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夏英之所以變得那麽穩重,是在父母去世之後。
長的代價太大,大得讓人承不起。
“還在睡呢,呼呼的,也不知道啥時候起。”何桂平咬牙切齒,兩歲半的娃娃太淘氣了,夜裏常常三四點才睡覺,白天又起不來,覺得帶孩子比教書還累。
還好公婆好,從孩子出生到現在,除了坐月子的時候,都是婆婆給看著,要是也像五班於老師那樣白天上課晚上看孩子,估計離死差不遠了。
“嘿,睡唄,省的起來煩人。”
“煩著你了?有種你別生啊。”
聽到哥裝模作樣的重重歎氣,“唉,算了,生都生下來了,也不能再塞回去啊。”
此話換來兩個重重的掌聲,也不知道是誰打的。
不一會兒,林景城和林夏英進屋了,林景城是典型的北方大漢,高一米八幾,重也有一百四五,五端正,麵部黝黑,一般立在那裏,看著就有安全。
林夏英要瘦一些,高比林景城要高,頭發三七分,常年不下地幹活的他皮沒有林景城那麽黑,卻也白不到哪裏去。
“喲,今天打扮得這麽好看啊?要相親的人了就是不一樣哈。”
這麽有活力的哥哥林夏薇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見到了,父母去世以後,林夏英挑起了家庭的重擔,對與這個妹妹的關心並不比父母,在國家開放二胎政策後,還向林夏薇提議過生個孩子給養。
這個想法自然被給斃了,誰家孩子不是父母掌中寶。
林夏薇想到這裏,眼眶微紅,林景城以為是大兒子逗的,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從手裏提著的袋子裏掏出一個凍梨。
“吃吧,這是早上我問你二家拿來的,好吃著呢。”凍梨有嬰兒拳頭那麽大小,上麵結了一層白霜,林夏薇也顧不上傷了,笑瞇瞇的接過來,略微放了一會兒便開吃。
重生前生活在南方,四季都不缺果子吃,也曾十分想念過家鄉的凍梨,實在想得不行的時候,也去買過梨子回家放冰箱凍,結果自然是凍了,卻沒有家鄉的味道,吃了一個剩下的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凍梨水四溢,又香又甜,吃下一口,冰涼的梨下肚,心中所有的浮躁都被平了,林夏薇覺得比後世的雪糕冰淇淋要味多了。
早飯吃完沒多久,牆壁上的石英鍾指向10點,屋外傳來敲門聲,夏翠華一下就從炕上蹦了起來,指揮著兒媳婦擺上瓜子花生,再指揮兒子上院子裏拿凍梨,又對著大紅雙喜鏡子整了整頭發,拉拉角才去開門。
走之前還囑咐自家閨再照照鏡子,整理整理頭發。林夏薇當作沒聽見,坐在炕裏,陪著林永翔玩電小車。
“向大嫂來了,哎喲,這就是張家嫂子吧,歡迎歡迎啊,外頭冷,快進屋裏暖和暖和。”
“弟妹啊,打攪了啊,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我娘家親戚,這兩個是孩子,大的誌芬,小的誌強。”
“嬸子。”
說話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到了屋裏,一共來了四個人,介紹人村裏的向大娘,張誌強娘和他姐。
縱然有心理準備,再見到年輕時的張誌強林夏薇還是有些恍惚,年輕時的張誌強是極其好看,在一水兒的東北大漢中,他這樣的長相是很歡迎的,眉眼致,麵容白皙,穿著也時尚打眼,就像今天,他穿的還是記憶中的那一裳。以前覺得時髦極了,現在一看卻土的掉渣。
就在林夏薇恍惚間,屋的氣氛越來越好,聊天也從天南地北的閑聊中扯到了關鍵部分,隻聽張誌強他媽吹噓。
“我們家誌強現在和我們家誌芬一起在廣州製廠打工,你瞅瞅他上的服,都是他們廠裏自己個做的。我家誌強爭氣被一個平車師傅看中了,拉著當了學徒,一個月的工資說也有這個數。”張誌強他媽比了一個掌。
夏翠華養眼放,“不錯不錯,真有出息。”林家前些年日子過得不錯,後來林夏薇生病了借了些錢,到現在還沒還上,見張誌強一個月就掙那麽多夏翠華自然羨慕。
張誌強瞄著林夏薇,低頭專注的和那小孩子玩,就算聽到他工資那麽高也不見他抬頭看一眼,他心中失落不已。
張誌芬坐在炕沿,眼睛四看,想要挑刺,卻發現什麽也挑不出來,林家牆壁是冬時剛剛刷過的,炕對麵的大紅拐角櫃上的錚亮,水泥地也打掃得幹幹淨淨的。
再轉頭看向林夏薇。林夏薇這姑娘長的真是漂亮,此時低著頭,從側麵隻看到潔白的側臉和長長的睫,再看拿了小凳子坐在地下的林夏英夫婦,心裏嫉妒得都快瘋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憑什麽父母都平凡,林家兄妹長的都那麽好看,而家就隻有弟弟好看?要是也長的好看,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會和家裏的那人離婚和在一起了?
張誌強的娘還在吹鼓:“我跟你說啊,咱們北方和南方就是不一樣,聽我家倆孩子說,他們上個月回來的時候廣東那邊還穿半袖呢。”
向大娘適時的奉承。
林夏薇聽在耳裏,就像聽雙口相聲,張誌強的娘是逗哏,向大娘是捧哏。
炫耀完畢,向大娘一拍大,“這樣,我家去年留了點沙果,今天我裝好了放家裏了,出門時走太急忘記了,薇薇啊,你帶著誌強去幫我取一下吧。他頭次來咱們營子,怕是不認識路呢。”
向大娘家和張誌強家是拐著彎的親戚,說張誌強頭次來家肯定是假話,這樣說,隻不過是給林夏薇和張誌強相的機會罷了。
夏翠華看了沉默不言的林景城一眼,林景城微微點頭,才笑道:“去吧,外麵冷,帶上帽子圍脖。”
林夏薇聽娘這麽說,下地穿鞋,順手從炕櫃上拿了圍脖和帽子,裝扮好了才領著張誌強出屋。
許久沒有經曆過這麽冷的寒冬,沒了院牆的遮擋,風呼呼的吹,出門的一瞬間林夏薇有些發抖。
時刻關注的張誌強看到了,忙關切的問:“林夏薇,你冷嗎?”他說著,心裏忍不住大呼可惜,要是在家知道今天會這麽冷,他肯定不會為了好看穿這件皮,肯定穿的厚厚的,這樣林夏薇冷的時候就能把服給穿了。
“不冷。”林夏薇並不看他。
真的是沒什麽好看的,看了他二十年,早就看膩了,相信張誌強也是一樣的,要不然在他娘提議找年輕漂亮好的小姑娘生孩子後他就會拒絕。
想到這裏,又呼出一口氣,還好他沒拒絕,要不然怎麽能下定決心離婚呢。
一路走去向大娘家,他們這個村子做大營子,整個營子所在的地方呈現出水瓢狀,隻有一條路通大路,大路離得也不遠,騎自行車隻要十多分鍾,背靠大山,
向大娘家在營子中間,靠近瓢口的位置,而林家則在山腳下,林夏薇不和張誌強說話,埋頭往前走,寒風吹了沒攏進帽子裏的頭發。
冬天天冷,春夏秋人最多的小廣場一個人都沒有,村裏靜悄悄的,偶爾有條土狗著舌頭跑過。
“林夏薇,你還記得我嗎?我和你是高中同學,一個班的,不過我高中畢業以後就去了廣東打工,你呢?”
“畢業以後就在縣裏找了份工作。”當年林夏薇高中畢業時,林家發生了一件大事兒,被確診為尿毒癥,來勢洶洶,林家變賣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給林治病,還向親戚朋友借了不錢,林夏薇雖考上了大學,卻沒讀。
林在醫院撐了一年,在十七歲年病逝,彼時林夏英已經學歸來,還帶著媳婦,媳婦肚裏還有個孩兒。
林說,能看到老林家的第三代,就是走了也安心了。當天夜裏,就閉上了眼睛。﹌思﹌兔﹌在﹌線﹌閱﹌讀﹌
林病逝後,林家窮得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還好林夏英和何桂平回來就上班了,掙的工資一人的留著,一人的都給了家裏。也因此,林家人激何桂平,夏翠華和林景城也真正的把何桂平當了自家閨,從不給半點眼看。
何桂平過得好,何家父母也高興,在鎮上農科站缺人手時,就走後門把林夏薇弄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我老公公司玩,送我回來的時候他說想買車,我說有錢了就買唄,想買啥牌子。
我老公說不挑,旁邊這樣的就行。
我問啥牌子,他說卡宴。
我直接賞了他一個呸。
保時捷卡宴我還是知道的,的總裁小說裏十個有八個開這個車→_→←_←
第3章
在農科站上班的日子很清閑,日常的工作很很,一年之中忙碌的日子都不超過兩個月,每月拿著200塊錢的工資,不忙的時候想回家隻要和部門領導說一聲就行,科裏的其他人也不會說啥,因為大家都這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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