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現在即將死亡, 拉萊耶還是很高興能夠再次看到超人的。

“你先給自己做心肺復蘇, ”因為別人在場，紐約沒辦法跳出來, 只能焦急地叮囑，“你知道怎麼做嗎？”

不等拉萊耶回答，的視野里已經刷出了心臟復蘇的標準步驟，旁邊還有倒計時，代表急救的黃金時間，目前為止, 心電圖依舊是一條直線。

“為什麼我現在還沒有死？”拉萊耶掃了眼步驟，把自己的平放在地面上, 紐約已經在上標出了按點，用牙齒拽下手套，雙手疊, 用掌對準金圈, 以每分鐘100~120次的頻率垂直按。

“你的靈魂現在又不在里, 死亡和你有什麼關系？”紐約注意力全部放在拉萊耶的上，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過了會才反應過來拉萊耶在問什麼, “不過如果你現在再死一次，你就會直接變鬼魂了, 所以你得快點回去。人工呼吸！”

拉萊耶把自己的下頜抬高，住自己的鼻子，扯掉鳥面, 低下頭，口對口往自己的腔里吹氣。

要不是事態急，拉萊耶覺得這個場面實在是有夠怪異的。

這算是自己救自己吧。拉萊耶默默估算。

這些急救措施只能算是初期復蘇，算是和死神搶時間，當務之急是盡快把自己送到醫院，拉萊耶一邊急救一邊問：“救護車還有多久才能抵達？”

“這里離醫院太遠了，最也要……”紐約的聲音停了一瞬，“兩秒。”

伴隨著這句話，窗外“砰”的一聲，聲音卻并不算響，拉萊耶余掃了眼，目頓時一凝，猛地站了起來。

“希我沒有來遲。”超人說。

超人輕輕放下舉了一路的救護車，敲了敲車廂。

剛剛看到瘟疫醫生時，克拉克就聽到他懷中孩的心跳消失了，他沒有遲疑，立即飛回紐約，找到醫院說明況，接著爭分奪秒地扛起救護車，直接飛到了工廠。

聽到敲擊聲，車上的醫護人員驚魂未定地探出頭，一個個都沒從剛才的飛行中回過神，但看到躺在地上的棕發孩，他們立刻恢復了專業態度，從車上跑了下來。

“慶幸你沒有來遲吧。”紐約哼哼了兩聲，不過沒有了之前的敵意。

“擔架！把搬上車！準備除！”

醫護人員匆匆將擔架推下車，直到這時，拉萊耶才從怔愣中回過神，手指忽然像是失去了力量，脊背從繃的狀態放松下來，淺淺地吸了口氣，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拉萊耶后知后覺地到渾發冷，但還是識趣地站起，退到房間角落，不去干擾醫護人員進行急救，沉默幾秒，忽然轉頭向空中的超人。

他們的視線短暫地接了一瞬。

等醫護人員把病人搬上車，超人又一次抬起了救護車，向著紐約的方向飛去。

工廠里此刻已經沒有還能活的武裝人員，除了拉萊耶干掉的，剩下的人全部被超人制伏，等待警察來把他們抓捕回警局。

“把那袋藍質找個地方藏好。”紐約提醒拉萊耶。

拉萊耶看了眼，發現托盤上放著袋藍紫顆粒狀結晶，大概是打算塞進自己肚子里的貨。

藏好這袋東西，舉槍給自己來了一下，傳送到醫院對面的樓頂，沒過幾秒，救護車降落在醫療中心的庭院里，一個個人頭從車廂里流向大樓。

過了會，紐約呼出一口氣，“還好，況已經穩定了，你不會……我不用換個代行者了。”最后他及時剎車改口。

拉萊耶也徹底放松下來，看著超人從醫院里飛起來，轉頭向四周，很快發現了，向飛來。

看到眼前的年輕人，克拉克略顯沉重的神舒緩下來，對他輕輕點頭：“會獲救的。”

克拉克很清楚在面對危險時依舊選擇幫助他人需要怎麼樣的決心和勇氣，因此察覺到對方依舊在關注被送上救護車的孩時，出聲安了他一句。

他停頓了一下，“你……”

剛剛他找到廠房時就看到了廠房里場景，可就算清楚這些人不值得原諒，瘟疫醫生的行事作風也顯得過于暴烈了點。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眸微，什麼都沒說。

之前孩的彩殘留在他的上，他用拇指抹去角的淡紅，低頭扣上鳥面，灰白的長發微微散落，遮去了銀眸里的緒。

不知道為什麼，克拉克總忽然回想起了他剛才抱著那個孩時的眼神。

專注，不顧一切，仿佛這個世界忽然間濃小小一隅，只能容下他們兩個人。

他忍不住想起了易，不由得嘆了口氣，一點小小的介懷也隨風而逝。

拉萊耶其實沒有表現得這麼冷漠無，奈何瘟疫醫生的人設就是這麼酷，再加上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實在親切不起來，只好和紐約討論該怎麼謝超人對施以援手：“你覺得我該怎麼向他表達謝？”

“不需要，等你醒過來他早就飛回大都會了，到時候你和趕來采訪你的記者表達一下謝就行。”紐約酸溜溜地說。

拉萊耶：“嗯……”

決定對紐約的話不予評價。

雖然不經常接，但克拉克知道地球上還有許多擁有著特殊能力的人，他們中大多數脾氣怪異，因此眼前年輕人的冷淡并沒有讓克拉克到尷尬，只覺得大概又遇到了一個怪人。

不過下一刻，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年輕人戴上面之后，右手按在前，向他行了個禮，點點火星從城市中飛來，在空氣里拼一行明亮的文字。

“謝謝。”

克拉克忍不住笑起來。

“舉手之勞。我該怎麼稱呼你？”

拉萊耶剛想回答，紐約突然很不高興地說：“你要和他說你是紐約嗎？”

拉萊耶：“……不然呢？”

紐約哼了一聲，半天沒出聲。

拉萊耶：“……”行吧。

火星剛剛拼出“n”，頓了頓，猛地打散，在超人不解的視線里拼出了兩個單詞。

“緘默之(silent crow)。”

“還湊合吧。”紐約聽上去十分勉強，可惜他過分雀躍的語氣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拉萊耶已經練掌握了給紐約貓貓順的手法，在這種不影響大局的小細節上，并不在意滿足紐約的虛榮心，再說多個代號也沒什麼不好，聽起來更像模像樣。

“你說你在找我，”寫，“是誰告訴你我在這里的嗎？”

超人沒有瞞：“一位值得尊敬的先生剛才聯系了我，希我能夠將幾個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我找到他們時，他們說是你救了他們，接著我聽到了工廠里的靜。”

一位值得尊敬的先生？

拉萊耶記下這點，沒有貿貿然詢問，“為什麼你想要找我？”

“只是想知道我有什麼能夠幫助你們的，這座城市最近涌現了許多年輕的英雄，我想盡我所能為你們提供一點指導。”超人溫和地說。

“許多？”拉萊耶疑地問紐約。

紐約也很疑：“是啊，你最開始不是就救過一個？”

拉萊耶：“？？？”

這可不是需要指導嗎，要不是紐約那天找到自己救場，那個彼得的孩子不就把自己作死了嗎。

不過聽了這句話，拉萊耶覺得超人的確是個好人，完全沒有紐約口中那麼殘暴無。

紐約估計是不想和超人流了，但如果哥譚說的是真的，等為大都會的代行者，肯定還要給超人帶話。

想到這里，拉萊耶對著超人搖了搖頭。

超人看上去有點憾，但沒有強求，和拉萊耶告別后，直接飛上了天空。

因為搶救及時，拉萊耶的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現在這個況明顯是趕不上晚上和澤維爾先生的會面了，正常況下還得幾小時才能醒來，拉萊耶也不可能現在坐起來打電話向澤維爾先生致歉，一時間有些無所事事。

“那我接著去撿垃圾？”問紐約。

紐約沉默了下，滿不在乎地說：“隨便你，反正垃圾是撿不完的。”

……拉萊耶憑借著的翻譯功底翻譯了一遍，認為紐約大概是良心發現，覺得的還躺在醫院里生死不知的時候還去做日常任務委實有點沒人，所以給放個假。

不然為什麼他之前從來沒說過這種善解人意的話……

想了想，想起之前自己突兀的心跳驟停，問：“他們給我注了什麼？”

“他們原本應該想給你注麻醉劑，但不知道怎麼搞混了藥劑，”對城市意志來說，只要他們想，收集報沒有任何困難，沒過多久，紐約已經搞清楚了那個廢棄工廠的所有信息，“就是我讓你藏起來的那種化學質的水溶劑，他們在紐約的實驗室不久前完了人工合這種化學質，買家要求先看到實再付款，所以他們需要幾只人類用把第一批貨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