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西廂房裡,楊氏也在安沉著臉的江二郎,「你別急,等打了穀子,我就去尋隔壁村的錢婆,讓給你尋個好的。」
見兒子還是不高興的樣子,楊氏又道:「你莫非還惦記那喪門星?」
「瘦得那樣,上沒有二兩,有啥好惦記的。」
「你放心,娘一準兒讓錢婆給你找個屁大好生養的。」
江二郎也不答話,沉著臉出去了。
他倒不是非要娶顧雲,只不過,這沒吃到裡,總歸還是惦記。
何況顧雲還讓他吃了個大虧,這仇都還沒報。
一想起來,他的胳膊又作痛。
顧雲從陳氏房裡出來,正上江二郎從對面西廂房出來,兩人隔著院子對視一眼,顧雲面無表轉回自己那屋。
三丫在屋裡一個人翻繩玩,顧雲的頭,笑道:「你玩這個可別給爺爺看到了。」
「就要秋收了,要是下雨,爺爺準要捶你。」
當地老人說,翻花繩要下雨的。
三丫吐吐舌頭,趕將繩子收了起來。
正在這時,外面院子里傳來一陣哭聲。
顧雲從窗口探頭看去,就見六郎一隻手不自然的舉著朝屋裡跑來。
江宥之反應極快,從屋裡跑出來問道:「怎麼了,哭什麼?」
六郎將手指到江宥之眼皮子底下,「嗚嗚嗚,我被蜈蚣咬了,好痛。」
陳氏這時也從屋裡出來了,抓著六郎的手看了一眼,驚起來,「呀,這蜈蚣毒還不小,手都腫了!」
六郎先還只是痛得哭,這會兒聽到陳氏說有毒,越發大哭起來,「嗚嗚嗚,我要毒死了,嗚嗚嗚,我不要死啊啊啊——」
這哭得陳氏也慌起來,明知道蜈蚣一般毒不太重,不大可能危及到生命,還是渾都開始發抖,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先沒了丈夫,又沒了長子,小兒子再出點啥事,真活不下去了。
江宥之趕扶住了。
顧雲忙從屋裡出來,先看了看六郎的手。
六郎的食指上一個明顯的傷口,還在往外滲,傷口周圍已經紅腫了。
問道:「咬你的蜈蚣呢?」
六郎的哭聲頓了一下,往右指著院子門口,「在那裡,我踩死了。」
他剛來本來抓著那條蜈蚣玩,誰知道被它咬了一口。
顧雲提著子跑到院子門口,將那條被六郎踩扁了的紅頭蜈蚣撿了起來,蜈蚣還不小,有十幾厘米長。
村子後面就是山,山裡的蜈蚣特別大。
一邊拿著蜈蚣往屋裡走,一邊喊六郎,「快進來,我給你上藥。」
六郎僵的舉著手,哭哭啼啼的進來了。
陳氏也被江宥之扶進屋。
顧雲喊三丫,「把燈點上。」
三丫拿起桌上的火鐮,練的點燃了油燈。
顧雲坐下,將那條蜈蚣腦袋旁邊的鉗子小心的掰下來,然後將鉗子斷口的塗到了六郎的手上。
兩個鉗子都被顧雲掰了下來,全部抹到了六郎的傷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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