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曹氏從未吃過如此味的獅子頭,以前自家做的和別人宴席上吃的紅燒獅子頭只有香味,畢竟是五花做的,怎麼做都香,又又膩又香的。
但以前吃的跟現在口的滋味,那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曹氏是個鄉下婦人,實在想不出甚好聽的詞兒來形容這道紅燒獅子頭,就是覺得很驚艷,很好吃,好吃到舌頭都想吞下去,便是想著,怕是只有宮里的小皇帝才能吃到這等神仙才能吃到的味吧。
曹氏吃完一口,把剩下半個獅子頭也全部吃掉。
吃完后,喃喃道:“阿糯,這獅子頭太好吃了。”
大家一聽,都忍不住端起筷子,夾起一顆獅子頭。
所有人吃到口中第一口就是驚艷,從未吃過如此的味,不明白一個紅燒獅子頭怎麼還能燒出這樣的味道來。
沈父不虧是秀才,贊道:“這獅子頭口香而不膩,外面皮里面糯,還帶一清甜,緩解了香來到了膩,口還非常鮮,沒有一丁點的腥味。”
不僅是表面的味,沈父還覺得這獅子頭口味非常完,他形容不上來,就是覺得這應該是這道菜最完的搭配口味,男老都會喜歡的那種,哪怕不喜葷腥的人,吃上一口也得贊嘆上一聲的那種,而且他以前吃食總會帶著點腥味,味覺敏的人很能夠吃出來的,阿糯燒的紅燒獅子頭,保留了的香氣,卻是丁點的腥味都沒有。
曹氏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就是二弟形容的這種味道。”
沈林嘗了一口,也怔了下,“的確很好吃。”
幾個孩子們也都夾了個紅燒獅子頭吃起來,一直驚嘆連連的,小孩子們不會說什麼贊的話,只會說,“好吃,好好吃呀,阿糯姐姐,你煮的吃食真好吃。”
除了紅燒獅子頭。
沈糯做的紅燒小鯽魚也非常微,骨爛,加了點椒,帶著點辛辣,非常的味,初秋時節吃點微微冒點汗出來,非常的舒服。
而且魚骨頭都炸了,孩子們吃也不怕被魚刺卡著。
蒸蛋自不必說,鮮香。
拔地瓜這還是新吃法,是沈糯在仙虛界學來的。
而且拔地瓜算是甜品,自然非常孩子們歡迎,哪怕是已經十三歲的沈燕和十歲的沈煥,都忍不住吃了好幾塊。
大人們沒舍得吃,這道甜點都被幾個孩子吃完了。
每樣菜的份量都很大,但全部被吃得一干二凈,連帶著兩個菜的湯兒都被三個大男人拿去拌飯吃掉了。
所有人都吃有些撐著了。
沈大伯和沈三叔都有些慨,“阿糯的手藝太絕了。”
聽聞這話,許氏眼眶微紅。
家阿糯嫁去崔家前,偶爾家里忙農活,才是阿糯幫忙煮煮飯,但實話說,阿糯手藝是不錯,卻絕對不像現在這般令人驚艷的程度。
所以家阿糯在崔家都了什麼苦哦,連廚藝都這樣。
看許氏眼眶紅紅的,沈家人大概也想到了這點,都有些沉默了。
沈糯見沈家人這會兒似乎誤會什麼,失笑,但也沒特意再去解釋什麼。
待吃過午飯,沈家其余二房的人都各自回了家,沈父下午還要過去私塾教課,沈煥跟沈鶯也都要跟去讀書。
沈父帶著沈煥和沈鶯過去后院的私塾,沈糯進廚房幫著許氏洗碗,許氏忙道:“你都忙了一上午,而且你手還干裂這樣,沾不得油水,娘來洗碗就好,你回房歇息下,娘已經把手的油脂膏放回你的房間,快去把手上。”
許氏說完,把沈糯強行推出廚房,讓去歇著。
沈糯回了房,把許氏給手的油脂膏挖了些出來涂抹在手心,慢慢化開均勻的涂抹在手背上。
手背在崔家做活時干裂的厲害,這油脂膏效果又很一般,見效特別慢,而且繼續沾水還是會裂開的,總來說,這東西聊勝于無。
昨兒就想配置些油脂膏,今天和離的事總算解決,明日就能去鎮上買材料。
下午時候,沈糯也沒閑著,把已經炮制好的幾樣草藥都研磨,到時候配置油脂膏時需要。
…………
沈家一派祥和,而整個水云村卻跟炸開了鍋一樣。
今日那些個幫著沈糯搬嫁妝的婦人們,早就把崔家發生的事兒廣而告之給回家路上遇見的每個相的人。
這些人在回去跟屋里頭人一說,還沒等到中午,差不多整個水云村都知曉崔家發生的丑事兒。
所以崔父帶著子崔向回到村里時,路邊的村民看兩父子的眼神全都怪怪的。
崔父崔有為前兩日還在親戚家吃宴,還是昨兒鄰村人順道給他遞了信兒,他才得知狀元郎兒子回來了,今日就急匆匆趕回家來。
但一路上,為何水云村的村民都不上來恭賀他?
還拿著這種眼神看他?
等牽著向回到崔家已經是晌午。
崔家連午飯都無人做。
姚莊清躲在廂房里神恍惚著。
崔文蘭怕挨打,早躲回自己房間關上房門了。
穆秀跟趙嬤嬤都已經把東西收拾好,打算啟程回京,這個地方們是一點都不想待下去了。
崔書也在穆秀房間里待著,看著哭了快有兩個時辰還沒制止眼淚的,他也手足無措的。
這件事,是最無辜的那個。
崔有為進到院子,沒瞧見人,又去房間里尋到妻子,皺眉道:“已經午時,怎地廚房還沒熱灶,阿糯呢?阿糯今日沒做飯嗎?還有外面馬車都是誰家的?”
他本不知兒子今日跟兒媳和離的事,甚至連縣主跟著回來的事都不知曉。
鄰村的人聽到一點狀元郎要娶縣主為平妻的風聲,就神神叨叨對他說,“有為,你快點回家去,你家狀元郎終于回來了,還給你帶了個大驚喜回,以后崔家飛黃騰達時你可莫要忘了我們。”
他還想著是什麼大驚喜,怎樣問那鄰村的人,他都不肯說,讓他自己回來瞧。
可現在什麼狀況?
姚莊清恨聲道:“莫要提那小賤蹄子,那小賤蹄子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你可知干了什麼事兒?,真是害死我們家了,書不過是想娶個平妻,竟用計謀毀我們崔家名聲,如今縣主和書的名聲全沒了,讓我如何在村里做人啊!”
沈家人離開后,姚莊清就找兒子問了清楚。
書把屋里他和沈糯詳細發生的事兒說給姚氏聽。
姚氏聽聞,哪里還不明白,定是小賤蹄子倒好茶水后,喊書抬頭,讓書分了神,便把茶水給換置過來了。、
總不能是書自己害自己吧!
只是那小賤蹄子是怎麼知道茶水有問題的?
還當真是以前那個弱的沈糯嗎?
姚莊清心里恨得不行,自然不會跟丈夫說實話,丈夫是個耿直的人,若是給他知曉自己和兒子做出來的事,只怕還會責罵。
聽清楚姚氏說出兒子跟縣主被沈糯合謀害得做出這種事后,崔有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氣得直抖。
但他本不信姚氏的話,兒媳嫁來崔家一載,他是知兒媳品行的。
怕本就是兒子想娶縣主做平妻,兒媳不愿,想要和離,兒子想壞招跟兒媳圓房,結果弄巧拙了。
“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崔有為震怒道。
“當家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姚氏氣得臉都快歪了,“你不相信我的話?”
崔有為盯著,“我只信自己平日看到的。”
平日兒媳孝順公婆,照顧文蘭和向,文蘭天天欺負兒媳,兒媳都不說甚的。
姚氏差點給氣死。
他們這邊吵著,穆秀邊的奴仆已經把所有行李都收拾妥當,搬上馬車。
穆秀是真的沒臉繼續待在水云村,以后一輩子都不會跟郎再回水云村了。
來之前是想著郎原配同意進門,跟郎就在這邊先拜天地,等回了京城還要再宴請賓客。
現在哪里還有臉留在這邊拜天地,只想趕離開這讓丟盡臉面的地兒。
反正郎已經和離,讓郎回京城置辦宅子,到時候在京城迎娶再拜天地也是一樣的。
而且此趟回京,可沒打算把郎一家子都帶回京城。
算是看得清楚,未來那個小姑子就是個貪婪自私,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禍害!
還有那個未來婆母也不是甚好東西,竟說出寧愿讓郎不和離都不愿娶的話來。
穆秀連著崔書的東西一起搬上馬車。
到底是要離開,穆秀跟家中奴仆先上去馬車,讓崔書自己跟崔家人告別。
穆秀帶來的奴仆都是邊最信得過的,回到京城亦是不敢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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