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主子的吩咐,冰次日就找到了裴鈺。
其實昨晚裴鈺就躲在安家,只是還沒等他找到安蓉,安芷就先帶人衝到安芷的院子,他只好躲在水塘里。
三月的天還是冷的,安芷到柴房時,裴鈺正抱著被子打噴嚏。
「冰,把薑湯拿來。」安芷坐在丫鬟拿來的凳子上,看到裴鈺落魄的樣子,心裡是真高興,面上自然也是笑得歡,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怎麼不喝,怕我下毒?」
裴鈺子沒,眼珠轉了下,「安芷,你就是個毒婦,你抓我來想幹嘛?」
「喲,你真真是傷我心。」安芷記得上輩子裴鈺也罵毒婦,那時候一心為自己辯解,可當時的不知道,就算解釋再多裴鈺都是不會信的,因為裴鈺已經認定了是毒婦,「冰,裴鈺不喝,你們就灌下去。」
人都抓到了,總不能讓他死了,不然可就要被裴家恨死了。
冰帶著兩個小廝,把薑湯灌進裴鈺的裡,為了防止裴鈺吐出來,冰特意抬著裴鈺的下好一會兒。
等小廝們走後,安芷才道:「既然還沒毒死,那就聽聽我說的話。裴鈺,我是真的想把你丟到水塘淹死,但仔細想來,這樣太便宜你了,所以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裴鈺問。
「我放你和安蓉走,還會安排你們兩個離開京都,給你們一個做比翼鳥的機會。如果安蓉願意跟你歸山林,那我就不再來找你麻煩,如果安蓉到時候嫌棄你窮困潦倒拋棄了你,那你就要給我做十年的奴隸。裴鈺,你敢和我賭安蓉的真心嗎?」安芷微微笑著看向裴鈺,莞爾笑著,「現在可是懷著你的骨,如果你不要,和的孩子都得死。」
上輩子被裴鈺囚十年,要裴鈺也還十年!
「我要!」裴鈺大喊一聲,遲疑地看著安芷,「可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沒有在幫你,我是在和你打賭,這口氣,我是真的咽不下去。所以我希你能看到我看到的。」安芷站了起來,「既然你要,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我讓你們走。」
從柴房出來后,冰不甘心問,「小姐,要是他們真的雙宿雙飛,那豈不是遂了他們心意?」
「那要如此,我就認命了。」安芷目拉遠,若是裴鈺和安蓉真能比金堅,那沒話好說。
冰:「可如此,裴四爺那,您該怎麼代?」
「就說沒找到,他難不還能吃了我。」安芷就不信裴闕沒證據敢來抓。
~
裴家,裴闕院子。
「爺,您猜對了,安家大小姐,果真要讓大爺私奔。咱們是不是該上門要人?」茗煙是裴闕邊最信得過的小廝。
「不用。」裴闕躺在懶椅上,「你們只要跟著大爺就行,必要的時候,還要幫他們私奔。」
「這是為何?」茗煙不解,「老爺子若是知道您暗中做這種事,可是要打斷您的。」
裴闕淡定道:「一看你就是沒在風月場混過的。這人在場中,都是當局者迷,就是我們現在把裴鈺給綁回來,他還是會逃跑,而且還會因為這件事和家裡反目。但是如果我們讓他逃,以後安蓉再拋棄他,那他就是浴火重生的棟樑。」
茗煙一知半解地點頭。
裴闕嫌棄地瞥了眼茗煙,「當初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蠢的?」
「您是主子,您選人肯定有您的道理。」茗煙適時拍馬屁。
等茗煙走後,裴闕看了眼天,見天已經微微黑了,那小丫頭糊弄他,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
安芷給裴鈺準備了五十兩銀子的銀票,還有裳,「拿上這些,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勸安蓉跟你私奔。不過你要記得,你不能和安蓉說是我讓你們私奔,不然肯定不會走。明早天不亮,你們就到東城門去,那裡有人接應你們。」
「安芷。」裴鈺拿起包袱,「若來日我逃出京都,我一定到佛祖前保佑你。」
「可別,我不信那些,要就拿銀票給我。」安芷催,「麻溜點走,省得你那個四叔魂不散又來找我麻煩。」
安芷現在最怕看到裴闕,特別是裴闕的一雙眼睛,就像鷹鷲一般,彷彿時刻都在盯著獵。
看著裴鈺遠去的背影,安芷吩咐邊上的冰,「記得讓人一路跟著裴鈺,等他們到了第一個落腳點,咱們再安排其他。」
冰應了一聲是,語氣頗為不忿,「小姐放心吧,裴公子一心想和安蓉私奔,他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安芷滿意地點下頭,從柴房回去后,洗漱完,聽到冰說裴鈺已經到安蓉屋裡,打了個哈欠,也要睡下了。
讓冰他們都出去后,安芷剛想上床睡覺,裴闕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啊。」安芷尖一聲,外頭冰立馬問怎麼了,看到裴闕對準脖頸劃了一下,只好說沒什麼,讓冰先睡下,低嗓子問,「四叔,你怎麼在我這裡?」
三更半夜,一個年男人出現在閨閣小姐的房間,安芷想想就害怕,若是待會裴闕想做什麼,拼個玉石俱焚,也要讓裴闕死在這裡。
「我怎麼在這裡?」裴闕笑。「這該問問你啊。」
「四叔說笑了,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安芷步步後退,「四叔還是別再靠近了,你出現在這裡已經不好,若是離我太近,有損你的清譽。」
「無妨,我沒有清譽可言。」裴闕角的笑意更深了,看安芷嚇得臉都白了,便不再往前,「我今兒來就是想問問你,明面上跟我說幫忙找人,背地裡卻攛掇裴鈺私奔,這是何等用意?」
安芷:……他怎麼知道?
「不用不承認,這世上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我都能知道。」裴闕坐在塌上,室微弱的燭照在他的深邃的五上,顯得魅極了。
安芷是心涼了半截,原以為在自己家裡做事,還是小心翼翼的那種,肯定不會被人知道,結果裴闕不僅知道,還上門問罪了,這讓怎麼辦才好?
「怎麼不說話了?」裴闕饒有興緻問。
「我……我……」安芷不懂說什麼好,裴闕實在是太可怕了,覺這會說什麼謊話都能被裴闕給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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