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話里傳來的那道聲音響起,江斂舟單人直播間的彈幕……
突然就陷了長長久久的沉默之中。
本來刷得滿屏都是的彈幕,這會兒足足空屏了長達三秒鐘。
所有人都瞬間表演了一個瞳孔地震,滿腦子都是“我特麼到底聽到了什麼?!”
在這全部的震撼里,唯有風暴正中央的江斂舟……
似乎全無所覺。
他甚至無比自然而然,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還朝著攝影師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在講電話,暫時不方便跟觀眾打招呼。
一切好像都很平常。
——唯有那聲字正腔圓的“老公!”……
仿佛還回繞在空氣中。
江斂舟便撥了下頭發,語氣淡淡地、冷靜地,對著電話應了一聲。
“嗯。”
“……”
剛剛好不容易快要活過來的彈幕,再次一片死寂。
就地表演了一個什麼“死去活來”。
三秒鐘過后,彈幕瘋了。
【???】
【姐妹們快告訴我,我是不是沒睡醒……我怎麼突然就開始幻聽了?】
【那是盛以的聲音嗎?】
【我兩個人的直播間同時蹲著,你們沒聽錯!就是盛以!】
【og……友友們,我好幸福,我又幸福又不敢信,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這就是嗑c嗑到了真夫妻的驗嗎,我要暈了,我要醉糖了家人們!】
……
舉著攝影機的節目組工作人員也沉默了下來。
他總覺得這一幕。
……實在是讓人開口也不好,不開口也不好。
他這會兒能想到的就是——
給江斂舟和盛以的錄制費用真沒白給啊。
分分鐘就能給你制造一個熱點出來。看到沒,現在這急速上竄的直播間觀看人數……
眾目睽睽之下,仍舊舉著手機的江大頂流,毫沒有慌。
他稍稍垂眸,遮住眼里一閃而過的笑意,又了角,才坦坦又面無表地接了下去:“……你說老拱他怎麼了?”
只是太自然而然了。
就連他那個風平浪靜的一聲“嗯”,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味。
大概只是無意義的承接,再或者……
是應了什麼。
“我去年見過他一次……”電話那邊稍稍一頓,又是那樣斬釘截鐵的語氣,“爸爸都說了多次了,那個姓念龔,鴿翁龔!”
江斂舟:“……”
節目組工作人員:“……”
【……】
【……我男朋友說今天帶我去游樂園坐過山車,我剛告訴他,用不著了。他問為什麼,我:大早上的已經坐過了尼瑪的。】
【==怎麼辦,我是不是瘋了,我明明是舟哥唯,我這會兒應該開心的不是嗎?我怎麼突然就很失落???】
【前面的姐妹,別逃避了,承認吧,你已經在向c進化了!】
【大家!別急著低落啊,想想,起碼他們是真的大清早!沒錄節目呢!就開始打電話了!這還不夠甜嗎ol!】
……
大早上的來這一出,盯著各個監視看的節目組都被嚇醒了。
“唐、唐導……”副導演膽戰心驚,“那個,需不需要給這段買個熱搜?”
心臟不是特別好的導演還沒來得及說話,宣發組組長已經推了推眼鏡:“用不著了。”
唐導:“?”
宣發組組長遞過來一個平板:“空降熱搜39。”
唐導:“……”
節目組的人盯著那個“盛以江斂舟老公”的熱搜,一時間均無語凝噎。
……明明遇到這種完全不需要節目組想方設法制造點、甚至不需要節目組花錢買的熱搜,應該開心才對。
但他們怎麼就,這麼復雜呢。
副導演:“……我覺得江斂舟的綜藝錄制費用,還是要了。”
宣發組組長:“我愧疚自己領的薪水。”
唐導:“……”
-
不管怎麼說,起碼這個見了鬼的烏龍算是解開了。
明晚就要開始音樂節表演了,日程安排得很張,嘉賓們就連聚在一起吃早飯時的氛圍,都比昨天要沉默些許。
大概都在掛念著自己那組的表演。
對比起來,盛以反而依舊坦。
一方面是沒什麼包袱,盡自己所能就好了;另外一方面嘛……
好像打從心底地,無比信任江斂舟。
尹雙喝了口牛,看了眼旁邊不作聲吃著飯、但依舊彩靚麗得像是發一般的盛以,由衷在心底贊嘆。
盛以:“以以,你是左撇子嗎?”
“嗯,”盛以點了點頭,“從小就是左撇子。”
“哦,這樣啊。”但看起來尹雙對這個問題并不怎麼興趣的樣子,畢竟左撇子雖然不多,但也并不見,只是用來開個話題罷了。
下一秒,尹雙立刻轉了話題,興致的,“那個……”
還瞄了一眼坐在盛以對面的江斂舟,“昨晚舟哥你了什麼啊?阿jiu?哪個jiu?是你的小名嗎?舟哥都你小名的嗎?”
盛以:“……”
你這麼好奇,為什麼不去問江斂舟本人?
【臥槽臥槽,謝謝雙雙,雙雙yyds!】
【嘶……在舟哥本人面前八卦他,真的不怕被他手撕嗎?那麼多牛他都手撕過了……】
尹雙其實也很忐忑,要放在以前,借十八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問。
但!
昨晚親經歷了現場之后,回去簡直抓心撓肺的,這些問題都好奇一晚上了!
盛以吐槽歸吐槽,但這些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嗯,是我……”
——說到了一半,就被江大頂流給打斷了。
他態度散漫,理所當然。
“是,阿久是小名,長長久久的久。我們高中在一起做同桌時,我是這樣的。”
江斂舟緩慢抬眼,勾著一雙瀲滟桃花眸,帶著三分不正經的意味,跟尹雙說道,
“還有什麼好奇的嗎?問我就行。”
尹雙:“……”
旁邊悄咪咪圍觀、還不敢出聲的大家:“……”
【?】
【這還是那個拒絕任何人八卦他的jlz嗎?小火,你竟有兩副面孔!】
盛以也微微怔了怔。
——江斂舟其實以前也這樣。
最開始被江斂舟帶著融他那個小圈子時,他那些個哥們兒也會對表示好奇。
又不敢問江大爺本人,所以只能一個個過來打趣他。
江大爺便是如此,帶著笑:“我同桌,盛以。好奇什麼就來問我,別打擾。”
跟盛以打趣還行,跟江大頂流本人直接對話……
尹雙多有幾分慫了。
訕訕一笑:“沒、沒有……阿久?這小名真好聽。”
薛青芙也解圍:“阿久,你們的表演形式想好了嗎?”
……聽著這左一句“阿久”右一句“阿久”的,江大爺突然就有些不爽。
他輕“嘖”了一聲,往椅背上一靠,有一下沒一下地又轉起了魔方。
只是江斂舟向來耐心不多,也可能是三階魔方對他來說實在簡單,簡單到無聊,他轉了兩圈就又隨手放那了。
站起,頂著一眾人暗的目,江斂舟慢悠悠地繞到了盛以旁邊。
語氣里也帶著涼意,“吃完沒?練習了。”
尹雙:“……”
薛青芙:“……”
哥你要真看不慣我們,其實可以直說……
不就是!嫌我們!亮嗎!
-
表演形式這個問題,其實盛以還真思考過。
但說到底,《同桌的你》這首歌還能有什麼富多彩的形式呢?難不還能來熱歌勁舞嗎?
進了練習室,聲樂、鋼琴甚至是道老師已經在等著了。
——盛以知道,這主要是為了而準備的。
老師們很熱,上來先問了他們兩個人自己的意見:“對于明晚的表演,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問完,四個人——三位老師連帶盛以,齊刷刷地看向了一旁的江大頂流。
江斂舟:“……”
他困倦地打個哈欠,先問盛以,“你沒主意嗎?”
盛大佬很坦誠地點了點頭。
“這樣啊。”江斂舟稍稍頷首,再次反問,“那就全都聽我的了?”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就有點古里古怪。
但,聲樂、鋼琴和道老師已經齊齊點了頭,又確實沒有idea的盛以……
也只能忍辱負重,應了一聲。
江斂舟出道多年,舞臺之名盛來已久,自然掌控力極高,想法也。
他沉兩秒:“這首歌是首抒歌,其實抒歌向來在舞臺表演上會吃虧,因為激烈的曲風更能激發觀眾的腎上腺素——尤其我們的觀眾大都并非國人,對這首歌也沒有我們那樣的懷。”
確實。
國人對《同桌的你》這首歌大都耳能詳,但這里的人既沒聽過這首歌,也聽不懂歌詞——
簡直是抒歌曲的大忌。
“但是……”江斂舟話鋒一轉,“畫面和卻是共通的,所以我們要從這上面著墨,讓他們哪怕聽不明白歌詞,也可以被我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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