜在后面說了:“是西區八座503嗎?”沈說“是”,黃靜說:“你有沒有多一把鑰匙,有的話留下來,晚上我們自己過去,你就不用過來接了。好不好?”

  沈扭頭問黃小蔭,恰巧黃小蔭也帶了鑰匙,于是便解下留給我們。

  送走了沈倆,黃母忙著張羅晚飯去了。黃父依然興致和我們談天說地,了解我們在外的況。

  晚餐自然盛無比,只是聞聞滿桌飯菜的香味,已經讓人垂滴了。原來我以為黃依玲的手藝就很不錯,現在看來,應該都是跟媽媽學的。

  吃過晚飯,又坐著喝茶,轉眼就到了晚上十點多鐘。我和黃靜收拾好隨要帶的東西,跟家里人道個別,轉過兩條街,便來到了沈家里。

  沈住的是兩房兩廳,有九十多平米,兩個人住夠寬敞的。黃靜說是沈他爸為他娶媳婦買的。沈他爸是大學的副校長,是黃靜爸爸的領導。

  沈夫妻倆早在家里等著我們了。迎接我們進門,幫我們把行李放到房里,帶我倆參觀房子,然后又忙著擺設茶,泡茶招待我倆。

  黃靜說:“你們喝吧。我得洗個澡,今天可夠累的。”說完收拾洗澡去了。我們三個坐下喝茶,我這才想起,我還不知道沈的工作呢!問他,才知道他在聯通公司建設部工作;而黃小蔭卻是個護士,這多讓我有些意外。

  同在通信行業,這讓我和沈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我向他了解聯通公司的發展計劃,沒想到他知道的還不,并且毫不保留的告訴了我。我告訴他:“下來我們公司會竭盡全力爭取你們公司的合同,希到時候能得到你的幫助。”我想他應該聽得懂“竭盡全力”后面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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