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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 第8章 夏蟬

 聽到男生的話,徐未然張地抿了抿,朝他那邊靠了靠。

 “你不是也知道我名字?”他說。

 徐未然頓時不敢再問了,生怕會泄自己什麼心思。

 不知道再說什麼,氣氛安靜下來。

 頭還是有點兒暈,只是跟剛才相比好了很多,步子走得穩當了些。

 “剛才喝多酒?”邢況突然問

 回憶了一遍,說:“有兩瓶。”

 邢況從嗓子里短促地呵笑了聲,側頭看,目里好像是在說,酒量倒是很好。

 徐未然被看得臉熱,睫,低下頭:“那個,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在一個小巷子里,剛才那個男生說我把他的青花瓷弄碎了,不肯讓我走。”抬頭看他:“是你幫我解了圍,我還沒有跟你說謝謝。”

 頓了兩秒,鄭重地說:“謝謝你幫我。”

 “不用。”

 邢況毫不在意的樣子,讓徐未然懷疑他是不是本就不記得那天的生是。他只是隨手幫人解圍而已,而本不是因為才會出手解圍。

 因為他沒什麼的兩個字,失落起來,不知道再跟他說什麼,也不敢再說。

 到了住的小區樓下,他把車子放進旁邊停車棚,書包給

 “謝謝。”雖然知道應該不會得到什麼回應,但還是只能說出這兩個字。

 邢況到口袋里的煙,想拿出來作剛要進行就被自己強行打斷,煙盒沒能掏出來。

 他朝單元樓里示意了一眼:“回去吧。”

 “好。”徐未然抱著書包走了。

 等進了電梯,才放任自己的心臟砰砰砰跳起來,呼吸也有些急促。

 到了四樓,迅速從電梯里跑出來,拿出鑰匙開門,跑到臥室把燈打開,拉開窗簾往樓下看。

 只是想看看他離開的背影,卻沒想到男生并沒有走,仍舊站在原來的位置。因為房間的燈突然亮起來,他抬起頭,準確無誤地找到的窗。

 兩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對。心跳得更厲害,像是下樓梯時突然一腳踩空。

 已經被他逮到,沒敢躲,就那麼靜悄悄地站在窗口,與他對視著。

 邢況并沒看多久,收回目走了。

 并沒有任何留,只是禮節地想確認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徐未然自嘲地扯起角笑了笑,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拉上窗簾,沒再往樓下看。

 已經近十點,并不覺得,頭疼也好了些,覺還能撐一會兒。

 拿出一套卷子寫。把題刷完差不多到了十二點,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畫板拿出來,練了會兒人畫。

 樓下車篷,昏黃的燈下,費石把工箱拿出來,一邊修理自行車一邊朝外面那人罵罵咧咧:“我一個大老板你讓我來修自行車!你要什麼自行車!我都多年沒干過這行了,你這臭小子可真行,使喚你舅跟使喚孫子似的。”

 邢況閑靠在旁邊一棵樹上,從煙盒里抖出一煙咬在里,摁亮打火機點燃,對費石的話充耳不聞。

 “臭小子!我這點兒老底全讓你給知道了!”費石把剎車把換上新的,又去修理車筐:“要讓我公司的人知道我大晚上不睡覺做賊一樣來給人修自行車,我這老臉還往哪兒擱。”

 邢況吐出一口煙,呵笑了聲:“您本來也沒多臉了,上次我去,您包養了一個大學生,沒睡著人家還被坑了兩百萬的事兒滿公司都傳遍了。”

 “什麼!”費石氣得跳起來:“都知道了?別讓我知道是誰給我捅出去的,我要查出來,看我怎麼教訓他!”

 把車筐也換了個新的,費石把自行車整個檢查一遍,確認沒問題才開始收拾工箱。

 “這是生騎的車吧,”費石不懷好意地看著一旁煙的邢況:“行啊小子,有新目標了?”

 邢況:“我有過舊目標?”

 “俞家那個不是?”費石拎著工箱從車篷里出來,機關槍一樣不停地說:“我早跟你說過,俞家那姑娘漂亮是漂亮,可一肚子七拐八繞的壞腸子,我撞見使壞就好幾回了,你還不信,非跟走那麼近。現在有新目標了就好。哎,這姑娘長什麼樣子?有照片嗎,給我看看?不過你看上的人,模樣肯定是沒得說了。要是格再好點兒就更好了。改天帶過來給舅舅我看看,我給封個紅包,謝終于把你救出苦海。”

 邢況把煙碾滅,丟進一旁垃圾桶:“修好就走,廢什麼話。”

 “這臭小子!”費石拎著箱子坐上副駕駛,繼續喋喋不休:“以后再有這種事你別我!喜歡人姑娘你就送臺車唄,給人修自行車算怎麼回事,你寒不寒磣!”

 邢況完全不想搭理他,調轉方向把車駛出小區。

 周末兩天很快過去,徐未然早早地起床,洗漱后去了小區外的張嫂早點鋪吃飯。

 早餐店的老板娘張芳跟們家算,見這幾天都是一個人來,奇怪地問:“然然,怎麼最近沒看見你媽媽了?”

 徐未然正喝豆腐腦,覺得豆腐腦不夠甜,往里面又加了勺砂糖,拿勺子拌了拌:“我媽媽有事出差了。”

 “哦,出差了啊,那家里不就只剩你一個人了嗎?”張芳不免唏噓:“然然,一個人在家千萬注意安全,把門鎖好。要是有什麼事就告訴阿姨,阿姨會過去的。”

 徐未然笑笑:“好,謝謝張姨。”

 張芳給另外送了兩剛炸出鍋的脆焦黃的油條:“把這個也吃了啊。看你瘦得,要多吃點兒才好。”

 徐未然剛已經吃了個包子,有點兒吃不下了,可是不好意思拒絕老板娘的好意,勉強把兩油條填進肚子里。

 吃了飯回家拿書包,經過車篷時習慣往里面走,把車推出來。

 騎上后才后知后覺想起,這輛自行車明明被朱鑫踢壞了。

 那現在完好無損的這輛又是怎麼回事?

 一直到了學校都想不明白,越想越恐怖,覺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靈異事件。

 擔心的緒在看到座位上的邢況后,瞬間被張取代。

 那天晚上第一次喝酒,還一次灌了兩瓶。不過醉酒后只有剛開始一小段時間記不清發生了什麼,后面被邢況抱出去,外面的風一吹,的腦子就清醒了很多。

 所以很清楚地記得,邢況抱了,幫修理了自行車的鏈子,還送回了家。

 后知后覺地赧起來,沒敢把目繼續落在邢況上,低著頭走到自己的位置。

 李章因為在地下天堂看到的事還在生氣,盯著看了會兒,問:“你周五那天晚上去哪兒了?”

 徐未然有點兒莫名:“怎麼了?”

 “我問你去哪兒了!”李章口氣很不好:“難道沒去不該去的地方?你跟朱鑫是怎麼認識的?他那種人你都跟他有,你還認識什麼七八糟的人?”

 徐未然想了想,問他:“那天你也在地下天堂?朱鑫就是那個染了藍頭發的?”

 李章并不說話,抿著。

 徐未然解釋:“我跟他不認識,是他……算是瓷,非說我弄碎了他的古,這才一直找我麻煩。”

 李章松了口氣,可這口氣為什麼要松,他一時還想不明白。

 “那他沒欺負你吧?”李章現在有點兒后悔那時候沒去幫了。

 “沒有。”徐未然的目往邢況那邊側了側,但仍舊沒敢看他:“他讓我喝了兩瓶酒后,就放我走了。”

 “那就好,以后那雜碎再敢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李章向保證:“我會替你教訓他的。”

 徐未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天課下來,讓自己盡量忽視掉左邊的人,專心致志聽課刷題。但眼有時候往那邊掃了一下,看到男生棱角分明的側臉,的心就會被錘了一下般重重一震,怎麼都不下心底那只蝴蝶撲簌簌地振翅飛舞。

 很討厭自己這樣。邢況雖然就坐在旁邊,卻又分明離很遠,不是能多看一眼的人。而以往與他產生的集,不過是他良好的教養驅使著他,讓他無法見死不救,這才會隨手幫一把而已。

 刨除掉那些將兩人纏在一起的契機,他們就算是坐在一起,分明是一扭頭就能看到彼此的關系,他都不會主說一句話。而等高三結束,他們各奔東西,更是連一面都不會再見了。

 是這樣的,脆弱到甚至不用發力、兩人之間的線就會砰地一聲斷掉的關系。

 有些緒,既然知道沒用,就該及早遏制。

 不停這麼勸自己,掃除掉腦子里七八糟的雜念,重新認真做題。

 一天就這麼過去,放學的鈴聲響起。

 這個時候不可避免地想到那輛詭異的自行車,有些不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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