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值守房,衛平安將關于一個月前那件案子的卷宗再次拿了出來。
一邊仔細的翻閱著,一邊在腦海中不停的思索著。
就像夏初晴所說的那樣,妖魔襲擊人類的目地,或者是汲取人類的氣,用以凝練妖氣,提升修為。
或者是直接將人類吃掉,充當口糧,借之果腹。
除此之外,幾乎不存在第三種可能。
如同一個月前的那件案子般,僅僅單純只是把人殺了,這對于妖魔來講,應該屬于非常浪費的行為。
衛平安對此有些猜測,但暫時沒有找到相關的證據。
至于原主在案發現場被人下黑手的事,衛平安現在有些懷疑鄧強。
沒辦法,鄧強是原主的搭檔,跟著原主一起到的案發現場。
而原主是被人類襲擊的,現場除了那兩個小以外,并沒有其他人類留下的痕跡。
據鄧強事后的描述來看,他當時因為拉肚子而和原主分開,再回來時就看到原主已經躺在了地上。
然后便是夏初晴及時趕到,和鄧強一起查看原主的況,衛平安就在這個時候,穿越而來、魂附其。
不管怎麼看,鄧強都有一定的嫌疑。
可若是繼承的記憶沒出問題的話,鄧強的境界實際上比原主還要差一些。
原主今年剛剛突破到了筑基期的大境界。
鄧強則仍然停留在筑基期的小境界。
境界不如原主的況下,鄧強就算是襲,功的概率也極低。
更何況……鄧強也沒有理由、沒有機去襲擊原主啊……
總不能是原主自殺吧?
抓了抓頭發,衛平安一臉煩躁的放下了卷宗。
他并不是一個喜歡腦子的人。
可偏偏這個世界從里到外都著那麼一子詭異的味道。
讓衛平安覺得自己在尚未擁有足夠自保的力量之前,若是還不點腦子的話,可能真的會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了太,衛平安決定等晚上夏初晴請客的時候,跟夏初晴詢問下比較好。
看看自家領導對于這件案子,目前是怎樣的想法。
可千萬別因為定妖魔作祟,便直接擱置不理了。
將案子的卷宗先放在一邊,衛平安重新看起了記載《圣人三千言》相關信息的卷宗。
不過卷宗只是在開篇的時候,提了一唐朝,后續就全都是在介紹《圣人三千言》本了。
除了《圣人三千言》的容和教化作用以外,卷宗還對太夏皇室吹了連篇累牘的彩虹屁。
用詞毫無底線和節,只看了三分之一,就把衛平安看的尷尬癌都犯了。
“嘖,說好的文人風骨呢?編撰這份卷宗的人,也太會阿諛奉承了吧?這種人能有什麼前途?只會為別人的笑話吧?”
衛平安搖了搖頭,直接將卷宗翻到最后一頁,看到了編撰人的名字。
主筆:夏啟明。
恩……好悉的名字啊……
衛平安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鐘,關于這個名字的記憶就在腦海中浮現,衛平安頓時臉為之一僵。
夏啟明,閣首輔、太夏宰相?!
這……笑話竟是我自己?
就在衛平安開始懷疑人生的同一時間,京城城墻外大概百多米的距離。
道旁開著的一茶攤,一名邋遢老者和一名年輕子正相對而坐。
子秀雅俗,看起來自有一空靈之態。
目流盼、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可人。
老者則蓬頭垢面,頭發油膩膩的,甚至打著綹。
衫破爛,帶著一發酸的味道,連指甲里都滿是泥污。
可就是形象對比如此鮮明的兩人,悠閑的坐在茶攤,卻并沒有引起攤子里其他茶客的注意。
仿佛這兩人只是空氣一般,其他茶客自顧自的休息、閑話,間或高談闊論……
“初出茅廬的小家伙被抓,你都要親自去救?以前怎麼沒見你這般管閑事?”
老者喝了口茶水,聳拉著眼皮問道。
“沒辦法,這京城是龍潭虎,除我之外,們都沒把握在救了那小家伙后全而退。”
子聲回答道。
老者搖了搖頭,渾濁的雙眼里出了幾分嘲弄之意。
開口道:“小家伙不要保護的太好,你看看這片天地,何曾對人間有過半分溫?保護的再好,將來也總要直面風雨。
總給小家伙屁,小家伙何時才能長大?這麼大點就敢離家出走,還獨自跑到了京城來,再不嚴加管束,早晚會出大事的。”
子沒有接話,而是陷了沉默之中。
半晌,這才開口道:“那您呢?您又為什麼要來京城?”
老者咧笑了笑,出了一口的大黃牙,悠哉悠哉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覺得應該來一趟京城,所以就來了。
你明白的,我不能有確實的想法,因為一旦有了,它便能夠第一時間察覺,進而發現我在哪里。我打不過它,自然就只能躲著它。
只有我的腦袋始終是空的,它才找不到我。我不思考,我只跟著覺走。這世界那麼大,只要我不停下腳步,它就拿我沒辦法。”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子喃喃重復了一遍后,再次陷了沉默之中。
良久,忽然失笑道:“如果真有天意,那這世界變了現在這副樣子,是因為什麼呢?”
老者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問我可是問錯人嘍。”
說完,老者直接站起來,步履蹣跚的往城門方向走去。
子在桌上扔下了兩枚銅板,起緩步跟上,開口道:“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恩?什麼問題?”老者挑了挑眉。
“您覺得……真有希嗎?”子咬著問道。
“當然,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潛龍勿用,故總留一線生機。”
老者聳了聳肩,忽然抬手朝著城門指了指。
開口道:“你看,那高大巍峨的城墻,一圈接著一圈的將數百萬人圍在里面。每天都有不知道多人排著隊等待城,他們……像不像被圈養著的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