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孟丹枝所想, 五分鐘后,周宴京下樓。
走到窗邊,就看見司機等在樓下, 一旦進別人的視線,他就和平時有很大的區別。
畢竟管理一個司呢。
孟丹枝又振作起來,自己也要努力才行,顯得不那麼弱,
三兩口喝完粥,又將電話打給周景:“你之前那個模特找的怎麼樣了?”
周景正在上課,小聲說:“見面詳談。”
孟丹枝說:“我今晚要去周家,你要是在,那就剛好說,不在的話就明天說吧。”
今天打算把自己以前的繡品拉出來。
“應該去吧。”周景也不確定,“你去干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景正要再問, 講臺上老師已經往這邊看了好幾回, 雖然是大學生,但當堂打電話還是不妙。
孟丹枝回浴室洗漱時,昨天的服還在洗簍里。
把自己的子拿出來, 打算自己隨手洗了, 一打眼看見底下的領帶。
雖然男人的服在孟丹枝眼里都一個樣, 但還是認出來, 這條就是昨天他戴的領帶。
放下子,直接拿過來。
領帶最下方的品牌刺繡在眼里就像線條,孟丹枝用拇指了——
要不然,給周宴京的領帶繡點東西。
坐回床上, 這算禮嗎?他萬一不喜歡呢?
孟丹枝又想,不管喜不喜歡, 反正繡過的領帶,他必須得戴,不能告訴難看。
要是覺得丑,就出門取下。
-
還未到正式上班時間,翻譯司較為和諧。
“昨天誰說那個生等一下午的,胡說八道,都不求證,就幾分鐘時間而已。”
“不記得誰了。”
“哎,司長才回國半個月有嗎?就有朋友了?”
翻譯路過,比他們猜的更準:“看兩個人的相就知道,肯定不是相親了,應該是很早就談的吧。”
看清孟丹枝的臉的人是數。
但一襲旗袍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原本翻譯司還有今年剛進來的生,雖然周司長很嚴厲,但那是對公事。
誰想到,們還沒近水樓臺先得月,月已經被人攬下。
“我昨天看見兩個人牽手,嘖嘖嘖。”有人低聲音:“司長還被拽著走,真沒想到。”
果然化為繞指,也不是不可能。
他昨天刻意去打招呼,還和孟丹枝對視上,那個孩一看家教就很好,氣質出眾。
和司長站在一起,真是郎才貌。
“別說了,司長來了。”
幾個人飛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
下午,孟丹枝去買過禮之后回了校。
今天本來有課,但后來被取消。
孟丹枝只好又轉道去旗袍店,大學幾年繡的小東西大多都在旗袍店里堆著。
許杏正坐在店里看劇。
“老板,你要找什麼?”
“我以前的東西。”孟丹枝翻出來一個木箱,這個箱子還是從外婆那兒帶回來的。
最近一個月太忙,箱子都沒打開過。
最上面的都是些掌大小的,孟丹枝沒仔細看,翻到下方那些稍微大點的繡品。
許杏湊過來:“怎麼還有花開富貴?”
臉古怪,實在覺得這和風萬種的孟丹枝不搭。
“隨便繡的。”孟丹枝毫不在意,看見兩幅自己當初拿來秀技的作品,才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你看這個《鶴》怎麼樣?”
上面是幾只丹頂鶴在水邊,每只的作形態都不一樣,有種愜意悠然的意境。
許杏驚嘆:“很像一些知名的畫。”
雖然經常見孟丹枝在店里刺繡,但其實很禮貌,只偶爾湊過去看,以免影響對方。
“好看的,讓我拍個照。”許杏一邊拍,一邊說:“現在經常刷到一些類似的視頻,要是老板你也來,早就走出國門了。”
這和孟丹枝的規劃差不多。
把東西放下來,忽然想到什麼。
“你覺得,男生喜歡什麼樣的刺繡?”
許杏:“啊?男的?”
對上孟丹枝漂亮晶瑩的眼睛,確定自家老板不是在開玩笑,才思索半天。
“繡喜歡的籃球明星?”
孟丹枝皺眉,沒見過周宴京看什麼籃球比賽。
許杏攤手:“這個你問我,我真是不知道,要不然就花呀一類的普通東西。”
孟丹枝擺手,“我知道了。”
坐在店里觀了一下和類似的非質文化產傳承人,很多都在社件上很火,被方承認。
對自己未來的定位有了認知。
孟丹枝之前只覺得自己的手一輩子不丟針,那就是不辜負外婆的期。
如今覺得,這種想法太狹隘。
外婆一輩子教過的人無數,最后卻把缽傳給,還為鋪路,到現在才知道。
孟丹枝環顧[驚枝]。
作為一個旗袍店,空間不小不大,剛剛好。
但如果放置一些大的繡品,地方就有點小了,除非店里的定位要進行更改。
如今大四,可以揮霍的時間并不多了。
-
第一次嘗試,孟丹枝花了兩小時。
一開始是將手機放在那邊,拍的刺繡,但很快就發現,離得太遠,鏡頭不夠高清。
設備要高級一點才可以。
孟丹枝頭一回如此雷厲風行,又是買相機什麼的,忙到快五點,猛地想起很重要的事。
周宴京說要來接。
他應該這時候就下班了。
“老板,怎麼了?”許杏正蹲那兒看手機上今天下午拍攝后不滿意但還沒刪除的視頻。
刺繡好看,但是俗人,更喜歡看老板的手。
手控簡直了。
果不其然,兩分鐘后,孟丹枝收到消息:【在學校?】
回:【店里。】
這才剛開始,孟丹枝就張起來。
周家對以前的而言,就像是另外一個家,家除了和李媽,剩下兩個都是男人。
周家不一樣,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周老爺子想抱個孫,抱來了幾個孫子。
孟丹枝明明有很多選擇,那時卻喜歡跟著周宴京。
其實口頭訂婚后,也不是沒有去過周家,但這回,一想到是去商談自己的訂婚宴……
孟丹枝口,冷靜。
因為車進不來巷子,就只能停在巷口。
不僅如此,孟丹枝還要他小心一點,不要被人發現。
明明是正經的未婚夫妻,周宴京覺這會兒像地下接頭,他哂笑:【出來吧。】
孟丹枝代許杏可以提前關門,但許杏覺得自己在宿舍還不如店里舒服。
拎著幾個袋子出了門。
今天是周宴京自己開車的,孟丹枝想了想,東西放在后面,自己進了副駕駛位置。
“接你還要學會藏。”周宴京提醒。
“是你自己要來接的。”孟丹枝下一揚,“那我拒絕你,顯得我很絕的樣子。”
如此傲,卻很可。
“今天有哪些人啊?”打聽。
“你有不喜歡的人?”周宴京問。
當著周家人的面,怎麼方便說這個,孟丹枝大義凜然地搖頭:“宴京哥,你把我想什麼人了。”
“安全帶。”周宴京看。
“哦。”
孟丹枝乖乖系好,聽見他說:“沒多人,只是一起吃個飯,叔伯他們只會來一兩家。”
那周景應該是能來了。
顯然今天只有,是因為大事全都和孟家那邊對接過,就只要說一些喜歡的小細節就可以。
甩手掌柜名副其實。
去周家的路上,周景果然發來消息:【枝枝姐,我死纏爛打,終于讓我媽帶我一起來。】
周景:【你快點!】
他順手發來一張截圖。
大概是周宴京父母在家族群里說了這事兒,底下幾個和同輩的都冒泡發消息。
“我也要去!”
“你去什麼,多一張吃飯。都多大了連男朋友都沒有,等訂婚宴那天你去不遲。”
“……”
這是周宴京二叔的兒,比小兩歲。
孟丹枝看得好笑。
幾十分鐘后,車至周家。
孟丹枝下車后,禮袋就被周宴京接了過去,他見時不時發呆:“看路。”
“我看路了。”
說是說,還是抓住周宴京的手臂。
孟丹枝今天特意選的古法無省旗袍,以玉石做盤扣,姜黃偏淡,這種平裁不像之前穿的那些很突出材曲線。
而是像民國的大家閨秀。
門口早有人等著,見到他們來,笑著問好,順便把禮接走:“人都在里面。”
孟丹枝,周宴京看得清楚。
兩人一起進去,客廳那邊坐了很多人,周老爺子,周宴京父母,他二叔一家,二叔的兩個孩子……
確實只來一兩家,可一兩家就四五個人了。
孟丹枝順著一溜人,在長輩面前才沒有那些私底下的小脾氣,是個最乖巧不過的。
“快過來坐。”周母朝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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