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顧爾才把標記做完,了因為彎的時間久而有些僵的脖子,把布疊起來放好,看到籃子底下幾塊紅的邊角,彎腰拿了出來,以前在二房的時候從沒用過這麽好的料子,在手裏挲了好幾下,看外麵天還早,顧爾便重新坐下,拿起剪刀,三兩下剪出了一個肚兜的形狀。
錦紋這時候也從外麵回來,一進門就狠狠的剜了一眼,看到手裏的紅布料,腳不控製的走了過去。
“你手裏的是什麽?”錦紋問道。
顧爾抬眼看了看,屁朝另一邊挪了挪,言簡意賅的說道:“布料。”
錦紋不管手裏還拿著針線,手一把奪了過來,惡狠狠的說:”這麽好的布料,一看就是府裏哪個小姐用的,你可別告訴我是爺賞你的。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你從哪兒來的,好你個顧爾,竟然敢東西,走!跟我去見夫人,讓來評評理!”
這發難來的莫名其妙,顧爾使勁甩開被攥的手,皺眉看著錦紋,吼道:“你鬧夠了沒有?錦紋姐!我你一聲姐,不是讓你這麽來欺我的,你對我沒個好臉就罷了,我也不去你麵前討你嫌,可今天,你莫名其妙的來朝我撒火,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錦紋還沒開口反駁,玉竹便推門進來了,發現屋裏兩個人的氣氛明顯不對,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錦紋跑到玉竹邊,臉上全是怨氣,向告狀:“玉竹姐,你來的正好,你看,這是顧爾用的布料,一看就不是我們該有的,定是從哪兒順來的,這不,躲在房裏繡呢!”
錦紋理直氣壯的朝玉竹說著,說完朝顧爾得意的揚了揚角,看準備怎麽狡辯。
玉竹從錦紋手裏拿過那塊布料,翻看了一下,說:“爾爾你速度夠快的呀,這都裁好了?”
“是,我回來想先拿這個做著練練手。”顧爾回道。
錦紋見玉竹無於衷,有些急了,也不知他們在說什麽,“玉竹姐,你都不管管?”
玉竹坐到顧爾邊,把東西放到桌上,“錦紋,你這麽著急作甚?這料子是我和爾爾一起去拿的,一塊我一塊,我剛剛把東西落在這兒了,所以過來拿,照你這麽說我也是的不?”
玉竹的表現誰親誰疏一眼就能看出來。
錦紋一下子愣住,連忙擺手說:“玉竹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玉竹臉落下來,說道:“行了,以後在這邊疑神疑鬼,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多幹些活,若是嫌時間多,院子裏的雜活都由你來幹。”
“玉竹姐……”錦紋聽到這話,可憐的看著。
玉竹沒抬頭,揮手道:“還不快去,要我請你?”
錦紋不甘心的跺了跺腳,氣沒撒,轉開門出去了。
等的腳步聲走遠,顧爾才笑了起來,“玉竹姐,好樣的,前兩日我勸若是覺得太過清閑就去你那兒多要些活幹,今日果然應驗了。”
玉竹也笑,說道:“像這種人吃不吃,最會得寸進尺,就得給點教訓。瞧瞧,把我們爾爾臉都氣紅了。”
顧爾了臉,從旁邊籃子裏把玉竹那塊布掏了出來,“你不來我也打算一會給你送過去,沒想到半路來了個找茬的。”
“別管。”玉竹把東西疊好放在膝蓋上,“你下次對就得兇一些,這樣才不敢欺負你。”
顧爾上輩子就是個柿子,誰都能兩把的那種,這輩子也該學會反擊了,點了點頭,想起薛懷來,問道:“對了玉竹姐,爺比較喜歡什麽花樣,繡在哪個地方比較合適呢?”
玉竹想了想,回答:“爺穿服向來不拘花樣,看著順眼就行,但也不喜歡過於花哨的類型,花紋的話,爺喜竹,隻是這卻與竹子不配,還需得好好想想。”
顧爾也發起愁來,這服選好了,圖案才是最難的一步,還要做到獨樹一幟,又是難上加難了,托著臉,一時想不到解決的法子。
玉竹也沒什麽主意,安道:“爾爾你也別太發愁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你可以去外頭的鋪子看看,也許會有靈。”
玉竹說的不無道理,顧爾被拘在薛府甚踏出府門,去鋪子看看確實是個辦法。
稍晚些薛懷從外頭回來,顧爾伺候他用過飯後,就聽他說:“爾爾,明日和我出去一趟。”
主子說的的話,顧爾哪有不依的道理,下午還在想該怎麽和薛懷開口說要出門的事,現在他主提出來,再好不過。
第二日一早,薛懷穿戴好便和顧爾一前一後朝薛茶的碧落院走,天剛蒙蒙亮,路上走的人也不多,顧爾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昨晚因著心裏有事,睡得並不踏實,前的人卻神抖擻,步伐有力,看上去心不錯的樣子。
“爾爾,服開始做了嗎?”薛懷背著手邊走邊問。
顧爾跟的了些,好讓他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回答道:“在做了。”
薛茶的院子離的並不遠,走了片刻也就到了,剛進院門就聽見薛茶的聲音傳過來,如珠落玉盤一般清脆。
“茶茶,在讀書?難得見你這麽用功。”薛懷抬腳進門。
“哥哥,漂亮姐姐!”薛茶把書放下,出笑靨,帶著討好說道:“可不得好好用功,我還等著哥哥帶我出去玩呢。”
顧爾起初還沒覺著那句漂亮姐姐說的是自己,等看到薛茶朝眨眼睛的時候才意識到,的回了一個笑容,而後低頭跟在薛懷後。
“那好,今日便來考考你,若是能都背下來,就帶你出去玩。”薛懷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薛茶不笨,這書讀了幾天也背下來了,別的不怕,隻怕背的時候一張前後連不上,一卡殼那可就糟了,二哥哥向來最是嚴格,說背,那打一點磕楞都不行,薛茶拿起書又默背了幾遍,這才撮了撮手說:“來吧。”
薛懷接過遞來的書,翻看了一遍,薄薄的幾張紙,他看上一遍便也記得七七八八了,薛茶咽了咽口水,開始背書:“鄙人愚暗,不敏,蒙先君之餘寵,賴母師之典訓……”
薛茶盯著桌子的角落,吐字清晰,一開始還有些張,好幾個地方有停頓,後麵便越背越順,終於把《誡》背了一半。
薛懷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背得不錯,收拾收拾我們出去。”
“現在?”薛茶穿著白一件白小襖,有些興的瞪大了眼睛。
“不願意?”
“願意願意,哥哥你等我一會兒,我換個服馬上就好。”薛茶轉朝裏間走,腳步有些,額頭在屏風上撞了一下,也顧不上喊疼,邊走邊,臉上還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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