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萄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還要拿著小功率的吹風機，把頭發一縷縷吹干。

　吹頭發的時候也喜歡站在全鏡前端詳自己的五。

　陶萄的審其實從小就高于一般大眾，也許是自卑的原因，很喜歡觀察麗的東西。

　現在在思考，這張臉到底要怎麼變得好看。

　如果系統變的效率很低，想在大學之前，至要變能看得過去。

　化妝的話，能麼？

　等把頭發吹好，又是半個小時之后。

　然后還要把掉在地上的頭發都打掃一遍。

　等拿起手機的時候，忽然發現手機有點卡。

　首先映眼簾的是十幾條微信未讀消息。

　周虹給發了十條，徐填給發了六條。

　周虹：【你怎麼想的？？？！】

　周虹：【我的天空，你的這條某音比上條還好】

　周虹：【……漲的好快】

　陶萄愣了一下，才想起要看某音的后臺，至于徐填的消息，直接略過了。

　這條視頻大概發出去一個小時，陶萄再看的時候，后臺已經被私信弄得困難了，而最上面的點贊，此刻已經顯示7w加。

　陶萄昨天發的視頻等了一天，也就得了10w加的贊而已。

　【這聲音？？？為什麼又嗲又拽啊】

　【姐姐好婊，我好】

　【在現場，我是珍珠嚶嚶嚶】

　【我我為了聽最后幾秒，連續看了十遍視頻，然后又看了十遍，把這姐的照片截下來了】

　【這還不紅，送你上去】

　【給爺紅，沖你珍珠茶難吃，上去吧】

　【今天的飯好難吃，姐姐的材好牛】

　【今天的可樂巨難喝，姐姐的手好白】

　【……】

　陶萄點進去之后發現自己的獲贊還在瘋狂上漲。

　在評論區看了一圈，很多都是在夸聲音好聽的。

　當然也有很多人因為說話屬實有點做作，所以在罵——

　【綠茶，yue了，你正常講話能死嗎？我最討厭這種婊里婊氣的人】

　【說實話，你里是長燎泡了】

　【老師沒教過你禮貌？食不言寢不語懂】

　陶萄依舊是將那些罵的言論一眼略過，在那些夸的評論下面一一點贊。

　到后面手有點酸了，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數量，已經從昨天的九千漲到三萬了。

　又打開微博去看，微博上的已經有兩千多了，比上次又多了一千多。

　一興從心深涌起，陶萄的面頰都微微泛紅。

　這個時候，忽然一條私信彈了出來。

　陶萄下意識看了一眼，卻發現是一個商家。

　早園珍珠：【您好，我是棗園珍珠的推廣負責人，剛剛看了您的視頻覺得您很有帶貨的潛力，請問您有沒有意向與我們合作呢？】

　陶萄表一度變化：【？？？貴公司是賣什麼的？】

　早園珍珠：【珍珠】

　說完怕陶萄誤解，那人又補充了一句：【放在茶里面可以吃的那種】

　陶萄并不了解推廣費用的問題，但思索了一下，現在也急著用錢，要買化妝品和服，可是隨便接推廣也太廉價了，在某寶上搜索了一下早園珍珠的名字，出來的是那種很大一包，包裝很廉價的茶店用珍珠，外觀也很丑。

　陶萄毫不猶豫點進私信回了一句：【抱歉，我覺得不太合適】

　那負責人也識相的，說了一句有機會下次合作就沒后文了。

　雖然是缺錢，可也不至于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讓自己變得廉價。

　接著陶萄又翻了翻私信，除開罵的，就是夸材好的，但令陶萄驚訝的是，那些夸聲音好聽私信的數量居然不亞于夸材好的數量。

　陶萄在生活中因為第一印象給人的覺過于平凡，所以聲音比一般人更嗲一點只讓人覺得違和，上輩子也打過一段時間的網游，可從沒有在游戲里說過話，有一次給一個加了聯系方式的好友說最新幫會的任務的時候，懶得打字發了語音，那人本來秒回的，然后忽然就好久沒回消息，再登錄的時候，那人直接向發來了組cp請求，這事搞得陶萄后來尷尬了好久，退了幫會，連游戲都沒玩了。

　陶萄后來再也不在網上用聲音和人流了。

　今天陶萄一遍嚼珍珠一邊說話，不過也是為了讓自己聽起來婊一點，可能聽習慣自己的聲音了的原因，也沒覺得自己聲音有多好聽，可就在現在，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也能為武。

　思索著，陶萄把這個和推廣負責人聊天的截圖發給了周虹。

　周虹很快回了消息：【千萬別接，第一個推廣到時候我幫你把關，正常推廣收費是數量除以十，但第一次推廣價格會更高一些，等你到公司了我和你詳細聊】

　陶萄：【好】

　周虹：【正好現在熱度又上來了，你直接把那組照片放微博上吧，某音和微博都發】

　說著，周虹便把挑好的幾張圖發給了陶萄。

　陶萄現在的頭像是一串葡萄，公司幫選的。

　某音和微博的id是一樣的，都是——摘葡萄啊。

　和的名字倒也合適。

　摘這個詞，總帶了點莫名的韻味。

　好像是什麼了，要把它取下來。

　*

　陶萄認真編輯了文案，把那幾張拍的寫真同時發在了某音和微博上，然后才安靜地躺在了床上。

　這個時候，微信又震了一下。

　陶萄不開心地皺了皺眉，拿出手機來看——

　江也：【在嗎？】

　陶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江也這個人是誰。

　陶萄：【你同學的醫藥費單子給我看一下】

　江也的頭像是一個灰頭發的漫人，很酷，手里拿著一只染的劍。

　那下三白的瞳孔和他本人有點類似。

　江也：【李鈺沒去醫院】

　陶萄點開江也的朋友圈看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

　——對方僅展示近半年的態。

　近半年沒發過朋友圈？還是把屏蔽了啊。

　江也：【你為什麼要我微信啊？上次在公車上也是】

　陶萄：【沒人問你要過微信嗎？】

　江也：【有】

　陶萄：【那你不應該覺得很正常嗎？】

　江也自從白天給了陶萄微信之后，李鈺便一直催他讓他把陶萄的微信推給他，江也不太想給，也不是喜歡上陶萄了，就是一種莫名的覺。

　但至兩次見面陶萄都給江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

　加了微信之后，江也本想等陶萄主給他發消息，但一天過去了，陶萄也沒理他。

　而他打招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李鈺醫藥費的事。

　江也：【行】

　他冷冷淡淡地回了這麼一句，就沒了下文。

　陶萄習慣地咬了咬下，然后打字回道：【對了，周同學，我想問你個問題麼】

　江也：【你問】

　陶萄：【你們到底是為什麼打架？陶予不是喜歡手的人】

　江也：【你怎麼不去問陶予？】

　陶萄：【他沒帶手機】

　江也：【架都打了，說這些有用麼】

　陶萄：【你們關系是不好嗎？】

　并沒有不好，江也和陶予是很陌生的同學，而經過陶萄一事之后，李鈺一個下午都在陶予面前晃，還笑嘻嘻地道了歉。

　盡管陶予沒有多給李鈺一個眼神。

　想到這里，江也又想到了陶萄扶著樓梯從下方朝他看過來的樣子，很白，眼睛很干凈清澈，又帶著幾分勾引。

　江也不知道這麼解釋對不對，但在他腦子里，陶萄的作就是勾引。

　陶萄也確實是。

　但這不過是隨便出的態，沒有上升野心什麼的，因為江也沒有給太多不舒服的覺，就是單純的很帥的男高中生，渾充滿桀驁不馴氣質的那種，陶萄喜歡這種出眾的氣質，氣方剛又試圖克制，覺得很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江也：【沒有，因為班上一個生，才打的架】

　陶萄有些驚訝：【陶予喜歡？】

　不像啊，陶予不像會早的人。

　江也：【那個生喜歡陶予，李鈺喜歡那個生】

　但現在應該不是了，可江也沒說。

　對面很快顯示在輸中，然后蹦出來一句：【那你呢】

　江也：【跟我有什麼關系？】

　難不以為他也喜歡麼？

　陶予發過來一句語音：“哎，沒關系啊，我還以為你喜歡李鈺呢。”

　擬聲詞后面跟著一串輕稠的笑聲。

　江也只覺得太邊上的管突突地跳了兩下。

　陶萄把這條語音發過去，有些好奇江也的反應，等了一會兒，看著江也在輸中好一會兒，才等來了一句：【別發語音了，我沒帶耳機】

　江也：【我睡覺了】

　陶萄以為自己這聲音對江也不管用。

　可又過了兩秒鐘，那邊又多了一條消息。

　江也：【忘記問了，你什麼名字】

　陶萄彎了彎，忽然覺得有意思。

　沒聽江也的話，又發了條語音過去：

　“我陶萄，葡萄的萄。”

　“困，懶得打字呀。”

　“陶予你要幫我看著他呀，如果他早了，你就告訴我呀。”

　呀，還用這種語氣。還用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