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喜嬪起了防備之心,陳芙蕖只能隨便找個借口打發喜嬪回去了。
喜嬪走後,陳芙蕖趕問阮雲棠。
「怎麼樣?說的有幫助嗎?」
阮雲棠點點頭,這些小細節陳芙蕖聽不懂,但是已經弄明白來龍去脈了。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皇后的筆沒墨了。」
難怪這些日子羌族連慕朝,都大咧咧地出現在面前了,還不控制自己。
原來不是不想控制,而是失去了控制能力。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毀了它。」阮雲棠指著自己手上的筆記本。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撕不開,燒不掉,劃不爛,這東西真是邪門。」
但凡陳芙蕖對這筆記本有辦法,也不會冒險把阮雲棠留在自己宮裏了。
「按照喜嬪娘娘的說法,皇后那邊應該是筆沒墨了,暫時應該沒辦法控制住皇帝,娘娘盡可寬心。」
「唉。」陳芙蕖深深嘆氣。
如何能夠寬心,這個東西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毀又毀不掉,藏又藏不住,雖然現在宮裏在的管理下,還沒有哪個宮敢泄,但人是最不可信的東西,只要這個東西在邊一日,就沒辦法安寢。
但阮雲棠現在沒辦法幫陳芙蕖排解憂愁,畢竟現在自己心裏也有一肚子的疑問。
阮綠茉既然會用這個筆記本,肯定是對現代很了解,而且很清楚自己有控制別人的能力。
那到底是個什麼份?和一樣從現代社會穿越進來的穿越者?還只是作者對實在是優待,特意給了這個筆記本,讓在關鍵時候能夠起死回生?
可不管是哪種猜測,都有一件事沒辦法解釋——
這個筆記本明明是自己的,怎麼會出現在阮綠茉手裏呢?
陳芙蕖見阮雲棠心不在焉,很是苦惱的樣子,讓宮先帶下去休息。則一個人坐在原地思考對策,不多時,宮端著茶水走進來。
「娘娘,那阮姑娘留在宮裏,實在危險。」
私自救下朝廷命犯,還窩藏在宮中,更何況皇帝這幾日時不時都會來惠妃宮一趟,阮雲棠在這裏越久,被人發現的風險就越大。這些日子,別說是陳芙蕖本人了,就是宮裏的宮人,都跟著結結實實地了好一番驚嚇。
陳芙蕖拍拍腦門「頭疼。」
這幾天用腦過度,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立馬就會昏厥過去了。
關於這個奇怪的本子,和有些奇怪的阮雲棠,都得想個辦法妥善安置咯。
城郊客棧
這幾天,整個客棧都籠罩在一鬱的氛圍。
蕭懷瑾就不用說,這幾天都跟個活死人一樣。小寅比以往更冷,悶著不說話。小卯也是挎著一張臉,心不佳,這兩天甚至還染了風寒,整個人更加是蔫蔫的。
丹雀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傢伙,忙得手忙腳,朝辭回來複命的時候,只見丹雀正抱著哭鬧不止的小卯喂葯。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朝辭推開門往裏走,卻見蕭懷瑾正獃獃地坐在床邊,看著手上的那串手繩。
這手繩,還是朝辭在蕭懷瑾的舊里翻出來的,當年婚禮上發生了那種事,蕭家大,這手繩,也就落在了蕭家,朝辭看蕭懷瑾魂不守舍的,才把這手繩找出來,睹思人,權當留個念想。
蕭懷瑾倒是不再像之前一樣,整天只睡著也沒靜了,但靜也僅限於盯著手繩發獃。
朝辭嘆了口氣。
不能再讓主子這麼下去了。
他走上前,先向蕭懷瑾見禮:「主子,奴才去打聽過了,宮裏最近的確沒有送人去葬崗。」
蕭懷瑾並無反應。
「奴才覺著,阮姑娘肯定還在宮裏。」
蕭懷瑾依舊毫無反應。
「奴才猜,阮姑娘或許還活著。」
蕭懷瑾終於有了反應,手裏的手繩都不顧了,抓著朝辭的肩膀,力度大得能把他的肩胛骨都碎了。
「你說什麼?」
「主子您想啊,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咱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興許阮姑娘就是假死呢。」
其實朝辭現在就是信口胡謅的,要是皇帝都已經昭告天下了,要是阮雲棠還活著,那不是打皇帝自己的臉嗎。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他就是編故事,那也得把蕭懷瑾給哄好咯。
「阮姑娘畢竟是皇後娘娘的妹妹,宋戈那可是出了名的疼皇后,可能為了皇後放了阮姑娘一命也說不定。咱們沒有找到首,或許是好事呢。」
蕭懷瑾雖然呆,但並不笨。
「棠兒和阮綠茉關係向來不好。」
「不不不,公子這就是您不懂了,現在這皇後娘娘可不比當年了,如今有惠妃和他爭寵,沒有娘家支持,可沒吃虧,如今就算只是看著阮家四公子阮爍的面子上,那也得救下阮雲棠。」
蕭懷瑾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朝辭這些話里很多,但是這就像是罌粟,雖然知道致命,但是謊言麗得讓人上癮。
哪怕只是暫時的麻痹,能讓心不那麼痛,也是好的。
蕭懷瑾開始認真思考,阮雲棠在世的可能。
見蕭懷瑾打起神來,朝辭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蕭懷瑾這時候突然問道:「王妃呢。」
「早就進京都了。」
「所為何事?」
「進宮面聖。」
蕭懷瑾心裏一。
蕭惜弱可是蕭家人,要是要宋戈知道現在是羌族王妃,那還能活著走出皇宮嗎?
事實上,有這個擔心的不只是蕭懷瑾,在進宮的這一路上,使臣一直都在勸蕭惜弱回頭。
「王妃,您要是出了什麼事,王爺非把我們的皮都下不可。」
「我能出什麼事。」蕭惜弱冷笑道:「再說了,就算我真的出事了,那不是正好,咱們羌國,不愁沒理由開戰了。」
「王妃,王妃……」
羌國使臣連連搖頭,只能認命的小跑跟了上去。
此時,宋戈和丞相還有陳尚書正在書房裏聊天。
羌族使臣突然要求面聖,還說是他們的王妃想要來見慕朝的皇帝,這讓所有人都如丈二的和尚不著頭腦。