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能算我通過了考驗嗎？”拉萊耶問。

“……”哥譚沉默不語。

算當然是算的，畢竟哥譚只要求拉萊耶活下來，當然，在眼里，從殺人犯手中活下來的確能算是考驗了，只不過沒想到拉萊耶會理得這麼簡單暴。

拉萊耶覺得，現在的沉默只是因為這種解決方式不符合的學標準……

哥譚沒反應，紐約倒是很積極。回過神之后，伊布恨不得為拉萊耶鼓掌好，心澎湃之余，開始認真替拉萊耶打算起來。

“接下來你想怎麼辦？”他充滿熱地問，“你的臉可是被監控記錄下來了。”

拉萊耶在這里瑟瑟發抖了一陣，已經有好心人報過警，蹲在邊安，但更多的人站得遠遠的——剛剛他們可是親眼看到這個弱不風的姑娘抄著撬，當街把一個年男人打到蜷在地上爬不起來。

拉萊耶繼續充當好萊塢電影里發抖的花瓶角，腦海里卻在和紐約嚴謹地探討：“我這樣能算正當防衛嗎？”

紐約不太確定：“算吧？我覺得你還算見義勇為，他剛剛可是差點就掏出刀了。”

哥譚：“……是你先出手毆打他，他才去刀的。”

紐約理所當然地說：“但是監控沒拍到啊，剛才離那只人類足夠近，監控看不到細節，既然這樣，我們就是害者！”

拉萊耶：“……”哇，好一派昏君氣象。

決定手時也有想過之后應該怎麼辦，打完人溜走當然是不可能的，的臉肯定會被記錄下來，逃跑反而顯得心虛，而且拉萊耶不覺得自己應該逃跑，紐約說得沒錯，是害者——就是害者，如果不是從哥譚口中知道了殺人犯盯上自己，誰知道現在拉萊耶會躺在哪里慢慢腐爛呢。

國是塊掏槍反殺都可以被認為是正當防衛的土地，哥譚又是這樣一座獨特的城市，這樣一想，以自衛的名義抄著撬打殘殺人狂說是哥譚式的正當防衛好像也不是全無道理。

就是不知道哥譚以及哥譚警方怎麼想。

拉萊耶沒有抬頭，但是知道哥譚在看著自己，也知道自己未曾出口的溫和質疑。

在你把我置于這樣的境之后，你選擇怎麼做？

許久之后，這位飽經風霜的士輕輕嘆了口氣。

“不，你做得很好。是我需要向你道歉，無論如何，我也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人。”

說：“我認同你。”

【你通過了哥譚意志的考驗，哥譚意志認可了你的存在，你獲得了的眷顧】

【懸賞任務“人群里的注視”已解決】

【獲得獎勵：哥譚港口使用許可x1】

【獲得裝備：撬x1】

最艱難的一步終于完，拉萊耶想牽出一個笑，然而深深的疲憊在這一刻席卷了，讓無法再保持神。

剛剛那一瞬間，需要的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勇氣與果決，需要的是把自己賭上的狠勁，需要的是掏空自己的發力，這一切都要消耗拉萊耶的力，更何況這兩天一直在集地完任務，睡眠時間加起來可能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在懸著的心放下來的瞬間，的意志再也無法和疲憊拉鋸。

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路人注意到的昏睡，立刻將送上了救護車，在吵吵嚷嚷中，并沒有人知道兩座城市的意志正在注視著這里。

“他們……”紐約坐立不安，如果他現在是可以被看見的狀態，恐怕已經開始在地上磨爪子了。

讓他平靜下來的是哥譚的聲音。

“沒關系，”的目包裹著遠去的救護車，“我會看著的。”

……

今夜，哥譚的蝙蝠燈再一次照耀著這座城市的夜空。

戈登倚在蝙蝠燈邊煙，煙霧模糊了他的鏡片，他想著這一天的工作，不自覺走了會神，直到悉的沙啞聲音從后傳來。

“出了意外？”

“沒有哪一次你可以不這麼神出鬼沒。”戈登搖搖頭，掐滅了煙，轉頭看向后的蝙蝠俠，“意外……就我來說，的確算是個意外。”

他有些古怪地說：“你在追查的連環殺人犯已經被捕了。”

蝙蝠俠的神沒有變化，不過心微微一：“你們在哪里抓到他的？”

“我們沒有抓住他，他是自己送上門的。”戈登說，“事實上他現在正躺在醫院里，幾小時前有個孩用電擊和撬把他打暈了……他現在還沒有醒。”

蝙蝠俠：“……”

他覺自己現在的心很詭異。

追蹤了幾天依舊不著尾的兇手被一個孩打進了醫院……而且據戈登微妙的反應來看，那個孩恐怕只是個普通人。

“那個孩——我們暫時推測是他選擇的新目標——聲稱自己是正當防衛，因為看到兇手從口袋里掏出了刀試圖攻擊，一時緒張，才使用了電擊，可惜他們當時距離太近，沒有證據能證明的說法。”戈登皺著眉。

蝙蝠俠觀察著他的反應：“你相信？”

戈登搖了搖頭，苦笑著：“作為戈登警長，我不能這麼說，不過作為詹姆斯·戈登……需要的是心理醫生和律師，如果不是，我們不知道多久才能抓到那個混蛋，而且差一點，也會變新的犧牲品。”

他沒有點明，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蝙蝠俠在腦中迅

速思量片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戈登無聲地松了口氣：“除此之外就沒有……”

他抬起眼睛，一如既往，眼前已經沒有之前那個堅若磐石的影。

“好吧。”戈登警長嘟噥了句，轉頭眺著這座夜下的城市，“哥譚啊……”

……

“哥譚啊，”紐約抑揚頓挫地嘆，尾音一轉，不敢置信地問，“你就打算這樣解決這件事？”

拉萊耶覺得哥譚大概是個把冷淡寫在骨子里的人，很難想象溫甜起來的模樣。

哥譚說：“有問題嗎？我找不出不這樣做的理由。”

“……”紐約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后還是忍住了。

拉萊耶坐在拘留室里喝咖啡——之前的警員遞給的，在確認了殺人犯的份之后，警察們對都友善——一邊聽著哥譚和紐約在耳邊爭吵，越發覺得自己的驗十分新奇。

距離從當街打人到現在已經一夜過去了，在醫院醒來之后，警察很快把拉萊耶帶到了警局，之后拉萊耶就一直坐在這里。

拉萊耶并不覺得太無聊——一方面正在腦海里完善自己的任務列表，一方面，有只伊布在耳邊吵吵嚷嚷，想要無聊也不太可能。

更何況，他們正在談論拉萊耶。

起初，哥譚似乎打算修改監控，順便證明拉萊耶之前的舉是正當防衛，但一夜過去，的口風突然一轉，決定不再作，等待局勢發生變化。

“哥譚警局的局長對你印象不錯，所以和布魯斯·韋恩提及了你的事，他答應會想辦法把你撈出來。”解釋。

拉萊耶想了想：“布魯斯·韋恩是……那個億萬富翁嗎？”

紐約響亮地哼了一聲。

“……”拉萊耶選擇富婆，于是立刻改口，“是那個普通人嗎？”

哥譚：“是他。”

在哥譚，金錢很多時候都可以和權力劃等號，如果布魯斯·韋恩想要把拉萊耶撈出來，別說還勉強算是正當防衛，就算從事黑幫生意也不是全無可能，當然，前提是他愿不愿意這麼做。

要是事能這麼輕易解決，拉萊耶覺得也不錯，所以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紐約那麼不高興。

“我不明白你在不滿什麼，”哥譚說，“既然一直以來我們都‘不存在’，那麼也沒必要現在暴出來，不是嗎？”

的質疑毫無，紐約沉默半天，才悶悶地說：“但是現在可以存在了。”

“……”拉萊耶有種相當不好的預。

定了定神，剛想開口，就聽見紐約小聲說：“城市意志為代行者構建的可以同時存在，不是嗎？可以為我們的代言人，或者說，可以為我們。”

拉萊耶：“……”也就是多賬號可以同時在線？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這個提議意味著——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思考片刻，哥譚帶著點驚嘆地說。

“我不明白，”拉萊耶舉手，“既然你們并不只是單純的意識，而是擁有一定的控制能力，就算聲音不可以，那麼文字呢？如果想要和人類通，總有辦法能夠通吧？”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紐約嗤笑，“你以為我們都是傻瓜嗎？”

哥譚接著給出了答案：“不行。只要是沾染了城市意志的氣息，不管是文字還是圖畫，在人類眼中都是會發瘋狂的雜符號，在電子設備上則會直接變碼，我們嘗試過無數辦法，但沒有哪種功過，人類只會認為那些是靈異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