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沈星從這堆木料中出了一塊蛋大小的不規則木料。
這塊木料一眼看去表面布滿了疙瘩,就如同一塊劣質品,可以隨手就丟棄的那種。
這影木,取自于樹木生病后、樹干或者數所生長出來的癭瘤,數量較為稀缺。
當然,在木雕中較用到這種影木,這要看雕刻的作品是什麼,作品本符不符合影木的木質生長結構。
一個好的木雕作品,在品和原木料之間,至要平衡木料質、紋理、澤、枝條結構、韌以及合蠟等問題。
而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影木并不屬于任何木料的一種,沒有北木和南木之分,只是一種病變所生長出來的特殊木料。
不過其造型非常符合沈星對于那顆充眼球的原始構想。
當初購買這塊木料回來,完全是沈星一時興起,沒想到今后會用,若只是單純收藏起來,覺這影木也非常不錯。
影木的表面坑坑洼洼、到是不規則以及忽高忽低的木疙瘩,但在沈星看來,這東西的自然生長走勢與眼球的后部分、也就是雜的眼部神經非常相似。
影木前端的部分走刀細致一些,后部的神經部位修一下,赫然便是一顆完整的眼球形狀。
腦海里大概有了思路后,他開始著手雕刻起來。
先是將木頭去皮,然后用筆在影木需要雕刻出眼球的主要部位描了一只眼睛的大概形狀,本來可以先在紙上畫出,但重生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雕刻的基本節奏他已能夠把控,像制作這種小木雕本不用再提前打畫稿。
況且這只眼睛對于沈星來說,印象深刻,已經完全映了腦海里,無法再忘記。
在影木上描出基本形狀后,用工作臺上的臺鉗把影木固定,用線鋸去掉了影木多余的部分,使其接近一顆眼珠的大小形狀。
因為還要預留一些多余部分在隨后的修整中便于削減作,所以不可能讓剩余的影木正好保留眼珠的大小,否則無法再做接下來的修整。
隨后他開始用螺旋細齒對影木進行修。
在此過程中,沈星表現出了比以往雕刻時更強大的專注力,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忘記了困乏。
呈現出一種魔的狀態,滿腦子的畫面都是那顆充的眼球。
在以往的時候,做出這眼球的品,以沈星的技藝和速度,至要花掉一個整天的時間才能完,但從早上直至黃昏時,他已經把整顆眼球的部分完了。
用圓弧刀和平口刀做了眼球的表面和四周的大面修整后,又換為電牙機進行了細致的修。
很快,最后一抹夕也已消失,華燈初上。
沈星重重的了口氣,忽然停了下來,慢慢放下手中的工,一眼不眨的盯著幾乎已經型的眼球。
這一刻他才有種終于活過來的覺,重新到了遭周圍的世界。
夜風從窗臺吹拂進來,昏黃的路燈照映在窗戶角落,拉出一個長長的三角形倒影。
目前為止,腦海里那充眼球的實,基本被他呈現出來,不過最真實的莫過于眼球正對著自己的表面和四周,眼球后部分的視覺神經因為一直沒有看見,所以沈星暫時還沒有走刀。
將眼球木雕從臺鉗上取下,拿在手里認真細看了一遍,陡然間,一強烈的虛弱出現。
沈星忽然到極度的口,他立刻起,腳步有些飄浮的走到客廳飲水機旁,接了一大杯水,咕嚕嚕一口飲下,很快有了飽腹,隨即就是一陣強烈的睡意涌起。
從凌晨四點過被驚醒,與林婉茹的尸搏斗,又心驚膽戰的跑樓下準備挖眼球,然后與趕來的治安談了那麼久,害怕暴自己的,神一直于高度繃的狀態。
現在又心無雜念的在工作臺前雕刻了這麼長時間,差不多有十個小時的全心專注,使得沈星到從沒有過的疲倦,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放下水杯,回到臥室,剛剛躺上床,頭一挨著枕頭立刻就睡了過去。
工作臺的電燈還是亮著的,窗戶也是開著的,不過正如沈星告訴熊偉等治安的那樣,這棟老式居民樓,非常安靜,出一詭異的靜謐。
時間流逝。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5點。
沈星是被醒的。
眼睛還沒有睜開,他就聽見自己的肚子在咕嚕嚕直。
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映眼簾的是一張陌生人的臉,這是一個子,就站在他的床邊,正低頭彎腰,注視著自己。
這一幕使得沈星猛地一驚,呼啦一下從床上爬坐起來。
“別張,我是治安廳調查員。”這人后退了一步,面帶微笑,攤開雙手,“見你睡得很,所以沒有醒你。”
材高挑,容貌姣好,雙目清澈,留著齊耳短發,并沒有穿治安制服,而是穿了一件白短袖,一條束腰牛仔,背著一個亮黑的小雙肩包。
一邊說話,這人一邊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湊到沈星眼前,好讓他可以看仔細。
沈星看了一眼。
證件上寫著“云谷市治安廳調查員李乃婧”,在證件的下方正中間,還有一顆黑的六角星。
這個標志,沈星記得似乎不管是人口失蹤組的馬金龍,還是剛剛才遇見的熊偉,他們的證件上并沒有類似的標志。
“李乃婧?”他喃喃自語。
這名字,霸氣中出一莫名其妙的……味!
“你是怎麼進來的?”沈星收回心神,開口詢問。
李乃婧聳了聳肩:“就從門口進來,調查組有很多手段打開這種垃圾鎖,而且擁有無需通過主人同意進私家領域的權力。”
話落李乃婧轉往客廳走去,“起來吧,咱們到客廳談談昨天的案件細節。”
轉的同時,的目從沈星手里仍舊著的那未完的木雕眼球上劃過,微微一凝,但并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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