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蛇王谷數十里遠的村莊中,有人外出進山看到了那盤旋高空悲鳴的鷹王,有人說是神跡,有人說是妖怪,但都無人敢深山中。
因為通往蛇王谷并沒有路,只有陡峭的山巖和遍地長到人首高的野草叢,連人行走過的山道都不曾有。
顯然那遠方的山谷已經為了附近村民心中的神忌之地。
白沚帶領著他的同族在山中繁衍生息,一年年過去了,整座山峰都遍布群蛇。
就連飛鳥猛禽都畏懼這片沼澤山峰,只有些膽大的水鳥,偶爾有一兩支白鶴飛來沼澤吃些野味,或者是些細足堅爪長的各類飛鳥才敢降臨此地。
偶爾有一些獵人踏足這里,看到遍地的群蛇都驚駭不已,紛紛逃去,隨著人族的傳言,這片沼澤山峰被稱為了萬蛇山,意味山中有著數以萬計的可怕蛇類。
而再加上一些人遙遠與曾經的白蛇化龍結合起來,這附近方圓百里的村莊都知道了在村子的南邊,隔著一座高山,有一個遍地是蛇的地方,那里毒蛇無數,連老虎獅子進去都要被蛇群吃干凈。甚至在山的最深,有一條巨大的蛇王在山谷中修煉想要化龍。
白沚并不知道世人如何看待他的,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山中歲月是按年歲算的,一天天的時對他而言不過是小睡一會就過去了。
怪不得那些巨型蟒類都不喜歡走,日睡覺,甚至有巨蟒能達到一天要睡23個小時。
白沚在逐漸長大后,也變得如同那些巨蟒一般了。
現在的白沚也不知道自己是蛇是蟒了,他今年已經足足八歲了。
他有著通無暇的白玉般軀,長在經歷十三次蛻皮后達到了八米有余。
聽起來八米的蛇并不算是龐然大,但白沚并不是普通的蛇類。
一些蛇蟒長到三四米后就會蛇比腰細很多,蛇頭也比最的腰小很多。
可是白沚不同,他最的地方恰恰是蛇首,從頭到尾由到細,態均稱近乎完,甚至他沒到春日時散發出的蛇荷爾蒙可以引整個山峰的母蛇為之發狂。
白沚的頭部寬已經達到了七八十厘米,嚨也寬達六七十厘米,這樣的巨蟒足足可以吞下猛虎雄獅!
而白沚的力量也極為恐怖,不說九牛二虎之力,最起碼在他認知中陸地上的普通野無一能與他匹敵。
就是深海中的一般巨鯨,都比不過他那恐怖的。
白沚并沒有自滿,因為他見識過更高深的世界。
他曾見識過陳公子那樣的同類大妖,見識過厲鬼泣,看到過高僧大德偉力,這世間一定有妖仙佛魔,一只巨蟒何以稱王?
如今的白沚,已經八歲多了,到了明年他的機能便開始逐漸衰落,再過兩年他這一輩子的蛇生就要渡過了。
但是漫漫仙途的門檻,他都無法踏。
凡人知仙神傳說無數,可能求得真道的茫茫眾生中又有幾人?
人如此,妖亦如此。
生存本就艱苦,而開靈啟智的類萬中無一,即便開了靈智也不一定能引得天地靈氣,化為妖。
白沚嘗試了八載,始終無法引得天地靈氣、日月華。
若他不是壽命將近還好,可為類的本能預,那種看著死亡一點點走進的覺,十分難。
好在白沚讀了八載的道德經文,心靜神清,他的知能力也不知不覺間提升了許多,白沚坦然接。
他本就是已死之人,能得十年山野的清凈,已是邀天之幸,做人,做,都不能太貪心。
好在白沚看到了蛇王谷外日漸興盛的群蛇,他的心中總會到藉,哪怕知道這些冷的同類可能在他死后就會忘記他,可這種親自養的欣喜,令人難忘。
這片山峰方圓百里,皆是群蛇的地盤。這里的蛇類數量已經達到了三千條往上,大概五千條之下。
因為白沚也無法準確的說出群蛇數量,他只能大概的估計一個數量值。
隨著地域擴大,百里之三五千條蛇已經不算是多了。
好在群蛇都圍繞在蛇王谷附近,倒也能算是族群聚集。
谷有白沚親自培養的五條接班蛇,現在已淘汰了三條,只剩下兩條了。
一條也是水蛇,黑水蛇,大,已經長到了將近五米之長。
它的長度在這片山谷中除去白沚是最大的了。
還有一條是青蛇,只有三米多長,可它的戰斗力卻極強,無論靈活還是毒毒,都當屬群蛇第二。
毒第一自然是白沚自己了。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白沚并不急,他想等著青蛇過了明年蛻皮后再做決定。
白沚的生活,如今越來越安逸,每日晨高升才洋洋的起,吃幾只野兔下肚就爬上柳樹瞇著眼曬著太,待到黃昏落日欣賞完景后悠悠回再睡。
春日驚蟄出,秋末小雪節氣冬眠。
一年結束,一年又起,歲歲年年,復始如初。
他的耐寒遠勝其他蛇類,所以每年冬天都是他最后一個,守護好群蛇,剛才冬眠。
這樣的日子,歲月靜好,白云悠悠,自在逍遙。
……
萬蛇山外,莊家村里,村口坐著的大爺換了大媽老,如今秋收已過,冬小麥已經種下,難得農閑時節。漢子們都出集市,打打聽著生計和哪里收糧價錢高,人們便在村里繡花織布忙做冬。
人們的話里,總是話中有話,哪怕是最淳樸的婦人也知鄰間扯蒜皮的小事,畢竟這些就是他們平凡而又每天都要度過的日子。
王家大娘長著一張乖巧,是村子里遠近聞名的半個紅娘,這樣的用來說親最好不錯,可若用來八卦那就是知天知地。
王大娘拿著針線引了那黃土布在領口穿了上下幾針,就忍不住拿眼瞧了瞧西邊,然后神兮兮道:“哎,你們知道嗎?昨個夜里我看到徐寡婦半夜里拉了個漢子進屋里呢!”
“你說什麼?”一個寬臉婆娘滿臉震驚卻也掩藏不住的八卦之心和興。“那個徐寡婦漢子了?得誰家漢子?俺家爺昨個可是早早回屋睡了。
你們說是不是那個張老頭的那個二兒子?我看他整日里游手好閑,最有可能!”
另一個心善的村婦有些不岔,:“李二娘,你咋說的呢,人家徐寡婦孤零零一個人,這年頭生計好才能勉強吃飽肚子,你這話一傳出去人家還能不能活了?”
李二娘擺了臉,切了一聲,道:“哎呦呦,看來三他娘和徐寡婦關系不淺啊,那黑燈瞎火的,狗都不出來,你說說誰會往寡婦屋里進呢?而且一個人住也不知道養兩只大白鵝看家,我看啊是生怕漢子被別人見著。”
幾個人正在這邊村頭梗子上拌,那邊村外烏來了一大隊人,甚至有幾頭好大的馬兒,還有一架豪華的馬車往村子里駛來。
見到這一幕,幾個婦人都害怕了起來,忙吆喝著村里各家漢子出來看看。
村子里一片飛狗跳,幾只瘦了吧唧的土狗喚兩聲就累的躺在地上氣。
房梁上的貓子也不小心了下來跳到窩里去了。
各屋院子門口探出一兩個孩腦袋,眼里出好奇的目。
那一隊人為首的騎著兩匹駿馬開道,平日里只活在方圓十里的村婦們哪里見過這樣高大威猛的駿馬,還有這一群個個看起來不好相與的外來人。
一個著勁裝的灰中年男子翻下馬,出了淡淡的笑容,顯得有些和善,他一抱拳,道:“幾位大姐,這里可是莊家村?”
王大娘到底是半個紅娘見多識廣,膽子也大些,滿臉賠笑道:“是是是,這里就是莊家村,不知各位大爺好漢來我們這荒野小村做些什麼?若是有幫上忙的,我們這些人或許能用得上。”
那個中年男子笑了笑,從隨的腰袋里拿出了一把碎銀子,道:“多謝這位大姐好心。我們一群人是行腳的商人,在下張澤,這次來是想打聽些附近有沒有什麼特產,好容易回程時捎帶些貨免得賠本。
還請大娘找幾位村里的老爺子,與我們分說分說。”
王大娘一見這麼多的碎銀子,眼角都笑得拉長到眉稍,手一抹就不見了銀子,“好大爺,實在是客氣了,我這就去張羅張羅,還請各位大爺不嫌棄農家野村歇一歇腳吧。”
張澤點頭道:“大姐說的是,待我請示過東家。”
說著,他便走到后的馬車里靠近車廂輕聲說了幾句,然后車廂的遮簾就被掀開,只見一對俊男俏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最后車廂中下來一個頗有威嚴的中年束冠的錦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